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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百五十九章 文 / 西子情

    第二五十章

    鳳紅鸞乘坐的是玉痕的馬車,自然是走五皇子和皇子前面。

    五皇子和皇子雖然不滿,但是太子殿下的馬車,他們身為皇子,身份壓了一頭,他們自然沒有辦法逾越。不能走前面或者並排。只是齊齊坐車廂裡想著等到了西涼,那小妮子為人質,便隨便任他們為所欲為,壓身下,自然不話下。

    這樣想著,二人便很是心得意。這樣的美人,償一回不知道是何滋味,一定很好。

    流月趕車坐車前,頭上的斗笠遮住了他清冷的俊顏。馬車走了半響,沒有聽到車內傳來聲音,連清淺的呼吸聲也不聞。流月心暗歎,從解除了封印之後,紅鸞公主便是高出他不知道多少境界了。越的深不可測了,他根本就感知不出絲毫氣息。

    馬車很快就出了城門。

    從城門到風波亭沿途三十里地都有兵將駐紮。

    鳳紅鸞透過車簾縫隙面色清淡的看著沿途西涼士兵。金盔鐵甲,手的大刀長槍閃閃銀光。一眼望去,一派肅殺莊嚴之氣。

    馬車所過之處,西涼士兵齊齊跪地。可見玉痕西涼國的地位。這是人人從心底的一種敬畏。

    一路平靜,很快便到了風波亭。

    風波亭是圍滿了東璃西涼兩國兵將。雙方不下數萬人相護。這也是數十年來兩國第一次邊境交涉會晤。

    流月停下馬車。對著車內躬身:「公主,風波亭到了!」

    「嗯!」鳳紅鸞淡淡的應了一聲,伸手挑開簾子向外看去。一眼便看到四外密密麻麻的東璃和西涼的兵士,分別圍立風波亭東西兩端。嚴整肅穆。

    目光定不遠處風波亭上,風波亭就是半山嶺的一座給來往商賈旅客休憩打腳的涼亭,普通無比。被歲月侵蝕留下蒼老的痕跡。

    此時風波亭君紫鈺已經等那裡,一襲明黃錦袍的身影尤為顯眼。玉痕還沒到,君紫鈺背身背立站涼亭一側,看不到他的臉面,只看到背身而立的身子說不出的沉重陰鬱。

    一人的肩膀擔負起東璃江山,君紫鈺今年也不過二十有二而已。這要是現代他還是一個不知愁苦滋味的大學生而已。

    似乎感知到了鳳紅鸞的視線,君紫鈺背著身子猛的轉過頭,一眼便看到了坐馬車挑著簾子看她的鳳紅鸞。

    對上鳳紅鸞較之以往加清華無雙的容顏。君紫鈺頓時怔然。

    有一瞬間,他懷疑這不是鳳紅鸞。但是清楚的知道這就是她無疑。短短時間不見,她就如脫胎換骨了一般,整個人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得世間女子,都沒有她一半清華。

    君紫鈺一時間怔那裡,只感覺天地失色,忘了反應。

    「太子皇兄怎麼還沒有到?」皇子從馬車走了下來。抬眼看風波亭沒看到玉痕的身影,順著君紫鈺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馬車上露出的那張清如水,美如芙蓉顏色的容顏。頓時一癡。

    五皇子也早已經癡了。

    隨著三人目光射過來,鳳紅鸞『啪』的一下子放下簾幕。

    隨著簾幕落下,遮住了三人落她臉上的視線。

    君紫鈺見到鳳紅鸞安好,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紅鸞怕是怨恨他的?畢竟他將她送去了雲族那個大火坑。如今死裡逃生回來,他還有什麼資格再談讓她對他有心有意。只求她能體諒他為東璃江山有著不得已的苦衷。

    五皇子和皇子還沒看夠。直到簾幕落下許久,還癡癡的看著馬車。

    「去將公主請過來!」君紫鈺遮住眼一瞬間沉暗的顏色,維持一國君主風範,並沒有立即下去接鳳紅鸞,而是對著身後的凌青一擺手。

    凌青喏了一聲,立即下了風波亭走向馬車。

    流月持劍躬身立馬車旁。自然知道凌青不會傷害鳳紅鸞,一動不動。

    凌青帶著一絲陰暗氣息從五皇子和皇子面前而過,似乎沒有看到數萬人馬守護的馬車,直接走到車前:「皇上請公主上風波亭!」

    簾幕昏暗的光線掩蓋了鳳紅鸞清如水的容顏,晦暗不明。半響,恢復清淡顏色,伸手挑開簾子,緩步下了車。

    凌青一躬身,當前引路。鳳紅鸞緩緩抬步跟身後,流月也立即舉步護鳳紅鸞身後。路過五皇子和皇子身邊誰也沒看一眼。

    五皇子和皇子長這麼大還很少被人無視。頓時大怒,剛要開口,流月的聲音飄二人耳邊:「今日可是非同一般場合,兩位殿下要注意分寸。」

    「本殿下還不用你一個奴才教訓!」五皇子和皇子聞言頓時將想要大怒衝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但看到流月不屑走遠的身影,頓時又一股惱怒衝上腦門。不過就是太子的一個奴才而已,倒是趾高氣揚不將他們放眼裡了。

    二人話落,流月忽然轉過頭來清冷的看了二人一眼,那一眼沒有一絲溫,清寒如冰:「若是因為兩位殿下而誤了皇上的大事兒,兩位殿下可是吃罪的起?」

    五皇子和皇子頓時身子一僵。

    流月若無其事的轉過頭。

    五皇子和皇子臉色微白。他們不知道父皇到底怎麼想的,明明可以一舉攻城掠地,如今非要談判。不過父皇一直以來就是高深莫測。怕是此舉定有因由。

    他們也不是傻子,一經流月如此說,頓時覺得父皇怕是有所籌謀。畢竟父皇的心思只有玉痕能瞭解參透幾分。而流月又是玉痕的身隱衛。所以他的話便是***不離十。如果他們若是節外生枝,不小心辦砸了父皇的意思,後果可想而知。

    這樣一想。二人氣焰頓時減弱了兩分。連忙舉步,不再挑事兒,向著風波亭走去。

    君紫鈺看著鳳紅鸞一步一步走來,淡然隨意,衣袂如風,整個人如一朵輕盈的雲,不等鳳紅鸞走上亭子,君紫鈺的隱忍便再也控制不住了。幾步走下風波亭,走到近前,又有些情怯,試探開口,又不敢置信:「紅鸞?」

    「皇兄可是一切安好!」鳳紅鸞停住腳步。

    一聽還喊他皇兄,君紫鈺頓時一喜,伸手握住鳳紅鸞的手:「紅鸞,你……你可怪我?」

    是怪太皇太后將自己送去雲族用來交易麼?還是其他?鳳紅鸞淡淡開口:「自然不怪!」

    「你如何能不怪?皇祖母將你送走,我……我本來是可以追你回來的,只是……對不起……」君紫鈺見鳳紅鸞冷淡的臉色一如既往。心鈍痛難受莫名。將心愛人送走去交易換得他的江山,這是自己怕是一生的心傷了。

    「既然你心自有一桿天平。便不用愧疚。」鳳紅鸞打斷君紫鈺的話。不出意外,他還是會再將她送人一次。怕是也就是今日。她和東璃江山面前,君紫鈺選擇了江山,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一次和兩次並沒有什麼區別。

    君紫鈺身子一震:「紅鸞……」

    鳳紅鸞撤出被君紫鈺緊攥的手,淡淡看著他。

    君紫鈺心底一黯,剛要還說什麼,便聽到皇子的聲音插了進來:「君帝和紅鸞公主真是兄妹情深!」

    隨著話落,五皇子和皇子走進了風波亭,自然看出君紫鈺看鳳紅鸞的眼神不是兄妹眼神,而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

    君紫鈺轉過身,便看到錦衣華服對他持有不屑神色的五皇子和皇子,鳳目劃過厲色,俊顏一沉:「今日風波亭之約可是玉太子和朕所定。閒雜人等居然也來此,朕稍後到要問問玉太子作何處理。」

    聽到君紫鈺的話,五皇子和皇子大怒:「君帝,你別不知好歹,如今你東璃可是要仰我西涼鼻息。若不是父皇有旨,我的兵馬馬上就會踏平你東璃疆土。你東璃豈不是我西涼囊之物?」

    「朕到不知道了,憑借你二人也能踏入我東璃。癡心妄想!」君紫鈺眼底一寒。鳳目瞇起一道冷芒。他東璃如今連兩個不成器的皇子都敢藐視了麼?

    「君帝,你別大言不慚。如今鳳陽城還不是被我等奪了過來,你東璃不過是豆腐渣一塊。別說踏平你東璃江山,就是踏平這天下土地我西涼也……」五皇子立即怒道。

    「五皇兄!」一聲低喝。玉痕突然出現,打斷了五皇子的話。清潤的聲音淡而冷。

    五皇子沒有料到玉痕突然出現,頓時住了口轉身。便看到玉痕一身太子正式錦袍,眉眼威儀,不由自主的讓同為皇子的他矮了一截。

    「玉太子和朕相約本來是大事兒。如今卻是放出兩隻山雀出來咬朕。西涼皇室的教養真是不敢恭維。」君紫鈺不客氣的開口。雖然如今被西涼奪了鳳陽城又如何?要打他也豁出去讓西涼陪葬。付出代價。他如今還有什麼不能失去的。

    一聽君紫鈺將他們比喻成山雀。五皇子和皇子頓時大怒瞪著君紫鈺。

    「君帝何須動怒。」玉痕看了一眼君紫鈺身邊面無表情的鳳紅鸞,轉眸淡淡清涼威儀的看著五皇子和皇子:「父主命本太子這裡和東璃君帝交涉。五皇兄和皇弟出現這裡是否不太妥當?」

    五皇子和皇子臉頓時一白,齊齊道:「鳳陽城可是我二人奪下的。父皇如何會……」

    「五皇兄和皇弟是質疑父皇決定麼?」玉痕揚眉。

    五皇子和皇子頓時住了口,不敢吱聲。心底又不甘。等於他們拚死這裡奪了鳳陽城。玉痕什麼也沒做便前來收取果實。收取果實便也罷了,還將他們排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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