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26章 飛翔的戰車(2) 文 / 魂消形瘦

    第326章飛翔的戰車（2）

    假如不是人類比起強大的精靈太過弱勢，那麼，這場戰爭早就沒有任何的懸念。

    不過，在此時，在遭遇了那場伏擊與屠殺之後，在精靈長老傑諾娃犧牲了生命召喚出那龐大的元素之力後，那些僥倖逃離那場災難的精靈們的心中已經不僅僅是悲傷與絕望。

    一縷寒風使他們的心底變的冰涼，不是因為這寒風的溫度，而是因為這寒風所傳遞出的消息。在生命臨近終點之前，精靈長老傑諾娃將她的最後的驚恐帶給了這些倖存者。

    黑暗的力量又重新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消息所帶給這些精靈們的震驚程度不啻於神靈突然降臨到他們的面前，精靈一族的文獻之中，有著無數散發著陰暗和恐怖味道的文字來描述這黑暗的力量，即使闊別了遠古神魔大戰十幾萬年，即使這些精靈們已經經過無數代的傳承，但是，因為這文字記載的存在，他們還是對這黑暗的力量有著深入內心的恐懼。

    在傳說之中，這黑暗不僅有著毀滅這個世界的力量，更能夠污染純潔的信仰，在遠古神魔大戰時期，無數原本屬於神靈陣營的人類，就被這力量所誘惑，叛入這邪惡的陣營，而且，據傳說記載，還曾有過沐浴著神靈光芒的精靈們被這黑暗迷失了心靈，墮落進這邪惡之中。

    正是因為這個傳說的存在，黑暗的力量所代表的已經不僅僅是毀滅的力量，它更多代表的是陰謀與背叛，而這兩個詞彙所代表的意義，顯然比這力量的本身更為令精靈們感到恐懼。

    這驚慌最初是以無聲無息的方式蔓延著，但是，稍後，在整整兩千多名的精靈全部得知這個消息後，無聲無息的恐慌突然變成了混亂的吵嚷之聲。

    在這裡，再一次的證明了精靈們失去神靈的引導，就如同折斷了觸角的螞蟻，在越來越激烈的爭吵聲中，這支剛剛逃脫了災難的精靈隊伍，面臨著又一次的分裂。

    兩千多名的精靈，其中有著大部分堅持要馬上返回駐地天空之城，將這消息傳遞回精靈一族的駐地，而另外一部分精靈則主張返回北部，將這消息帶給北部的族人。

    也許在人類看來，在還未遠離危險的狀況之下，這是一種極沒有意義的爭吵，即便是這爭論無可避免，那麼，兩支有著不同選擇的精靈隊伍完全可以分道揚鑣，但是，這些精靈們都試圖用言語去說服對方，同意己方的決定。

    此時，這支爭吵的精靈隊伍離著最初的戰場僅僅有四十公里的距離，他們倒是選擇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來藏身，然而，那巨大的爭吵聲即使隔著五公里，也能被任何一個聽力正常的人類所清楚的聽到。

    於是，這爭吵最終僅僅給他們帶來的是災難的後續，當他們的視線中出現了無數揮舞著戰錘的矮人時，他們才終於意識到，他們犯下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

    在這一場災難之中再沒有長老傑諾娃奉獻出生命的拯救，結果不言而預，兩千多名精靈們全部喪生於這片森林裡。

    為了保證這些精靈當中沒有生還者的存在，那些魔法師們更是用魔法進行了一次生命跡象的偵測，直到完全確信沒有生還者的存在，躺在一張簡易擔架上的愛德華才長出了口。

    按照阿撒而言語之中的告誡，愛德華不可能不顧慮這黑暗力量會給他帶來的危險，在遠古魔族的猜測之中，存在著諸神為精靈們留下神器的可能，神器是什麼概念？愛德華絕對不想要去親身實驗這傳說之中神靈所使用的器具的威力。

    話說，在地底世界的旅行之中，愛德華曾見識過一個神器，他不會忘記在那黑暗之中閃耀著藍色光芒的那面盾牌，更不會忘記，正是這個來自水神的神器，才遏止了金吉爾火山的爆發，使得矮人一族能夠在那黑暗之中繁衍生息下去。

    一想到這裡，愛德華突然生出了取走這面被稱為水之紋章的神器的打算，既然矮人一族已經全部離開了那黑暗的地底，那麼，取走那面盾牌就不會有著什麼顧慮。

    「假如你願意冒著被岩漿所焚化的危險，假如你準備冒著被噴發的火山埋葬的危險，你可以試著去取走那面盾牌，不過，我敢保證，那面盾牌即使拿在你的手中，也不會像你想像的那樣強大。」

    阿撒而話語聲極不合時宜的響起，打斷了愛德華心中的幻想。

    「我記得，在地底時你就曾告訴過我，除非是神靈，否則任何人即使得到這神器也不會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正是如此，我很高興的看到精神力的消耗並沒有使你喪失記憶。」

    阿撒而話語聲維持著一貫的調侃味道。

    「那麼，事實假如是如此的話，我們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呢？即便是神靈給精靈們留下了神器，他們同樣也應該發揮不出全部的力量。」

    愛德華發散性的思維使他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剛剛因為這自我的安慰而稍稍的高興，在下一刻，阿撒而的冷水一如既往的潑來。

    「愚蠢的念頭！如果神器的全部力量足以毀滅一個人類的國度，那麼，就算精靈們只能夠發揮出一小部分的力量，這力量也足以輕易的毀滅一座人類的城市，而你能抵擋這種力量嗎？況且，不同的神器有著不同的力量，有些神器的存在，是絕對能讓你和我都感到反感的存在。」

    「比如？」這冷水及時的澆熄了愛德華剛剛犯起的輕敵念頭，對於傳說之中的神器，愛德華沒有什麼瞭解，因此，他開口詢問著遠古魔族。

    「比如，天空戰車，風之神奎林斯塔克的傑作，在遠古神魔大戰的戰場上，精靈們就乘坐著這戰車，從空中屠殺你的祖先——那些不能像鳥一樣飛起來的遠古人類。想想吧，當那些精靈們再次發動攻擊時就是乘坐著這些飛翔於雲端的戰車，他們可以一邊悠閒的啃著蘋果一邊的射下幾支箭矢，而人類除了像鼴鼠一樣挖地洞躲起來，我想不到還有什麼方法來應付這進攻。」

    這一席話將聆聽的愛德華震撼的陷入呆滯之中，許久之後，阿撒而才聆聽到愛德華心中的祈禱之聲：但願神靈留給精靈一族的財富之中不會包括這天空戰車。

    落井下石是阿撒而的習慣，因此，它絲毫不打算讓他的信徒依靠祈禱來獲得心靈的安慰。

    「那只愚蠢的狼，我從它的記憶中已經搜尋到了精靈一族駐地的景象，我無比遺憾的告訴你，精靈一族的駐地正是風之神與生命女神的苟合之作，那正是一個飛翔在天上、粘著一片土壤的粗大木樁，在所有神靈之中，除了生命之神之外，最為寵愛精靈一族的第二順位，就是奎林斯塔克。」

    「喔…你完全不在乎我是否想聽到這真相。」

    愛德華抱怨著歎息了一聲。

    「我在為你揭示真相，雖然真相總是那麼令人難以接受，不過，真正的偉大正是在於能夠正視淋漓的鮮血，能夠直面慘淡的人生，懦弱與逃避，正是偉大的反義詞。」

    阿撒而隨口的用這句話為這談話做了結尾，留下了愛德華苦惱無比的繼續為這談話的內容所擔憂。

    不過，在真相揭示之前，擔憂無濟於事。況且，在這談話剛剛結束之後，矮人的戰士隊伍已經整頓完畢，魔法師們、騎士們、矮人的長老木錘都來到了愛德華的身旁，向他詢問著接下來的進攻計劃。

    北部托索尼要塞附近還駐紮著兩萬的精靈隊伍，毫無疑問，這些精靈們就是下一個進攻的目標，這在之前早就被愛德華決定了下來。

    只是，在今日，在經歷了這場可以說是艱難無比的伏擊戰役之中，眾人不得不顧慮精靈中的長老所掌握的恐怖力量，人類中唯一能抵擋這力量的僅僅只有愛德華，而愛德華此時則虛弱無比的躺在擔架之上，在一段時間裡難以恢復過來，因此，這進攻的計劃肯定需要一些修改。

    愚蠢的爭吵換來的是血腥的代價，在矮人戰士隊伍離去之後，這片充斥著濃濃血腥味的森林只能吸引喜歡幸災樂禍的烏鴉來駐在枝頭，蒼涼的鳴叫著。

    在離去之前，曾有一名魔法師提議焚燒掉這片森林，但是，這個提議最終還是被眾人所否決，面對這這些可恨又美麗的生物，即便是經歷了殘酷戰鬥的矮人們，也希望這片寧靜的森林是這些美麗生物的最後安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