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9章 困惑 文 / 七夕使者
第279章困惑
孫勝己運轉法力，想要將體內的灰白兩色的法力再分離出陰陽屬性來。然而，不論他怎樣努力，體內的法力依舊只有灰白兩種。
「咦，這是怎麼回事？法力竟然不能分離了？」孫勝己試過幾次之後，放棄了這種嘗試，轉而開始探究起原因。
這一瞬間，兩世以來，他所接觸過的修道原理一一在腦中閃過，卻根本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難道這一灰一白兩種顏色的法力，它本來就是一陰一陽？」一個大膽的念頭從心底閃了出來。
之所以說大膽二字，是因為他的這種猜想，是不符合修道界常識的。
修士不管修煉出來何種屬性的法力，哪怕是純火、純冰屬性的法力，也一樣可將之分解成一陰一陽。火就能分解出陰火跟陽火。陰火和陽火合在一起就是火法。冰以及其他屬性皆是如此。因為只有這樣一陰一陽組合在一起才會穩定。修士假如將自身法力給分解開，分解出來的陰陽兩異屬性的法力是極不穩定的。放在丹田內必須得隔得很開才行。一接觸，立馬就會引起爆炸。
而他的體內灰白兩色的法力卻是緊密糾纏在一塊的，如果這一灰一白就是一陰一陽屬性的話，他的丹田里就要爆炸聲不斷了。所以說，當他心底冒出這麼個假設出來後，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般設想委實太顛覆人們的常識了。
孫勝己儘管心裡面認為不太可能，但在找不出其他原因的情況下，還是決定試驗一下。
他運轉功法，抽了一灰一白兩絲法力挪到了別處。被他單獨抽離出來的這兩絲法力卻是失去了自旋的能力。孫勝己試著讓這兩絲法力靠在一處，『轟』的一聲巨響後，兩絲法力在丹田內爆了開來。
「操！」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孫勝己卻還是差點被這次自爆產生的威能震得摔到跟頭。「媽的，怎麼會有這麼大威能？」這次爆炸的威力之大，遠遠超過了他的心理預期。
像這樣的嘗試，孫勝己並不是沒有經歷過。修士們一般在築基成功之後，丹田的牢固度大增，就會嘗試著在體內分離法力並進行引爆，為將來的結丹做好準備。孫勝己前世今生加起來，這次已經是第二次結丹了。因此，他對結丹的體悟要比大多數修士都來的更加深刻一些。他抓攝過來的兩絲法力，純粹從量上看，比以前的嘗試來的要少的多。起碼少掉三分之二。可是，點爆後所產生的衝擊波，卻比之以前還要大出三分之一強。這說明，他體內法力的效能至少提升了一倍強。這話聽起來或許有些不可思議，也讓人感到比較的費解。這就好比，大家公認的一度電約等於三百六十萬焦耳，如今卻突然發現，一度電能提供七百二十萬焦耳的能量出來了，這可能嗎？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是一度電變成兩度電了嗎？這顯然不對。一度就是一度，兩度就是兩度。這裡面不存在等式關係。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能量轉換的效率有了變化。而且是提高了一倍之多。也就是說，同樣的築基期頂峰，同樣的法力總量。可是由於他體內法力屬性的變化，使得孫勝己的法力在轉換成術法威能的時候，其破壞力整整提升了一倍多。這裡面的區別就像是一盞額定功率一百瓦的白熾燈和一盞同樣額定功率的led燈之間的區別，相同的耗電量所能提供的照明效果相差就不可以道裡來計算了。
搞清楚體內狀況後，孫勝己在震撼之餘不由得大喜過望。喜悅過後，他又收攝心神，小心翼翼的在體內模擬著天地生成時候的大爆炸景象，用心捕捉著其中的規則痕跡。
他前世雖然經歷過這些，可前世的體悟卻是不能照搬過來使用的。不同的功法、不同的體質、再加上不同的修煉生存環境，使得他今世修煉得來的法力與前世差異巨大。前世的他木火雙屬性，修煉的是太一門的『青龍引凰訣』這部以木生火的道家功法。這一世的他不但靈根屬性與前思迥異，還修煉了魔家功法，為了結丹又吸收了不少的願力入體內。使得他體內的法力成分和前世有著巨大的差異。這導致他在模擬大爆炸時候所誕生的爆炸規則也與前世截然不同。他如果想要偷懶，死記硬背的拿著前世領悟的規則，用來結丹的話，就好比是一個只會開拖拉機的人跑去駕駛戰鬥機。最好的結果是飛機沒能飛起來。令人恐懼的是，他竟然誤打誤撞的使得飛機飛了起來。飛在空中的飛機，可是會死人的。不論它一直朝著哪個方向飛去，最後的結果，要麼一頭栽落地上炸得四分五裂，要麼飛出平流層飛入中間層甚至熱層把駕駛員活活凍死或者熱死，總之就是個死字。
修士如果用錯規則去主導結丹，其可能導致的後果，就和不會開飛機的人去開飛機是一樣的。結不成那是運氣。可怕的是結成功了。在錯誤法則主導下結成的金丹，不啻於是在自己的丹田空間內裝入了一顆隨時都會自動引爆的核彈。是的，這樣的東西不能叫金丹，應該叫做催命蛋。催的還是自己的命。
孫勝己不是那種修仙菜鳥，這裡面的利害關係自然懂得。他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在丹田內重複模擬著大爆炸場景，體會著這裡面的蘊含的力量關係。五天時間就這麼悄悄滑過。一邊一開始一直堅持著不肯入睡的蛤蟆靈寶，也不知在何時又進入了夢鄉。它依舊保持著雙手枕頭翹著二郎腿的睡姿，左邊的鼻孔還時不時的冒個泡泡，右邊鼻孔倒沒這個景象出現。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它感冒受涼了一般以至於左邊鼻孔有些堵裡面積存的鼻涕多了一些，每呼吸幾次就會吹出個水泡來。
孫勝己看了周圍一眼後，又收攝起心神。
通過五天來無數次的演練模擬，他已經掌握了數種天地生成的規則。當然了，說掌握是有些言過其實了。他這種掌握程度頂多算是初涉門檻罷了。憑他的修為境界也就最多只能掌握到這個程度。只能掌握其中最簡單淺顯的部分。不過呢用來結丹卻是已經足夠了。
五天來雖然動用了不少法力，可他本身生成法力的速度也很快，因此消耗掉的其實並不多，只需稍稍打坐一會，就能完全補充回來。
孫勝己待到體內法力恢復圓滿後，把僅剩下的最後一對丹藥塞入了口中。
感受到藥力開始朝著丹田集中後，孫勝己鼓起全力，催動著丹田內的法力轉動起來。
他的丹田內用於存放法力的部分看似已經飽和，可灰白兩色的法力一旦加快了旋轉速度後，就形成了一股更大的吸力，將停留在丹田外的藥力拚命的吸扯進來。隨著吸扯進來的藥力越來越多，孫勝己丹田內部的壓力也變得越來越大。這時候，已經到了成丹的最最關鍵的一刻。丹田內的壓力只需在增加一些，他就可以在壓力的幫助下，用他新領悟出來的規則，指揮體內的法力作出新的排列。當排列全部完成後，也就是成就金丹的那刻。
可是，意外再一次發生。他想要用領悟來的規則去約束法力，改變法力的排列和運行方式的時候，法力卻不肯聽他的話，依舊照著它原有的運行軌跡做著一正一反的螺旋式運動。這一情況是很叫人想不通的。
他通過觀察法力大爆炸從而領悟來的規則，應該是屬於法力本身的基本規則中比較簡單的存在。可他領悟得來的規則哪怕再簡單，畢竟也還是屬於基本規則範疇的。沒理由不起作用的呀？這就好比是搭積木。一套積木可以搭出很多形狀的東西來。你掌握了其中最簡單的那個。那麼，你就可以用積木搭出最簡單的圖形來。可他現在卻發現，照著圖示根本就搭不出來。這是不是很不正常呢？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孫勝己苦思冥想的琢磨了半天才發現，圖沒有錯，錯的是積木的形狀。
修士的法力從某種程度上看，和積木有些相似。積木的主要是由一個個的分子組成。孫勝己的法力則是由靈力元力願力以及神魂力量混合重組之後成為最基礎的組成單位，也可將之看成是一個個的分子。木頭是由一個個分子按照一定的規律累積組合而成的。法力也與之類似，也是由最基本的法力單位按照一定的規律聚攏在一起形成的。這個規律就稱為法則。低階修士修煉出來的法力之所以能夠累積而成，那也是因為法力是按照某種運行規則在運轉從而將一切適合的法力元素逐漸的吸引過來並積少成多一步一步的修煉得來的。問題是，低階修士自身對規則是沒有理解能力的。也就是說，他是在修煉的過程中無意識的形成了規則並加以運用的。這樣的修煉方式注定只能在入門時候使用。修士若要更進一步，就必須提高自己對規則的認知程度。這就好像小孩讀書。他一開始就是認字背課文。他做的這些都是在重複別人的創造。當他漸漸的掌握了一些文字的用法後，他就需要自己來組合這些文字了。一開始自己造句，接著開始嘗試寫短文，再寫長一點的命題作文，直到能夠極其熟練的使用這些文字，用文字來表達自己所有的想法。到最後，自然是要形成自己的風格和思想體系，這就是文學家了。
如果說修仙的過程就是讀書的過程。那麼，孫勝己現在就處於學造句階段。他以前的修煉，就是在背書認字，而現在他已經能夠初步掌握一些文字的排列規律了，那麼他必然是要嘗試利用自己掌握的規律將文字組合起來，用來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他以前修煉出來的法力就像是一個個散亂的文字。他如今要做的就是根據自己的理解，將這些文字組合起來形成自己的文章。
然而，這些文字現在出現了一些問題。它們不是一個個的文字，而是一條條短語。面對這種情況，你想把它按照自己的想法排列成一篇文章就很困難了。這就像積木上沾了膠水，一個個黏在了一起，你又不能把它掰開。這種狀態下，積木也是搭不起來的。那股能夠令他的法力不斷自動流轉的力量就像是積木上的膠水，使得他不能完全根據自己的意願來調用法力。那麼，他要想結丹的話，也變得極其困難。除非他能找出一個辦法，讓自己的法力靜止下來。
「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呢？」孫勝己陷入了深深的困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