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64章 終結(1) 文 / 魂消形瘦

    第364章終結（1）

    那兩艘戰車先於孟斐回到了奧蒂斯特的陣營，聞訊而來的奧蒂斯特從這些「精靈」的口中得知了一個完全超出他預料之外的消息。

    精靈長老孟斐殺掉了克洛尼斯，並取走了「生命懲罰」？奧蒂斯特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消息，更不知道要如何闡述孟斐如此做的理由，存在在他心中唯一的解釋只可能是——孟斐已經瘋了。

    他的心中是徹底難以抑制的怒火，孟斐的所作所為，已經是不能被原諒的罪責，這怒火燒掉了他心中最後的一絲憐憫。

    「向羅伊德、傑諾娃、克洛尼斯的靈魂懺悔吧！」奧蒂斯特的眼睛裡迸發出閃電的光芒，以著無比莊嚴的語氣低聲的說出了這句話，隨即，他就召來了狂暴的閃電，漂浮在半空之中，怒顏勃發的看著遠方駛來的孟斐的戰車。

    「孟斐，告訴我，你是否瘋了？到底是什麼樣的邪惡引誘了你犯下這等不能被原諒的罪責？」

    奧蒂斯特問罪的話語在天際如同雷聲一般的轟鳴著。

    「卑鄙的奧蒂斯特，別用裁決者的語氣來向我問罪！克洛尼斯的死，你也擔負著罪責！」

    孟斐同樣一臉憤怒的面朝著奧蒂斯特，那尖銳無比的聲音穿透了隆隆的雷聲。

    「是的，是的，我不該讓克洛尼斯阻撓你再次取出『生命懲罰』，否則這樣的悲劇也不會發生，孟斐，我已經無法原諒你的自以為是，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泯滅了我心中最後的一絲憐憫！」

    看著完全沒有一絲悔恨神色的孟斐，奧蒂斯特不再又任何的猶豫，在說出了這句話的同時，他的臉上再次的浮現出了那閃電的紋絡，天空也變的陰沉，從烏雲的縫隙間已經能看出那巨大而又明亮的身影。

    精靈孟斐臉上的神色也變的如同天空一樣的陰沉，她擎起了「生命懲罰」，在「生命懲罰」綠色的光芒映襯之下，她的那張臉徹底的扭曲，已經不像是精靈們所擁有的面容。

    「我也無法原諒你對我的懷疑與斥責，更無法原諒你利用這卑劣的陰謀，來宣示對我的判決，同樣，你的所作所為也泯滅了我心中對你的最後一絲憐憫，『生命懲罰』，就是我對你的裁決！」

    在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之後，精靈孟斐毫不猶豫的拉開了「生命懲罰」的弓弦，那綠色的光芒直射那陰雲的縫隙，在箭矢爆散開來之後，那綠色的光芒如同粘稠的液體一樣，死死的阻擋著雷神僕從鑽出那雲間的縫隙。

    奧蒂斯特面色一沉，他突然意識到，他也許並不是拿著「生命懲罰」的孟斐的對手，但是，在片刻之後，他還是義無返顧的擲出了手中的閃電。

    他已經別無選擇，只能用全部的力量去戰鬥。

    躲藏在昆米而雪山的魔法師們已經徹底的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從奧蒂斯特的手中不斷的擲出閃電，而天空之中那雷神的僕從也不停的咆哮著，撕裂著阻擋它來到這個世界、發洩它永遠發洩不完的怒火的生命女神之力。

    閃電是如何的快速？時間根本來不及孟斐再一次的發揮出「生命懲罰」的力量，她僅僅是召喚了水元素的力量組成了一面盾牌，然而，這片薄弱的盾牌根本就不足已抵擋那閃電的力量，在強烈的光芒與轟然的巨響過後，精靈孟斐伸出的一條胳膊，已經在被灼熱的閃電焚燒成灰燼。

    遭此重傷，精靈孟斐的目光已經不是憤怒，而是怨毒，她的那張扭曲的臉上已經開始出現漆黑的紋絡，這代表著在這一刻，精靈孟斐的心靈已經投向黑暗。

    她用一隻手擎著「生命懲罰」，用牙齒咬著「生命懲罰」的弓弦，在接下來的閃電來臨之前，射出了生命懲罰的箭矢。

    如同流星劃過天際，奧蒂斯特來不及躲避，被這綠色的箭矢當胸穿透，繚繞在他身體周圍的閃電瞬間湮滅，而天空之中那被召喚而來的暴怒的雷神僕從，不甘願的咆哮著，卻被烏雲徹底的掩蓋。

    奧蒂斯特絕望的祈禱了一聲，那意識就開始消散，同時，身體也變成了一棵樹，在還未落下地面的時候，突然被寒冰所冰封，緊接著下來，就化為了漫天的碎屑。

    那來自奧蒂斯特最後的祈禱之聲響於奧蒂斯特陣營的精靈們的心中，那句祈禱是：「願這災難不至於徹底毀滅精靈一族！」

    在徹底毀滅了奧蒂斯特之後，孟斐召喚了水的力量，冰封了斷臂的傷口，緊接著下來，她那怨毒的目光的稍有消散，臉上的黑色紋絡可開始淡褪。

    屬於奧蒂斯特陣營的精靈們還未從剛才的變故得到的巨大震駭之中恢復過來，在他們還未來得及做出選擇之前，從他們陣營之中的兩艘戰車上突然射出了幾支箭矢，同時，那兩艘戰車上又有「精靈」們憤怒的呼喊聲傳出。

    「她殺了長老奧蒂斯特，她瘋了，孟斐長老已經墮落向黑暗！」

    這句呼喊，加上這幾支箭矢，使得孟斐眼中的怨毒還未消散就變的更為濃烈，那臉上黑色紋絡還未淡褪完畢，就再次的浮現出來，並深入了皮膚於血液之間，這變化愈加的證明了那些「精靈」們呼喊出內容。

    孟斐的心靈已經徹底的墮落進了黑暗的深淵之中。

    「殺掉這些奧蒂斯特的追隨者！」孟斐一貫尖銳的聲音在呼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卻突然變的沙啞無比，那沙啞的聲調中卻又包含著冷酷與殘忍的意味。

    屬於孟斐陣營的精靈們在一段時間的呆滯過後，那來自潛伏者的力量再次使他們心靈迷失，就呼喊著、咒語著，將屠殺的箭矢射向了奧蒂斯特的追隨者。

    而奧蒂斯特陣營的精靈們在呆滯了片刻，出於求生的本能，也投入到了這撕殺之中。

    阿撒而透過愛德華的視線，目醉神迷的欣賞著這精靈之間慘烈的撕殺，天空之成不斷有精靈們的軀體跌落下來，在昆米而雪山山腳的地面上摔成粉碎，更有整艘被「生命懲罰」所破壞的戰車也遭遇同樣的命運，那響在天空上的慘叫之中，聽在阿撒而的心中就如同一支最美妙的樂曲一樣。

    「我的老朋友，看來你的品性還是難以得到我的稱讚，你總是從別人的痛苦之中得到歡樂。」

    就在阿撒而因為陰謀得逞而愉快至極的時候，一個聲音卻突然打消了它的好興致，這聲音正是來自阿撒而最討厭的一個存在——智慧之神拉多彌爾亞斯托。

    但是，轉瞬之際，阿撒而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看吧，看吧，我的老朋友，這是多麼『恢弘壯麗』的落幕啊，我知道你是來告訴我，你們可憐的寵物們倒霉的命運的已經結束，你放心，我不會違背這命運，徹底的毀滅精靈一族！」

    「我很欣慰的看到，你與我們一樣，關注到了命運的存在，但是，我又遺憾你並未完全的獲悉命運的真相，當你完全明白過來之後，或許我們之間就能建立起從我們誕生開始就從未存在過的友誼。」

    拉多彌爾亞斯特平靜的話語聲再次的傳出。

    「這不可能！我們之間絕對不可能有友誼的誕生，黑暗與光明永遠不會成為朋友！」

    在聽到智慧之神的這句話，阿撒而先是加以了肯定的否定，在否定之後，它又突然對智慧之神的這句話中產生了疑惑，難道它真的還未能完全明白這命運的真相嗎？

    「你是知道了命運的存在，也明白了命運是比我們都更為偉大的存在，然而，你始終不曾明白的是——在這命運之中，你要做些什麼？或者說是，在這命運之中你必須承擔起什麼責任？當你想清楚這一切時，你就會獲得永遠的自由，並可能獲得我們之間友誼的誕生！」

    拉多彌爾亞斯特以著一種神秘的口吻說出這句話之後，就結束了這場短暫的交流，留下阿撒而重新陷入思考之中。

    而此時天空之中，精靈之間的撕殺已經進行到了慘烈的結尾，奧蒂斯特陣營的精靈們幾乎死傷殆盡，這是必然的，因為孟斐的手中掌握著「生命懲罰」，唯一倖存的「精靈們」就是在戰鬥一開始就撤向後方的兩艘戰車上，這兩艘戰車直直的朝著昆米而雪山的半山腰駛去。

    在戰車距離地面已經極為接近時，這些完成了任務的偽裝者們就跳下了戰車，開始四處尋找躲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