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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3章 禪宗袈裟 文 / 七夕使者

    第43章禪宗袈裟

    孫勝己此刻呆在十層倒是有些犯難了,不知道該怎樣才能進去十一、十二層。

    他突然心裡一動「先前進來的那幾個修仙者又是怎樣上的樓呢?」

    那幾人明顯是來勢洶洶,肯定沒存什麼善意。塔裡的和尚自然也不可能將他們請去樓上。

    最為奇怪之處是,孫勝己進得塔來後居然再也感受不到他們的靈力波動。

    他嘗試著將自己的靈力向著第十一層探去,「咦」孫勝己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靈力都不能伸進十一層去。很明顯,十一層上布有隔絕神念探查的禁制。

    看起來這個世俗間的禪寺果然有些古怪。

    既然十一層上布有禁制,那麼十層上呢?

    孫勝己將自己的神念張到最大,將第十層全部包裹了進去。這時候他突然發現,樓梯入口處居然也有一處禁制。

    這禁制設在樓梯入口處的牆上。有一扇門那麼大的面積。那裡竟是一處暗門,卻被障眼法給遮蔽掉了。

    孫勝己進入塔中後一直未敢放出神識,所以上樓之時未能發現這處禁制。

    那幾位修仙者闖入進來時卻沒這些顧慮,所以一衝到第十層就發現了此處禁制,鑽了進去。

    孫勝己來到入口處,放出靈力將全身包裹住後,慢慢的走向禁制,人就彷彿直接融入了牆壁中,消失不見。

    孫勝己突破禁制後,撤去法力一看,原來通向十一層的樓梯在這裡面。

    他站在樓梯口,略微猶豫了一下,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五行紫雲衣穿在了身上。

    這五行紫雲衣是用法寶材料煉製而成,只是裡面沒有生成器靈,所以還只能算是頂級靈器。

    穿上法衣後,孫勝己又把遁天梭拿了出來。

    這遁天梭本是一件飛行法器,除了拿來撞人跟跑路再也沒有別的功能。只是孫勝己手頭法寶到有很多,就是缺少靈器。

    手頭靈器就一件法衣,一把遁天梭,還有個萬火缽。

    這萬火缽要是遇到修煉火系神通的修士倒正好對路。能將對手的法術克制的死死的。

    可要是面對非火系修士,這萬火缽就是個渣。

    至於手上眾多的法寶,他卻只能看著乾瞪眼,沒能力使出來。誰讓他修為低呢。

    孫勝己把武器裝備好後,又運轉體內元力,把自己變高了七八厘米,臉型也變長了許多。

    搞定這一切後,他又拿出一面鏡子,照了照後,又將臉部的一些細節修改了一下。直到這張臉看起來跟自己本來的樣子扯不上半點關係,這才滿意的收了鏡子。

    他順著樓梯往十一層爬去,爬了幾階又停了下來。從儲物空間又拿出幾張符菉,這才覺得有了一些安全感。

    佛塔的十一層,擺滿了寺裡圓寂高僧的骨灰。一個個骨灰甕整齊的擺放在香案後的長桌上。

    塔到了十一層後,裡面的空間變小了很多。孫勝己很快把塔裡掃了一遍,沒人,也沒見著樓梯。

    他再次將神識放出,很快找到了隱藏樓梯的禁制,又如法泡製的上了十二層的樓梯。

    這時從十二層上隱隱傳來了講話聲。

    孫勝己運起望氣法,向著樓上看去。一共見到十四道修者氣息。八個道修再加六個佛修。

    由於樓上的都是修士,孫勝己也不敢放出神識去窺視。只是屏息靜氣站在樓梯口偷聽。

    只是,樓上的聲音並不大,還時斷時續的,站在樓下聽的不夠真切。

    孫勝己將元力運轉到耳鼓穴後,狀況雖有所好轉,改善的終究有限。

    他正想往上走幾步時,多寶又飄了出來。

    老頭出來後,示意他呆著別動,等他回來再說。

    多寶仙君飄到十二樓後沒多久,孫勝己就聽到樓上似乎開始動手了。

    這時,多寶卻滿臉激動的飛了下來,把偷聽到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原來,樓上六個禪修,只有一個是天雲寺的和尚,其他五位都是來自正定臨濟寺。

    這臨濟寺乃是禪門五家七宗之一。禪門聖物「木棉袈裟」就保存在該寺。

    這木棉袈裟據說乃是佛祖釋迦摩尼傳於摩柯迦葉的禪宗傳承信物,是一件真正的佛門至寶。禪門中人,誰能得到這件袈裟的認可,誰就是當代禪宗的宗主。

    禪宗的上代宗主就駐錫在臨濟寺,圓寂後,這件袈裟就一直被正定臨濟寺保存著。只是,臨濟寺內眾僧卻沒有一人能得到袈裟認可。

    這就意味著,禪宗的宗主之位出現了空缺。沒有了宗主,天下禪門弟子就缺了主心骨,這對禪門的發展非常不利。所以,臨濟寺裡五位高僧帶著這件袈裟,一間一間寺廟的走過去,希望能找到新的宗主。

    這次,他們帶著傳承袈裟來到龍城天雲寺。

    這天雲寺住持空性大師,法力修為不是很高,僅僅相當於築起期。然而他佛法極為高深,對禪的理解更有其獨到之處。

    傳承袈裟在選擇傳承者的時候也是只看那個人的佛法造詣,對法力並無要求。

    五位高僧帶著袈裟來到龍城天雲寺這件事情不知怎的居然洩露了出去。竟然引得外人起了覬覦之心並卻還找上門來討要。

    這件事委實有些出乎臨濟寺方面的預料。

    這禪宗傳承袈裟對佛門意義非凡,佛門外的人得去卻是毫無用處。不但無用,還會引動天下禪門群起而伐之。只要腦子正常的人,沒可能來打袈裟的主意的。可今天幾位大師還真就碰上這種不正常的人了。

    護送袈裟的五位高僧,都是佛法修為高深,法力修為卻是一般。其中四位都有著相當於築基中後期的修為,只有一位有著相當於金丹期修為。

    而前來搶奪袈裟的八位道修,也有一位是金丹期修士,其餘都是築基期。

    臨濟寺並不是沒有法力修為更高的和尚,只是他們根本就沒想過會有人要搶奪袈裟。

    孫勝己一聽這些人竟是為了搶奪袈裟而來,頓時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別說此處還有金丹期的修士,就算修為都不如他,他也沒興趣摻和這事。

    同時,他也很不齒那八人的所為,為了一件對自己無用的東西去得罪天下禪門,這些人還真是一水的豆腐腦。

    可是,他見到多寶仙君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心中也頗為不解,心說:「我這師傅不會是一個人在墓室裡呆傻了吧,見到這種小角色開打都搞得自己那麼興奮?」

    誰知,多寶仙君的興奮度比他估計的還要高許多,竟然一把拽住他的小手道:「乖徒兒,我們先別出聲,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再說。等時機到了,我們再上去。」

    孫勝己聽了一愣道:「師傅,我們上去幹嘛?難道也去搶袈裟?我們又不是禪宗修士,就算搶來也是無用,還平白得罪了天下禪門,弟子現在的這副小身板,可是扛不住那些大和尚的啊。」

    多寶仙君聽了這話,只是淡淡回應道:「誰讓你去槍袈裟了?老夫對那些禿驢的寶貝毫無興趣。你也更別擔心會得罪那些和尚,等下說不定那些和尚還會感激你呢。」多寶說完這話,似乎又想起什麼有趣之事,「嘿嘿」笑了起來。

    「哎喲,師傅您就別再奸笑了。再笑下去,我怕把狼給招來。弟子一切聽從您的吩咐,行了吧。」孫勝己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這看起來剛強威猛的老師,竟然會笑的如此「陰險奸詐」。

    先不理這師徒倆的齷齪心思。樓上卻已開演了全武行。

    樓上有佛修六人,道修八人。從雙方的人數以及修為上看,似乎道修一方要占一些上風。然而,真要是動起手來,情形倒也未必如此。

    兩人鬥法,在修為相似,法寶相若的情況下,決定勝負的將是心態和意志。

    而如果是兩幫人交戰,則是比的團結了,也就是現代社會強調的團隊精神了。

    這所謂團隊精神,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大家不能有太多的私心,時時刻刻要把團隊利益放在個人私利之前。

    禪門修士本就是從修心入手,對生死得失等看的極淡。所以他們與人鬥法時,不論處於何種形勢,都能保持最為冷靜、客觀的心態。當他們覺得個人的犧牲能夠為同伴創造克敵制勝的機會時,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犧牲掉自己。而這種心態上的優勢使得他們總能在生死變幻間找尋到對手的破綻。

    因此,修仙界中,人們最不願意招惹的就是這些佛門修士。

    那麻臉道修找到此處後,見到和尚的陣容,心裡也無必勝的把握,就想憑著言語將袈裟誆來。只是和尚雖然淡泊名利,與世無爭。這袈裟卻是不可能割讓的。所以此事最終還是得依靠武力來解決。

    雙方談崩後,麻臉修士身後的矮個子首先就跳了出來。

    此人身高在一米五左右,腰圍卻有兩米。看上去就像一個大號的肉球。照理說,胖子的脾氣應該是較為溫和的,急躁的人也不容易長肉。只是這位胖修士卻是個急性子,見麻臉修士一直跟那些和尚囉嗦個沒完,心裡早就覺著不耐煩,礙於修為比不上麻臉修士,一時也不敢發作。如今見到談話終於結束,自然是第一個跳出來開打了。

    胖子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把火系的飛劍,指著對面長的最為魁梧的和尚喊道:「我婆姨的,你個死禿驢,乖乖的將你那狗頭伸出來讓爺爺我割了,要是敢反抗,老子等下將你家的婆娘、丫頭全給賣窯子裡去,和尚你到時候別說是做人,做鬼都是個沒臉鬼。」

    那和尚聽了這話卻並不動氣,僅僅只是搖了搖頭後對矮胖修士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圓空自幼出家,並無妻女,只怕施主的願望是要落空了」。

    「你」,矮胖修士覺著自己蓄力一拳,卻打在了一坨爛狗屎上,心裡面越發惱火,偏偏一時間又找不出更強大的語言來招呼這可惡的禿驢,一口怒氣憋在了肚子裡,左衝右突又沒有發洩出去的渠道,差點就給硬生生憋出了來內傷來。

    站在矮胖修士旁邊的,是一位長的如麻桿般又瘦又高的修士。此人一向與矮胖修士不和,見矮胖修士語言上吃癟,心裡也是樂開了花,笑嘻嘻的站了出來道:「圓空大師請了,在下雲空子有禮了。我身後長的又矮又胖的這位道號叫做『火雲子』,他的脾氣較為急躁,人也沒什麼文化,講起話來素質自然差上一些,還請大和尚見諒」。

    「你這破竹竿,居然敵我不分,幫著死禿驢來羞辱你大爺。我看你的皮又癢了是吧,昨天晚上被我踩在腳下直喊『爺爺饒命』的是誰?是不是想當著這麼些人面再來一遍?」矮胖修士火雲子氣的從地上一蹦而起,一直到他手指頭平伸正好對上麻桿修士的額頭才停止了升勢。他起跳的同時開口,等到他落地時,堪堪將這句話給罵完。

    麻桿修士聽到火雲子揭短,也是惱羞成怒道:「你這個矮半截的,放的什麼烏龜狗臭屁。就憑你這種短的只剩下半截的東西,也能打得你爺爺求饒?」

    那火雲子一聽這話,一張西瓜似的臉更是漲得通紅,他平生最恨人拿他身高說事,這麻桿卻是一口一個半截更是讓他抓狂,他將手中的飛劍指向麻桿修士道:「好,你這龜孫子既然這般嘴硬,那就讓爺爺我再好好教訓教訓你。」說完,他又轉頭對圓空和尚道:「你這禿驢,等大爺我教訓完那孫子,再來教訓你。」

    要是換了一般人,見到敵人內訌,自然也樂得坐山觀虎鬥。

    只是這位圓空大師,雖已是四十好幾的人了,卻是自幼就在寺廟裡修行,不通俗務。對這種罵人的話語更是一竅不通,他指著麻桿修士對火雲子道:「火雲子施主,這位雲空子施主明明是個人,你怎麼叫他龜孫子啊?他如果是龜孫子,那施主你不是變成龜爺爺了?可施主你分明也是人身啊。」

    「你你這禿驢竟然敢跟大爺我裝瘋賣傻,不行,我又改主意了,還是先宰了你這禿驢再去教訓那麻桿。」說罷他一捏劍訣,手中原本三寸長飛劍一下子長到了兩尺長,照著圓空和尚兜頭就是一劍。

    圓空和尚也沒想到這位火雲子會說打就打,等到飛劍快要砍到脖子上了才反應過來,口裡宣了一聲佛號,他手裡的念珠突然飛起一顆撞在了劍身上,將那飛劍一下子給撞飛了出去。

    火雲子見飛劍被彈飛,手中劍訣一變,那飛劍拐了個彎又飛了回來,重新向著大和尚的腦袋看了過去。

    圓空和尚又將那念珠飛起,把那飛劍再次彈開。

    那火雲子之前說過要斬了和尚的腦袋,於是運起飛劍玩命的朝著和尚的腦袋上招呼。和尚也不還擊,只是指揮那顆念珠一次次的把那飛劍彈開。兩個人似乎圍繞和尚的禿腦袋耗上了。

    麻桿見火雲子一味的往和尚頭上招呼,知道這位矮半截乃是一根筋,就在旁邊喊道:「矮半截,你不會腦子也只長半截吧。你每次都盯著和尚頭上砍,就算傻子也防得住。你不會換換地方砍啊。」

    那火雲子對著禿頭砍了半天,連根毛都沒能砍著,心裡正窩著火呢。加上本就跟麻桿不對路。如今這麻桿不但不上來幫忙,還在那說風涼話,火雲子心頭的怒火愈加旺盛。奮力一劍砍向和尚腦袋,又被和尚輕鬆將飛劍彈開。火雲子又御使著飛劍拐了回來,這次沒砍向和尚,卻是奔著麻桿的腦袋就是一下。

    他原本是想嚇一下麻桿,讓他閉嘴的。

    誰知麻桿根本沒想到,處於戰鬥中的火雲子,會不砍敵人砍同伴。加之他難得有這種教訓火雲子的機會,正是教訓的起勁呢,那飛劍就到了脖子上了。他甚至連躲閃的念頭都沒起來,飛劍就把他腦袋給旋下來了。

    不光是麻桿沒有思想準備,在場的除了矮胖子,所有人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等到那麻桿修士的腦袋落了地,眾人才反應過來。

    尤其是那麻臉修士,他是這夥人的頭,這麻桿跟他還有點關係,卻當著他面被火雲子給宰了。這不啻是被「火雲子」當眾打了臉啊。

    所以,幾乎是在火雲子將麻桿修士的腦袋砍下的同時,麻臉修士的法寶就呼嘯著砸向了火雲子。

    麻臉修士用的是一個印璽狀的法寶,離手的時候還只有綠豆大小,等到飛到火雲子頭上時,已有米斗般大了。這印璽黃澄澄,亮閃閃,大印的底部還有三個篆書大字「覆地印」。

    火雲子失手宰了同伴後,人也傻站在那裡,直直的盯著那覆地印在眼裡越變越大,卻渾然不知躲閃。

    那位圓空和尚本在和火雲子鬥法,在將飛劍彈開後,正等著火雲子再來砍他腦袋呢。沒想到火雲子卻把自己同伴的腦袋先給砍了下來。

    這一變故使得圓空大師的思維也出現了間歇性短路。他正在想著這位火雲子施主到底是不是自己人呢,就見到麻臉修士的覆地印朝著火雲子砸了過來。

    於是圓空大師想也沒想就將自己的佛珠朝著覆地印打了過去。這次打過去的不是一顆了,而是整串一百零八顆佛珠一起打向了覆地印。

    覆地印是麻臉修士的本命法寶,而原因和尚的修為也就相當於築基中期。所以,縱然是圓空使出全力,將一整串佛珠一起打向了那覆地印,也只是稍稍的將覆地印給遲滯了半秒鐘時間。

    圓空的佛珠也就相當於中品靈器的級別,在和麻臉修士的覆地印相持了一會後,整串佛珠都變成了碎片。那覆地印又向著火雲子的腦袋砸了下去。

    幸好火雲子在佛珠與大印相持的時候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那麻臉修士定是不肯再放過自己了。於是他一邊高喊「大師救我」,一邊連滾帶爬的朝著和尚陣營跑了過來。看起來這位是決心重新選擇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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