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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十二章 文 / 西子情

    第八十二章

    「立即去找她,挖地三尺,我今日也要見到她!」雲錦對著風影沉聲吩咐。

    「少主?」風影看著雲錦,不用想也知道少主說的她是誰。

    「還不快去!」雲錦鳳目一沉,瞥向風影,怒道。

    「是!」風影立即身影一閃,片刻也不敢耽擱,出了丞相府,消失了身影。

    雲錦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也身影一閃,如一抹雲煙,消失了身影。

    杜海、青藍、青葉三人看著雲錦身影消失,同樣如玉痕公子離開一樣,生生他們眼前離開居然也尋不到他離開的方向,心底齊齊一暗。期盼玉痕公子別被雲公子找到才是。

    玉痕抱著鳳紅鸞,運行絕頂輕功,一路如一縷青煙掠過。耳邊呼呼風聲吹過,如今已經快入秋,早晚寒涼。風吹臉上如打刀子一般,絲絲寒意,他用衣袖遮住吹鳳紅鸞小臉上的風。

    薄唇緊緊抿著,盞茶時間已經回到了醉傾齋後高牆隱蔽的一處院落。黑色的錦緞長袍劃起一道優美的弧。飄身而落。

    「小蜻蜓!」玉痕抬步向屋內走去,溫潤的聲音響徹院落。雖然很輕,但是足夠傳遍院落每一處地方。

    「主子!」小蜻蜓聽見聲音,立即快步從房間跑了出來,手裡還拿著雞毛撣子,顯然是正打掃房間。當看到玉痕懷裡抱著女子頓時一愣。

    主人什麼時候讓女人近過身?別提抱著女人了?

    「主……主子,她是……」小蜻蜓結巴的看著玉痕。

    「你去將杜嬤嬤叫來,讓她來這裡侍候!」玉痕看了小蜻蜓一眼,抱著鳳紅鸞抬步進了房間。

    小蜻蜓湊了湊頭也沒看到主子懷裡女子的臉,頓時向著後院跑了去。

    進了房間,玉痕直接向著裡側的暖閣走去。牆壁一按,光滑的牆壁頓時劃開一到門,玉痕抱著鳳紅鸞走了進去。

    裡面的房間與外面一樣華麗,牆壁上鑲嵌著大顆的夜明珠。將房間照的亮如白晝。間有一個大的水池,裡面有熱氣蒸蒸的散出來。玉痕微微猶豫了一下,指尖一挑,將鳳紅鸞的衣服輕輕剝落。

    衣服滑落身體的第一時間,玉痕閉上了眼睛,輕輕用手一托,將鳳紅鸞放入了冒著蒸蒸熱氣的水。指尖剛一碰觸到鳳紅鸞的身體,猛的想起什麼,閉著的眼睛睜開。

    當看到鳳紅鸞身子上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傷痕,忍不住的渾身一顫。深深淺淺的傷痕,有鞭傷,有烙傷,還有籐條打的,還有什麼東西咬的。有舊的一看就是十多年的,還有的多不過數日,全身上下,除了臉上和手腕,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一雙鳳目頓時湧上了暗沉,暗沉之底是深深的抽痛。

    不是親眼所見。也許不會有人明白。這是怎樣的纍纍傷痕?這具瘦弱的身體裡是藏著怎樣一顆千瘡孔的心?

    怪不得她會如此……

    白玉的指尖微微輕顫,玉痕輕輕的托著鳳紅鸞嬌弱的身子,就像托著一個易碎的娃娃一般將鳳紅鸞輕輕的放入了溫泉池裡。看著蒸蒸熱氣一寸寸像她圍攏,將她包裹。

    須臾,鳳目從那些交錯的纍纍傷痕上移開,目光落她的手上,那手上的絹布全被血色染的腥紅,只微微一個邊緣可以看出是一塊潔白的娟帕。伸手將染血的娟帕挑開,手心已經血跡模糊一片,亂做一團。

    鳳目再次一緊,將娟帕扔掉,將她的手放入池水裡。

    「主子!」這時外面有一個年老慈祥的女聲恭敬的傳來。

    「進來!」眸的情緒瞬間的隱去,玉痕淡淡開口。

    收回視線剛要起身,目光無意掠過鳳紅鸞手臂的一點朱紅上,頓時一怔。雖然他從來未曾讓女子近身,但是自然也是知道那是象徵著女子貞潔的守宮砂。

    「主子!」杜嬤嬤走了進來。年約半,是西涼國東璃的暗線。

    「嗯!」玉痕只是微怔了一下,隨即轉身,看著杜嬤嬤,溫聲道:「你這裡守著,什麼時候她身體的寒氣褪去,再將她帶出來。」

    「是!」杜嬤嬤自然早就看到了溫泉池裡的鳳紅鸞,先是一怔。想著主子從來不讓女子近身,別提這是他專屬的溫池了,當看到那女人柔軟的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是驚異,立即應聲。

    玉痕抬步走了出去。

    杜嬤嬤看著主子的背影離開,回頭再看鳳紅鸞,才現這女子有著怎樣的驚天之貌。但卻是遭受如此對待,腦瞬間想起這些日子東璃國甚至整個天下傳的沸沸揚揚的紙張和那個女子的事,立即知道了她的身份。

    丞相府的三小姐鳳紅鸞。無論傳言多麼喧鬧和讓人感慨。但也沒有親眼所見給人震撼!

    鳳紅鸞的身子猛的向底下滑去。杜嬤嬤立即驚醒,快速的出手將她扶住,小心翼翼的給她擺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靠池壁一端刻意做出白玉打磨的靠椅上。

    手觸到她冰寒入骨的身子,管溫泉水,還是讓她哆嗦了一下。如此冰寒的觸感,跟本就不是常人所有的。難道鳳三小姐的身上有寒毒?

    頓時被這種想法給驚駭了,杜嬤嬤立即伸手給鳳紅鸞把脈。老臉越來越驚異。能身如此冰寒之毒存活至今。這三小姐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但是也很奇怪,這三小姐居然沒有脈象?若不是她眉眼之間有一絲清華灼耀之氣。她真的會懷疑她已經命絕了。

    杜嬤嬤驚異了半響,才緩緩撤回手。坐了地上,看著鳳紅鸞沉思。

    玉痕走出房間,合上門。小蜻蜓立即好奇的迎了上來,張了張嘴,看到主子不好的臉色,立即垂躬身做乖巧狀。雖然很好奇主子抱回來那女子是誰,但是也不敢再言語。

    玉痕緩步走到桌前,小蜻蜓立即明白了主子要幹什麼,趕緊上前鋪紙研墨。又將燈盞挑的近些。

    玉痕拿起筆,宣紙上寫了一個藥方,交給小蜻蜓:「立即派人去抓這些藥。煎好端過來。」

    「是!」小蜻蜓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跑了下去。

    玉痕又提起筆,宣紙上寫了幾種藥,低沉的聲音飄了出去:「來人!」

    「主子!」一襲黑衣的隱衛飄身無聲無息的落玉痕身後。

    「按這張紙所寫,將這十種藥物弄齊。無論用什麼方法,天明之前我要看到。」玉痕將紙張遞給身後的人。

    「是!」隱衛立即應聲,無聲無息的飄了出去。

    玉痕放下筆,站桌前靜靜的看著宣紙,有清涼的風透過窗子吹進來,琉璃燈微醺的光芒映紙上,投影下一**不規則的紋理。同時將玉痕如雪的容顏映的忽幻忽滅。

    一個時辰後,小蜻蜓端著藥碗走了進來,看見主子還站那裡,立即一怔:「主子!」

    「嗯!」玉痕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小蜻蜓手裡的藥碗,溫潤出聲:「杜嬤嬤!將這碗藥給她灌進去!」

    「是,主子!」杜嬤嬤立即從裡面走出來。接過小蜻蜓手裡的藥碗又走了進去。

    「主子,您還未用晚膳……」小蜻蜓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出聲提醒道。

    玉痕搖搖頭,淡淡開口:「去吩咐廚娘做一分藥膳粥端來,要稀一些。」

    「主子,您怎麼能不吃飯?您少用一些……」小蜻蜓一見主子搖頭,頓時急了。

    「我沒胃口,你去吃!」玉痕擺擺手。轉身走到躺椅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小蜻蜓還想再勸說,但看主子神色,嘟著唇皺著小臉走了下去。到底什麼人讓主子如此?不會是那鳳三小姐?小蜻蜓頓時想到了這個可能,能讓主子如此神色的人,除了她根本就沒有別人。

    那天他將主子送去青山寺,主子就給他攆回來了。後來主子從青山寺回來,一連好幾日都守著棋盤坐著,身子一動不動的。他從流月口才知道主子跟鳳三小姐下了三天棋。沒贏了鳳三小姐。後來主子又看到丞相府傳出的那些纍纍罪證,又窗前站了一日沒說一句話……

    除了那個鳳三小姐會讓主子如此,他還真想不出來天下還有哪個女子能讓主子如此意。

    主子紅鸞星動了,而鳳三小姐就是那顆星。小蜻蜓一邊想著,一邊搖頭歎息的去了廚房。不久端了粥走了回來。

    杜嬤嬤將空碗送出來,又端了粥走了進去。

    玉痕對著小蜻蜓擺擺手,小蜻蜓退了下去,想著主子怕是這一夜又不睡了。

    鳳紅鸞一直溫池了裡泡著,杜嬤嬤給她餵了藥又餵了藥膳粥。第二日天明的時候,身上的寒氣才退了去。但依然沒醒來。

    杜嬤嬤出來請示玉痕,玉痕坐躺椅上的身子閉著眼睛睜開,聲音有一絲暗啞:「將她抱出來放床上!」

    「是!」杜嬤嬤躬身走了進去。想著主子對鳳三小姐的確不一般。竟然讓鳳三小姐睡他的床上。

    不久,杜嬤嬤抱著鳳紅鸞走了出來,身上給她包裹了一塊軟稠,輕輕的放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回頭看著玉痕。

    「你守了一夜,也累了,去休息!晚些時候再來!」玉痕擺擺手,對著杜嬤嬤溫聲道。

    「是,主子!」杜嬤嬤有些疲憊的走了下去。

    玉痕起身,緩步走到床前。只見鳳紅鸞早先慘白灰暗的小臉總算有了一絲瑩潤之色。坐床邊,伸手去把她的脈搏,手指傳來的觸感再不是冰寒入骨,而是帶著一絲溫暖。只是脈搏處依然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脈息。

    目光重的落她的臉上,轉而定她兩眉處,只見濃密的黛眉內隱隱約約藏著一絲淡淡的青氣。玉痕如玉的俊顏閃過一絲了悟。隨即薄唇緊緊抿起,眸光染上一層凝重之色。

    「主子!」隱衛飄身而落,如一團黑霧。

    「可是取來了?」玉痕不看隱衛,眸光依然看著鳳紅鸞眉間的淡青之色,淡淡開口。

    「是!」隱衛躬身

    「放下!」

    隱衛將手絹布包裹的東西放桌案上。沒得到指示,站那裡等著。

    「去查查丞相府已逝夫人的身世。」玉痕終於移開視線,起身站起來,走到桌案前打開裡面的東西看了一眼,吩咐道。

    「是!」隱衛躬身。

    玉痕擺擺手,隱衛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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