第三集 副處主任 【128】 老羞成怒 文 / 一三五七九
【128】老羞成怒
魯航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屑，很明顯覺得招待所的檔次太低了。王和平見狀笑道：「黃書記，我們已經在龍騰大酒店定好了房間。」
黃文運點點頭說：「嗯，龍騰是富義縣最好的酒店了。兩位就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韓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越發地鄙視這個叫魯航的傢伙，只怕他並不是真正來幹事的。
礙於職責，韓東和喬姍姍又上車，將魯航和高小燕送到了龍騰大酒店。龍騰大酒店分兩個門，南面是進去吃飯的門，向北那個門則是供住宿的人進出的，要安靜許多。宣傳部定的兩間房子在四樓，韓東和喬姍姍陪他們上去以後，很快就下來。到了樓下，喬姍姍道：「姓魯的太傲了。」
韓東笑道：「嗯，不過我看他對你態度還是蠻好的。」
喬姍姍臉色一紅道：「你說什麼呢，沒看到小燕看他的眼神嗎？本來我還想多和小燕說說話的，不過我看她似乎心不在焉，只能過後再說了。」
「是嗎，我可沒有看出來。」韓東道，「算了，只要他們把稿子發出來就行了。」說實話，韓東覺得以魯航那做派，估計文章能不能發出來都很難說。
六點鐘，縣委書記黃文運、宣傳部長王和平一起在龍騰大酒店的嬌子包間，宴請魯航和高小燕，韓東和喬姍姍也陪在一旁。席間魯航一副優雅的樣子，口中妙語連珠，大談些京城見聞、報社軼事，顯得他是一個見多識廣有身份有地位的有為男子。相反的，高小燕則內斂得多，似乎有心事一樣，輕聲地和喬姍姍說著話。
吃完飯，黃文運和王和平就相繼離開，把陪同魯航和高小燕的任務交給了韓東和喬姍姍。他們倆也看出來，這個魯航根本就沒有把他們兩人放在眼裡，所以就乾脆避開，反正人是韓東他們請來的，縣裡只要負責解決相關的費用就行了。
從龍騰大酒店出來，喬姍姍看了一眼高小燕道：「我們去唱歌吧，我記得小燕的歌唱得很好……」
魯航皺了皺眉頭，笑道：「其實我還是喜歡去酒吧裡面坐……」
韓東聽了忍不住道：「可惜現在富義縣還沒有酒吧，沒有辦法滿足魯部長的需要啊。」
魯航掃了韓東一眼，撇了撇嘴轉頭對喬姍姍道：「姍姍你不是要唱歌嗎？現在走啊。」
唱歌的時候，魯航硬是和喬姍姍合唱了一曲，唱完還在那裡抱怨說這個音響效果太差了，不能發揮出來。韓東實在想說就你這歇斯底里的唱法，音響再好也沒用啊。對於魯航這種一看到美女就眼睛發亮黏黏糊糊的傢伙，韓東很不屑，竟然還想打喬姍姍的主意，如果不是高小燕帶他來的，韓東早就對他不客氣了。
唱到十點鐘的樣子，韓東和喬姍姍把他們送到了酒店，回來的路上，喬姍姍撅著小嘴道：「那魯航不是個東西。」
韓東也深表贊同道：「是啊，我擔心這次的採訪怕是沒有什麼好結果。」
喬姍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小燕怎麼帶他來的，我還以為有了華夏經濟日報的採訪，省裡面就不用找人了，看來回去得聯繫一下。」
韓東笑道：「嗯，實在不行的話，我就自己寫篇文章寄到華夏日報，我就不信發不出來。」
喬姍姍呵呵笑了起來：「對呀，你還在華夏日報上面同時發過三篇文章呢。華夏國哪個記者有你牛啊！」
被她這麼一誇獎，韓東反倒不好意思了，道：「嘿嘿，運氣，純屬運氣。」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當韓東和喬姍姍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龍騰大酒店樓下的時候，等了很久，也不見魯航和高小燕下來。
「看來我們來早了啊。」韓東看了一下手錶，都已經九點多了，這兩人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太沒用時間觀念了，而且還約好了要去趙華鎮的啊。
喬姍姍也非常不滿，雙手提著小手包，在大廳裡面走來走去。
又過了十來分鐘，高小燕才一溜煙地從樓上跑下來，嘴中不停地道：「對不起，睡過頭了。」後面魯航不疾不徐地走下來，一邊走還在用一個自以為很優雅的姿勢捋著頭髮。
韓東和喬姍姍忍住氣，等他們兩人吃了早餐，駕車來到趙華鎮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多，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這麼被浪費掉了。韓東乾脆就帶著他們到了河口農家樂，反正都已經這個點了，乾脆吃了午飯再去採訪。
然而，令韓東想不到的是，吃完飯，魯航又說中午先休息，兩點後再去採訪。看他無比騷包地用手撫著金絲眼鏡，韓東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扇到沱江河裡去。
正要說兩句的時候，手被喬姍姍拉住了。韓東怔了怔，輕輕握了握喬姍姍的小手，笑道：「嗯，那也行，就在這裡休息吧，趙華鎮很落後，也沒有酒店什麼的，只好委屈兩位了。」轉頭看高小燕，見她看著魯航欲言又止的樣子，心想她這是怎麼搞的，早知道自己何必請她們來。
魯航雖然說是要休息，卻硬是有事沒事找喬姍姍聊天，胡吹海吹地講他在京城的事情，那樣子好像他在燕京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一樣，還說這個窮地方有什麼好呆的，如果喬姍姍願意的話，他可以在燕京幫她找份好工作。
韓東在一旁無聊地陪著，好不容易熬到了兩點鐘，道：「我們去屏峰村走走吧，完了還要回富義縣呢。」
喬姍姍馬上站起來道：「是啊，我們先去看看吧。」
整個採訪過程，非常的簡單，就是拍了幾張照片，詢問了路邊的幾個人，然後魯航就說行了，剩下的請喬姍姍再詳細給他介紹一下就可以了。喬姍姍心中也對這傢伙十分地反感，但還是笑著道：「這個事情我不太清楚，都是韓東一手搞起來的，讓韓東給魯部長介紹一下吧。」
回到富義縣，在龍騰大酒店吃完飯以後，魯航又要去唱歌，說是讓韓東明天上午到酒店給他介紹就行，到時候他回到燕京以後就可以寫出稿子來。
韓東對他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來安心採訪寫稿子的，整天都在吹噓忽悠喬姍姍，也不管一旁跟著的高小燕一副幽怨的樣子。韓東甚至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和高小燕跟著的話，他只怕就會迫不及待地對喬姍姍露出狼一樣的本質來。
唱完歌，高小燕沒有回酒店去住，而是要跟著喬姍姍去住，說是要好好跟她說說話。魯航便臉色不好地一個人回了酒店的房間。
到了糧食局的宿舍，高小燕驚訝地道：「你們住對門啊？」在兩套房子裡面看了一下，她忽然呵呵一笑道：「我說你們一人一套房子也太亂費了吧。」
韓東笑道：「那怎樣才不亂費？」
「當然是住一套就夠了啊……」
「哎呀，小燕你要死啊。」喬姍姍嬌羞地上前擰她的嘴，看到她那嬌羞的樣子，韓東忍不住心中一蕩。
陪著兩人坐了一會兒，韓東便回屋去，剛要洗漱的時候，電話鈴響了，韓東接起來道：「喂，哪位？」
「韓書記啊，我是西城派出所秦大良啊，沒打擾韓書記休息吧。」
「沒事，我在看電視呢。」韓東笑道，疑惑地問：「秦所長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所裡抓了一個姓魯的人，他說認識你，我就是打電話確認一下。」
韓東一愣，姓魯的，難道是魯航，「他是不是戴金絲眼鏡，說普通話？」
「對呀，就是的，那韓書記認識他？」
「嗯，你們怎麼抓了他的？」韓東十分奇怪，心想別搞出什麼冤案來，那到時候的影響就不好了，魯航這個討厭的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本事肯定是有的。
秦大良頓了一下，道：「所裡接到舉報，他找了個按摩小姐……既然是韓書記的熟人，那我就讓他們放人。」
韓東只能苦笑，那小子太無恥了吧，很明顯他和高小燕有著親密關係，可是不僅見了喬姍姍這個美女以後忍不住動心，晚上竟然還趁高小燕不在的時候找小姐，果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嗯，這人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他是記者，你們別為難他吧。謝謝秦所長了，改天請你喝酒。」這麼無恥的傢伙，韓東肯定要和他撇開關係。
「原來是記者啊，難怪那麼囂張。」秦大良笑了一下，「韓書記太客氣了，那我掛了。」
第二天，當韓東他們來到龍騰大酒店的時候，魯航卻沒有起床，高小燕敲了好一陣子的門，魯航才打開門，隨即又快速地返回床上躺著，用被子蒙著頭。
「你怎麼啦？不舒服嗎？」高小燕擔心地道，走過去伸手去揭被子。
「頭痛，別管我……」魯航說著，把頭往被子裡面縮了縮，「我再睡會兒，下午回蜀都的時候叫我。」實際上他不僅僅是因為頭痛，而是因為他的臉這個時侯還腫著的，沒有臉見人。昨天晚上秦大良得知他僅僅是認識韓東而已，兩人沒有什麼交情，雖然讓人放了他，但還是很看不慣他那囂張的樣子，讓手下聯防員狠狠扇了他好幾耳光，一張臉都打腫了，又關到一點鐘才放他回來。
高小燕急道：「這……你要不要緊啊，要不去醫院吧。」
聽到裡面的聲音，喬姍姍撇了撇嘴輕聲道：「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韓東淡淡一笑說：「或許是沒睡好覺吧，我們別在這裡等了，先下去。」
兩人下樓以後沒多久，高小燕也被魯航罵下來了，臉色有些不自然地道：「魯航頭痛，採訪的事情就我來吧。」
而這時候，樓上的魯航咬牙切齒地坐在床上，摸著腫痛的臉，他憤怒地找出電話本來，翻到黃文運的電話，打通以後陰陽怪氣地道：「黃書記啊，我是魯航，你們派的什麼人啊？我看來富義縣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在魯航看來，昨天晚上自己之所以在報了韓東的名字以後還被扇耳光，肯定是韓東指使的緣故，不然派出所的人不可能那麼對自己，所以一定要報此仇，反正他們還指望著自己給他們報道呢，實在不行就用寫反面報道的文章來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