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2-43 方霏,咱們結婚吧 文 / 驍騎校
2-43方霏,咱們結婚吧
但是,這筆錢不能隨便動用,劉子光目光敏銳,考慮的很長遠,目前來看房地產市場還很火爆,但是不知道哪天就會崩盤,河沙生意就會一落千丈,所以要抓緊機會趕緊撈,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所以他打算再添置兩條挖沙船,以及各種相應設備,這關係到幾十號夥計的活路問題,自己怎麼能釜底抽薪,拿出錢來買房子結婚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真到了該買房子結婚的時候,還愁沒有辦法麼,劉子光大包大攬,向老媽打了包票,這才騎著自行車上班去。
到了公司簽個到,然後劉子光又大搖大擺的出去了,下午他約了方霏出來玩,順便給她那五十萬貸款的利息。
中心廣場的花壇邊,兩人碰面了,劉子光問:「今天去哪裡玩?」
方霏眨眨眼說:「新開了一家星巴克,那裡的咖啡很好喝,要不我帶你去玩吧。」
劉子光呵呵笑道:「好啊,你帶我去,要不要牽著我的手啊。」
方霏裝作生氣的樣子說:「你要是小狗我就牽著你,哼哼,我還有帳沒和你算呢,到地方再說。」
兩人攜手來到星巴克,雖然是下午三點鐘,這裡依然坐滿了小資們,開著筆記本,端著咖啡杯,煞有介事的裝著逼。
靠窗戶的座位已經滿了,兩人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方霏替劉子光點了一杯咖啡,自己又點了卡布奇諾,然後捧著杯子笑瞇瞇的看著劉子光。
劉子光拿出一疊錢來說:「這個月的貸款利息,你拿著,你剛才說的是不是這個賬啊。」
方霏接了錢放在自己包裡,說:「才不是呢,不過事情已經澄清,我原諒你了,沒事了。」
劉子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過看方霏一臉狡黠的笑,他也呵呵傻笑起來,岔開話題說:「方霏,咱們結婚吧。」
「噗」一口咖啡噴出來,方霏臉上的表情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驚愕、喜悅、害羞、慌張,足足愣了二十秒才反應過來,紅著臉在下面猛踢劉子光一腳:
「誰要嫁給你,臭壞蛋。」
劉子光雙手一攤:「我什麼時候成了臭壞蛋了?」
「你本來就是,哪有這樣求婚的,一點都不浪漫,連鮮花和戒指都米有,還有,你還米跪下呢。」
劉子光乾笑兩聲,摸摸頭:「嗯,是我太著急了,不過我可是認真的哦。」
方霏說:「你還沒給我寫過情書呢,我不能那麼快答應你,而且,你還沒見過我爸爸媽媽呢。」
劉子光說:「事不宜遲,找個時間我去見一下叔叔阿姨,咱們定個日子,兩家人一起吃個飯,把婚事趕緊定下,以後你就是我媳婦了。」
方霏的臉紅了,輕輕呸了一口說:「誰要當你的媳婦,我爸爸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國,我媽媽她……」
說到這裡,方霏忽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遲疑著說:「其實有一件事我瞞著你了。」
「哦?什麼事。」
「其實……我爸爸媽媽已經離婚很久了,我的家庭,不完整。」方霏的臉色忽然黯淡下來,聲音都低沉了。
「爸爸媽媽的婚姻是失敗的,他們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協議離婚了,但是對外卻還保持著家庭的完整假象,我一直跟著爸爸生活,媽媽在省城上班,一家人分成兩半,初中畢業的時候,我想考衛校當護士,爸爸支持我,可媽媽極力反對,從此他們的關係就更加惡化了,甚至幾年都不說話。」
劉子光有些吃驚,沒想到方霏的家庭居然是這樣的,難得她還保持了這樣一種樂觀開朗的性格,真是不容易,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對於這個橫空跳出來的問題,劉子光一點也沒往心裡去。
「沒關係,以後我給你一個家,一個咱們自己的家。」劉子光伸出手,握住了方霏白嫩的小手。
「嗯,咱們要壘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只有我和臭壞蛋,咱們貓在一起取暖過冬,你出去找吃的,我在家做飯,多美好啊。」方霏望著外面的天空,一臉的憧憬。
「呵呵,你是把我當灰太狼了吧。」劉子光笑著說。
「嗯,你就是我的灰太狼。」方霏臉上的憧憬變成了甜蜜。
「那你想把咱們的小窩安在哪裡呢?」劉子光問。
「起碼要有自己的私密空間吧,我看濱河新村就不錯,距離你家還有醫院都只有十分鐘的路程,方便照顧你爸媽,上班也便利,咱們租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就行,那邊的租金便宜,七樓帶個小閣樓,每月也就是六百塊錢的樣子,我喜歡閣樓,夏天可以在樓上燒烤,還能和臭壞蛋一起數星星……」
方霏在那裡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劉子光在這邊暗暗感慨,人家姑娘根本不圖什麼房子汽車,知道自己家境不好,竟然主動表示可以租房子結婚,這樣世間難找的好女孩,夫復何求!
……
兩人一直在星巴克坐到下午六點,點了兩份簡餐吃了,方霏就去上班了,劉子光則先回公司看看。
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坐在自己位子上,還將兩條腿搭在桌子上,架勢比自己還囂張,這人發現劉子光進來,趕緊放下手上的報紙,嚷道:「四眼,你咋回事,一下午都沒開手機,我等你老半天了。」
此人正是劉子光的初中同學,晨光廠保衛科的小幹事卓力。
「卓力你來了,找我有事啊?」劉子光將身上約會專用的勁霸夾克脫下,換了一件山寨5.11的軟殼。
「可不是麼,急死我了都,我出事了。」卓力心急火燎的說。
「走,咱們喝酒去,邊喝邊說吧。」劉子光攬住卓力的肩膀,和他一起出了辦公室,又喊了幾個下班的保安,大家一起去地地道道吃燒烤。
幾杯啤酒下肚,卓力打開了話匣子:「四眼,我下崗了。」
「啊,這麼快啊,是不是上回處理廢鐵的事情惹出麻煩了?」劉子光問。
「不是,和那個沒關係,咱們廠幾個車間都是租出去的,工人也跟著那些承包人干,有個小老闆挺不講究的,經常剋扣工人工資,今天鬧大了,十幾個工人領不到錢,家裡沒米下鍋,他還罵罵咧咧說什麼願意幹就干,不願意就滾蛋,我一時氣不過就上去動手了,打掉他兩顆牙,結果下午廠辦就下通知了,讓我明天不用上班了。」
說完,卓力咬了一口油腰子,猛灌一大口啤酒,他似乎說的毫不在意,但是細心的劉子光卻發現,這個粗豪的蒙古漢子眉心之間,似乎有一種絕望。
三十歲的人了,沒有女朋友,沒有積蓄,只有一份微薄的薪水,現在連這薪水都沒了,卓力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是廠裡的子弟,從小在廠裡長大,又在廠保衛科工作了十幾年,這份深厚的感情不是常人能夠明白的,現在突然就失業了,心裡空蕩蕩的滋味唯有用酒精才能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