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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6章 倒戈 文 / 七夕使者

    第46章倒戈

    妙音和尚在服用了丹藥以後,修為猛漲,御使著本命缽盂跟麻臉修士的覆地印斗的勢均力敵。

    兩人此時比的不是修為而是時間。就看誰的藥效先過去。

    那麻臉修士比妙音早了幾分鐘服藥,加之又不知那金剛轉生丹的具體藥效,一邊努力地催動著覆地印,心裡面還一邊打鼓。

    這樣一來,漸漸地就處在了下風。

    他一看形勢不對,若是再這般膠著下去,自己都未必能撐到藥效結束。

    他本就存了必死之心,只要手下有人能將袈裟帶回去,任何代價都是願意付出的。

    而自己這邊原本是能佔一些上風的,卻因為火雲子倒戈,反倒落了下風。

    他仔細觀察了形勢後,知道自己就算能與妙音和尚拚個同歸於盡,自己帶來的這些手下也未必能戰勝餘下的和尚。

    算來算去之後,他發現場上的平衡竟然全繫於矮胖修士身上。這一發現使得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

    看來要想完成任務,還是得向火雲子低個頭,將他重新拉回己方陣營。

    一個金丹修士像築基期修士低頭,這確實很沒面子。只是想到在宗門裡的家小,再加上自己將死的處境,面子問題就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了。

    他一邊御使著覆地印和妙音的缽盂鬥法,一邊向火雲子傳遞神念道:「火雲子,剛才老夫確實有些魯莽了。雖說你犯錯在先,可老夫的舉動也是過於衝動了。在此老夫跟你道個歉。」

    那火雲子聽得麻臉修士這般說,也是怔了一下,連帶著在攻擊對手的時候,手上也溫柔了許多。

    他其實也不願與和尚攜手。只是麻臉修士要對他下手,他現在與和尚們也算是綁在了一條船上。

    只是他也知道,就算挺過去這關,後面的路也不知該如何走。

    他的家眷也在宗門之中。就算今天能將這裡所有同門全部留下,他回到宗門也無法解釋。

    除非他也出家為僧,投入臨濟宗門裡。否則必將面臨宗門追殺。

    麻臉修士於此時向他拋出橄欖枝,他也頗為意動,卻又拿不準此事的真偽,因此心裡頗為躊躇。

    麻臉修士見到火雲子的態度,心裡也明白火雲子在顧慮什麼,於是又繼續做著火雲子的思想工作:「火雲子師侄,你也見到老夫服下了『燃血轉靈丹』,應該明白,今天不論戰況如何,老夫已是必死無疑。我現在唯一想著的就是要完成這次宗門交給的任務。宗門的規矩你也知道,這次不能將袈裟帶回,我們幾人包括我們的家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就算留下條賤命,那也是生不如死。等下老夫會自爆金丹,在保證拖著妙音老禿驢同歸於盡的時候,還會盡可能的多傷幾個禿驢。為了保證襲擊的隱蔽性,我自爆前將只通知你一人,你到時候盡量離老夫遠一些。待到爆炸過後,你什麼都不要管,只需拿上袈裟趕回宗門就行了。至於你這些同門師兄弟的死活,只能看天意了。」

    火雲子聽完這番話,也明白自己這位師叔講的算是肺腑之言。當下也不回話,只是把頭輕輕的點了兩下。

    麻臉修士見火雲子點頭,心裡也是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家人,這番算是有救了。

    麻臉修士在策反成功後,心中大定,精神也為之一振。御使起覆地印來都更加的自如了一些。

    他大喝了一聲,那印又龐大了一圈,向著妙音和尚的缽盂狠狠的砸去。

    像覆地印這類法寶,其攻擊手段原本不應這般單調。只要加入足夠的材料,再刻錄相應的符陣進去,就能產生很多奇妙的功用來。

    可是麻臉修士這印,雖然寫有覆地印的名字,卻無覆地印的諸般神通在內。與其說是印,倒不如稱為板磚更加貼切。

    這板磚可以作為愛灌水網友的神器,用來與修仙者鬥法檔次卻又不夠了。

    只是那妙音和尚的缽盂法寶,除了盛物外似乎也沒別的神通,要說有也就只能當成另一塊板磚。只是這塊板磚比起麻臉修士的那塊,個頭及份量都略顯不足。

    妙音和尚原本想將那覆地印吸入缽盂中,可覆地印委實太大、太硬,而缽盂的腸胃功能又不太行,勉強將之吞下倒反而會撐破肚子。

    只是這缽盂法寶當成板磚和麻臉修士的大號板磚硬碰硬,又是非常的吃虧。

    兩人在服用過丹藥後,又保持了一段時間的均勢後,這麻臉修士的修為此刻似乎又有突破,覆地印的威力居然一下子增強了三成。莫非是迴光返照不成?妙音和尚也是百思難解。

    和尚的缽盂被覆地印強勢一擊,竟然撞得飛了回來。缽盂之上也出現了數道裂痕。

    那麻臉修士運起覆地印乘勢向著妙音追擊而去。

    妙音和尚見狀,輕歎了一聲,將那受創的缽盂重新收回體內,接著全身骨骼一振,一陣密集的辟辟啪啪聲響起,妙音大師本就魁梧之極的身材又變得高大了幾分,就連原本略顯蒼白的肌膚也變成了古銅色。

    麻臉修士見狀發出了一陣驚呼:「人寶合一!老和尚,你居然練成了這種詭異的神通?看起來老夫今日能與你同歸於儘是賺到了。這種神通必須要天賦異稟之人才能修煉,你只怕是禪門一千多年來修成這個神通的唯一之人吧。哈哈哈,看來禪門今日一下子要痛失兩寶了。世俗間不是有句話叫什麼黑色星期幾嘛,妙音禪師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幾呢?」

    化身為金剛狀的妙音和尚聽的麻臉修士這番話後,臉上也微現黯然之色道:「佛說世間有八苦,施主又是何苦呢?這袈裟乃是我禪門傳承的信物,施主非我佛門修士得之何用?求之不得便訴諸於武力,動武不成更服下那禁忌藥物,欲將我門人盡屠於此。如此損人不利己之行為施主又何苦為之?老僧乃出家之人,不欲多作口舌之爭。然施主可曾審視己身?阿彌陀佛,我觀施主已是入了魔障而不自知。就讓老僧來為你驅逐了吧。」

    妙音和尚說完這番話後,神色一凝,那高大魁偉的金剛像更是不怒自威。他口中輕誦佛號,眼睛卻看都未看那即將飛臨頭頂的覆地印,右手握拳,抬臂向上一擊。居然一拳轟擊在覆地印上。那覆地印原本極為堅韌,在受了一拳後,印體表面出現了數道裂痕。

    妙音在人寶合一後,一拳的威力居然大到了這般地步。徒手一拳竟然使得對方的法寶都承受不住而開裂。

    這一拳不光是人寶合一之威,拳上還加持了三道神通。妙音原本被麻臉修士擊散的神通也在那金剛轉生丹強大藥力的幫助下,重新凝聚而成,而且威力更勝從前。

    麻臉修士原本高漲的情緒,在妙音禪師一擊之下也是降溫了不少。加之本命法寶受損,心神相連下一股巨痛自靈魂深處傳來。麻臉修士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極為難看。

    本命法寶受損,修士們都會馬上將之收回丹田之內重新溫養。

    妙音將覆地印擊裂後,以為對方會將法寶收回。誰知那麻臉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決絕之色,手掐靈訣,口誦咒語,指著覆地印道:「爆」。

    妙音禪師一見,大呼不妙,卻已不及退走了。

    加之他與那覆地印相距甚近,正處於爆炸的中心。

    這法寶自爆雖比不得修士的金丹自爆,但威力也是相差彷彿。

    就見一股毀滅性的風暴以覆地印所處位置為中心,向著整個塔內空間蔓延了開去。

    不止是那妙音被炸得連連噴血,氣息奄奄。塔中正在鬥法的其他人也未能倖免。離得近的兩對直接被炸成了碎肉。另四對半也都是傷重不起,沒了再鬥之力。

    唯有爆炸前得到通知的火雲子,預先避了開去,僅受輕傷。

    就連爆炸的始作俑者麻臉修士,也遭受了重創。已是本命法寶自爆後的神識反噬,二是法寶自爆時他也離得不遠。

    因此,相比於奄奄一息的妙音法師,麻臉的狀況甚至更為不如。人躺在地上,眼神也顯得散亂無力。

    妙音法師望著非死即傷的門下眾弟子,早已古井不波的心境動盪了開來。目光透著濕意,掙扎著坐了起來,雙手合什,口誦經文:「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此時,其餘活著的眾僧也都掙扎著坐起,雙手合什,五心向天,跟著妙音一起吟誦起來。

    這經文似乎有著一種奇異的力量,場中諸人都是剛剛才經歷了一場大戰,又被麻臉修士的本命法寶自爆所傷。可謂是身心俱疲還滿身的傷痛。可是這些苦累和傷痛在誦經聲中竟然慢慢的感覺不到了,心中的一切情緒都漸漸消失掉了。餘下的只有平和安詳。

    妙音和尚在念完「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這經文的最後一句後,也沒有了聲息。他的身材也回復了原樣。

    麻臉修士此刻正撐著最後一口氣,觀察妙音的情況。見妙音和尚圓寂,他也是「哈哈」大笑幾聲,吐出了人生中最後一口氣。

    此刻十二層塔上唯一還能行動的,就剩下火雲子一人。

    火雲子默默地走到妙音禪師的遺體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從一把抓過妙音禪師的儲物袋,解開了袋口的禁制,從裡面摸出一隻木盒。這木盒裡面裝的就是那傳承袈裟。

    他將袈裟往肋下一夾,又轉身來到圓空和尚面前道:「在下多謝大師的救命之恩,只是為了我的家人,這袈裟不得不拿。待我將袈裟帶回以後,定當來臨濟寺向諸位大師謝罪。到時殺刮悉聽尊便。」說罷,又跪下給圓空磕了一個頭,站起身,大步向樓梯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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