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6章 林伯的苦衷 文 / 七夕使者
第316章林伯的苦衷
三個人朝著飛駝山方向趕去。由於此刻天色已黑，天空當中盤旋著很多覓食歸巢的飛行妖獸，因此行走在地面倒反而更加安全。那些只在陸地上行走的妖獸，大多已在天黑前回了巢穴。孫勝己幾人除非運氣很差，不小心闖入妖獸的巢穴，否則的話，於這個時間段倒是不大可能在地面上碰見妖獸的。再說，青青姐妹倆本身也是妖獸，它們都有著極其敏銳的感官。只要有妖獸從他們附近經過，就很難逃過這姐妹倆的感知。
漆黑的夜色只能對普通人構成障礙，在修仙者眼裡白天黑夜其實並無太大差別。為了不讓氣氛過於沉悶，孫勝己就在一路上把新神州大陸的一些主要勢力分佈範圍給她們解釋了一下。
三個人進入山中後就開始找臨時棲息之地。地方倒也不需太好，只要比較開闊就成。當然，若是能夠找到一處有水之地自然更佳。雖然他們任何一人都能夠利用法術輕易的召喚出水團來。可天然形成的河流使用起來卻是更符合習慣。
此地已經算是進入了飛駝山腹地，雖然他們還未能一睹飛駝真容，卻並不妨礙他們對飛駝展開探討。
飛駝那神奇的本能，經過孫勝己描述後已經深深打動了兩女。孫勝己和婷婷兩人都有意願想要收穫一頭飛駝作為寵物。青青姐由於本體是妖獸的關係，卻是沒有辦法為自己也收養一隻寵物的。可妖獸卻另有一種神奇的本領可以將收服的小弟料理的服服帖帖，忠心無比。幻狐和飛駝雖然分別屬於兩個不同的種類，但這種方法卻同樣能夠適用到其它族類身上。因此，青青姐進入此山後，也是躍躍欲試的想要找一頭飛駝來嘗試一下。她雖然身懷這般絕技，卻由於一直困守在四季谷內的緣故，從未有機會把絕技展現出來。所以若是可以收服一頭飛駝做自己的小弟，對青青來說也是一次全新的體驗吧！
就在兩女互相討論著該當如何去收服飛駝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孫勝己，我不是讓你不要走的嗎？你為什麼不聽話跑到這裡來了呢？你以為向城外跑就能把我甩掉了嗎？哼，你這次卻是打錯算盤了。你若聽我話乖乖躲在城內，老子倒還不好把你怎樣。老子在城內要是動了你，城內的那幾個老雜碎說不定還會出面干涉。如今倒是好，老子一句話就把你給嚇的屁滾尿流跑出城來了，這下倒可省去許多手腳。哈.哈.哈。」
「操，是哪個雜碎在跟姑奶奶講話？有種的就給我滾出來。」由於聲音來得突然，倒是先把青青與婷婷兩人給嚇了一跳。再聽得此人言語囂張狂妄，一向被人尊重慣了的青青女皇更是火大的不得了。她甚至連放出神識搜尋對方蹤跡的時間都等不及了，衝著空曠處放聲罵了起來
「咦，我和那小子說話，又礙著你什麼事了？嗯，你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修為？元嬰嗎？不對，化神後期？看著似乎差不多，可為什麼給人的感覺如此奇怪呀？」青青罵完之後，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憑空出現在了他們前方。老頭盯著幻青青一邊打量一邊自言自語著，當他判斷對方是元嬰期修為時，語氣當中一片輕鬆。可當他發現不對，改口說化神後期時，臉上已有凝重之色。可當他再仔細觀察一番後，又發覺似乎也不太像化神後期時，老頭的臉上已經明顯可以看出緊張來了。
老頭神色語氣間的變化，孫勝己看的很仔細。他現在的修為，只能看出老頭的境界比自己要高，卻是判斷不出具體能比自己高多少。可當他真正看清楚老者的神色變化後，心裡面已經開始有底了。他基本上可以斷定，老頭的修為應該沒有超出化神期去。有了這個判斷後，心裡面的底氣頓時足了起來。自己這方，青青的修為肯定不會弱於老者多少。即便在真正動起手來後比老頭還要遜色一些的話，安全逃走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孫勝己此際心裡面已經安定了不少，他衝著對面這老頭行了一禮道：「這位前輩，在下和你並無過節，何故要將我等截下呢？」
「哼，何故？我來問你，你是不是叫孫勝己？」老頭一邊小心戒備著，一邊反問道。
「不知前輩是在何處得知在下名字的？」孫勝己見對方並無壓倒性實力，是走是留的主動權在自己這邊。敞開說後也無甚危險，說不定還能從對方那裡打聽來更多東西。再加上自己已然被對方認出，也就不屑再隱瞞下去。
「這麼說來，你的確是那馭靈宗的漏網之魚了？哈哈，倒也不枉老夫在那蹲守了幾個月，終於還是釣了條大魚上來。我說小子，你是識趣點乖乖跟我走呢？還是等老夫出手，把你變成死人後再帶去領賞呢？」老頭雖然得到消息，知道對面這小子乃是馭靈宗真傳弟子。可在對方正式親口承認之前，心裡面終究還有著幾分不確定。如今卻是再無半分懷疑。老頭的心也因此又熱了幾分，變得滾燙起來。一開始時候的那點忌憚也在體溫升高後被蒸發掉了。此際的孫勝己，在他眼裡已經變成了一堆巨額獎勵。至於點子的扎手與否，倒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哼，有本事你就動手試試。」青青姐在一旁聽的非常不爽，她搶在孫勝己前對老頭冷冷說道。
原本體溫有些過高的老頭，在接觸到青青冰冷的語氣後，又逐漸恢復了清醒。意識到獎勵雖然看著誘人，卻遠遠還沒到落袋的時候。
眼看青青姐和老頭間劍拔弩張，氣氛已經到了動手的邊緣。孫勝己雖然知道此戰不可避免，可他心裡尚有疑問沒能解開。假如雙方就這般打了起來的話，他心裡邊的問題只怕就找不到人來為他解答了。
「這位前輩，我看你似乎也是為了輪迴宗開出的賞金而來。在下當然不會束手待斃，可動手倒也不急。前輩既然知道晚輩的姓名，卻不知能否將前輩的大號賜告？」雖然對方此來不含好意，可孫勝己對老頭講話時候倒也不願過於失禮。當然，說不願其實也不準確。主要還是不想立刻鬧僵的緣故。
「哼，老夫的名號告訴你也無妨。你當我會怕你日後找我報復嗎？」老頭傲然瞪了一眼孫勝己又接著說道：「小子，你且記住了，老夫名叫趙不歸，道號擊水真人。另外。」老頭說到這裡，突然一指孫勝己他們身後道：「你身後那人是我徒兒，名叫林雲。我想你倆應該認識，因為我聽你林伯、林伯喊得很親熱嗎！」趙不歸說到這裡，臉上露出嘲諷之色。
孫勝己見他指向身後，也是回頭看去，卻並沒發現有人。直到趙不歸把話講完之後，才見遠處有一道人影向這邊疾馳而來。這人一直飛掠到趙不歸身前，孫勝己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驚呼道：「林伯，你真是此人的徒弟？」
林伯站穩身形後，躬身沖趙不歸行了一禮道：「弟子拜見師傅。」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孫勝己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他在羅家居住的那段時間，和老管家林伯處的就跟一家人似的，尤其是小胖，他和林伯尤為親熱，兩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當然了，這絕對不是小胖這人特別討老人歡喜，實在是那傢伙被關在羅良家那幾天無聊的快要發瘋，而孫勝己和羅良又忙於煉器，無暇與這小子聊天打屁。小胖同學也就只得黏住了唯一的閒人林伯。說實話，林伯都被他給纏怕了，若是能夠選擇的話，他可能寧願跟瘟神關在一起，也不想再聽小胖的囉嗦。可不管怎麼說吧，雙方間的關係應該還是處的不錯的。孫勝己也實在想不到會與林伯為敵。他也不願相信，那個看起來慈祥可親的老管家，竟然會幹出賣友求賞的事情來。在他心底其實還有一層更深的擔心，林伯既然能夠出賣自己，那麼小胖他們呢？會不會已經讓林伯抓去拿賞了呢？
林伯向自己老師行完禮之後也是滿含愧疚的看了一眼孫勝己，他翕動著嘴唇數度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未能發出聲音。
孫勝己見林伯不願講話，他自己也沒有心情再多說什麼，只是定定的望著林伯，眼神當中也無任何表情，顯得說不出的空洞淡漠。
林伯的眼睛雖然看著這邊方向，目光卻很散亂。他的內心應該很是迷惘吧。
「林呃，前輩。小胖和羅良是不是也被你控制起來了呢？」場間沉悶了幾秒鐘後，孫勝己終於收起了感慨，問出了他此際最想瞭解的問題。
「呃，你說什麼？」林伯終於也從內疚的情緒當中掙脫了出來，他下意識的反問了一聲，隨即卻是苦笑了起來，笑中還伴隨著幾許自嘲在內。笑聲持續了兩三秒鐘後，林伯又接著道：「這是我授業恩師擊水真人，呵呵，我在他門下大約呆過半年左右吧。再一次危機衝突當中中，我和我的這位恩師大人於混亂中分開後，就獨自在外漂泊了起來。我還記得，那是我六歲那年吧。我從六歲開始流浪，直到九歲。九歲那年，我被一位好心人收留。從此就認他為主了。這人就是我以前的主人，羅良的老師聖手真人。其實，聖手真人待我情同手足，我雖執意要認他為主，他卻始終未肯在我身上種下魂禁。然而，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主人，這一點從未改變過。後來，主人他收了羅良為徒，死後的一應產業也都歸於羅良名下。因此，羅良在我心裡就是我的少主人。而，少主人對我一向都很尊重，我又怎能做出這等賣主求榮之事？小胖他們之所以能在事端開始前離開，還是我提前得知消息後通知的他們。我此刻雖不瞭解他們的具體行蹤，可由於他們走得及時，安危方面你倒也無需過於擔憂。我想，他們有很大的可能是去了天元大陸。因為在那裡，輪迴宗並無太大影響力。」
林伯說到這裡，趙不歸突然打斷道：「羅裡吧嗦干甚呀，我來拖住這個女子，你把這小子和另一名女娃通通給我拿下。這樣一來，咱們師徒倆就此兩清，我擊水真人從此之後絕對不會再來騷擾你。」
「呵呵，你也看到了吧？」林伯再次苦笑著說道：「我的這位授業恩師雖然只教導過我半年時間，卻畢竟是教會了我生存的能力。若是沒有他的話，一個像我這樣的孤兒，只怕也很難活到九歲吧。」林伯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多了許多的感慨，似是又想到了幼年時光的情景。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後又道：「原本大家已經失散了幾百年了，卻因為聽說我這裡曾經住過馭靈宗弟子，我的這位恩師為了賺取賞金便於數月前摸上了門來。來了之後，馭靈宗弟子雖沒見到，倒是把我給認了出來。他老人家認出我後，也不說來此目的，害我還以為是特意前來找我呢！」林伯說到這裡的時候，嘴角露出譏諷之色，又『嘿嘿嘿』笑了幾聲，笑聲裡面說不清到底是諷刺還是冷漠。
這時候，擊水真人的耐心明顯已經用盡，再加上林伯的語氣神情對他也是殊無恭敬，他也明知自己的行為並不光彩，自然不願再讓這個便宜徒弟繼續述說下去。他冷冷看了眼林伯道：「哪來這麼多的廢話。你到底幫不幫我這個忙？」
「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會應踐承諾。不過，此事的來龍去脈，我必須先說清楚。再說了，您也不用急於一時。我還有幾句話就可完成。」林伯對待擊水真人的語氣也很冷淡，看起來應該是很不齒自家授業恩師的為人。他應付完擊水真人後又轉身對孫勝己說道：「今日你來羅府找我，由於府外監視之人頗多，我便一直扮作與你不識並暗示你趕緊離開。不巧的是，我的這位授業恩師正好也在府中，見我應付完你後回來，便故作不經意的打問起來。我倒也不疑有他，便順口把你的名字身份說了出來。誰知他得知你的身份後，便要我答應和他一起把你捉拿。我本執意不肯這樣去做，他便以師徒之情相激，說是我不肯助他便是叛師行為，我若幫了他這一次，大家此後便恩斷義絕，互不相欠。你也知道，我仙道中人最重因果。我與他終究是師徒一場，此中因果終須有個了斷。等下，我便會對你和那女娃出手，並且肯定是要拿出全力來的。我希望你也無需留手，咱們一切都以實力說話。」林伯說到這裡後，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他看了眼擊水真人後，衝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