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1章 混亂(3) 文 / 魂消形瘦

    第111章混亂（3）

    「可是，這是我自願的。」蘇珊爭辯到。

    「即便是自願，我也只能拒絕你，你要明白，巫師並非如你像你想像的那麼美好，會飛翔，並不代表能夠擯棄所有世俗的羈絆，你會得到你不想得到的，比如：孤獨。」

    這話語包涵著愛德華對以往經歷的感悟，他希望能將這感悟變成一個勸慰，使蘇珊打消這個念頭。

    蘇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只是，她是個倔強的小丫頭，她的心裡可沒有覺得做一個巫師，有什麼不好。

    愛德華歎了口氣，也許，他會將厄運帶給她們，因此，他考慮是否要換個安靜無人的地方。

    他有意的不再理會一臉失落的蘇珊，咬著筆，思索著阿撒而留在他腦海裡的另外一個陣圖。

    這段波瀾之後，就是平靜的半個月，通過那一次奇妙的經歷之後，每當愛德華嘗試著研究一個新的陣圖時，他就發現，他似乎已經能夠掌握到一點規律，從而使這研究變的容易了許多。

    而阿撒而也開始系統的教授精神系的法術，精神和靈魂，永遠是人類最為複雜的研究課題，因此，精神系的法術對於愛德華來說，相當的困難，他試著從阿撒而模糊的講述中摸清精神系法術最基本的原理，但是他發現這極為困難，直到某天，他從阿撒而某一句話裡得到了啟示。

    「你可以將精神理解為一段特定的波動，每一種生物都有特定的波動，而個體之間又存在著些微的差異，恰恰是這種差異決定了不同物種的不同個性，一旦你能將自己的精神力與對方的精神力之間構架一個橋樑，並試著和它同步的波動，那麼，你就能發現精神系法術的奇妙之處。」

    愛德華詳細的在筆記本上記錄了下來，然後，以自己的精神力為觀察對象，長時期的沉入到冥想中。然後，他真的有所發現，在他冥想的時候，精神力確實是處於不停的波動狀態，在不斷的波動中，會有著些微的增長，愛德華對這的理解是，精神力本身有著延展性，隨著波動能夠漸漸的被拉長。

    他某一次冥想結束，將這發現，寫在了身旁筆記本上。並將自己的理解做為補充寫了下來，他用這種特殊的波動解釋了冥想為什麼能夠使精神力有所增長，

    然後，還有另外一些發現，是他偷偷的運用初級的精神系法術，窺探蘇珊的精神力，然後，他發現了某種有趣的現象。

    每當蘇珊處於不同的情緒中時，她的精神力也會隨著情緒有著不同的變動，不同的波動代表著不同的情緒。

    他將這有趣的發現同樣寫在了筆記本上，用雜亂的曲線波動代表著他曾從蘇珊那裡感受到的精神波動，並將與這種波動相對應的情緒標注了出來。

    而當他試圖將亡靈巫師克依娜做為研究對象的時候，發現她的精神力就像被一團粘稠的東西緊緊包裹著一樣，使他完全窺探不到任何的精神波動。

    某一次，在實驗陣圖失敗的時候，產生的爆炸使愛德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但是，他發現這劇烈的情緒變動引起了精神力的劇烈波動，而且，使精神力有了突然的長足增長。

    這發現使他以為自己找到增加精神力的捷徑，他反覆實驗過幾次，最後才發現，這是個偶然，只存在著很小的幾率。

    最後，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產生在他的腦海裡，他設想，也許能將精神力長期保持在這種波動中，不過，等他真正想要做的時候，阿撒而的一句話使他放棄了。

    「我不否認你有著某些小聰明，但是，如果你不準備把自己弄的瘋掉的話，我奉勸你還是打消這個打算，當人類長期處於這種不穩定的精神狀態，確實有可能使精神力有著極大的增長，但是，更有可能的是使你精神整個崩潰，你理解我的意思。」

    看來，這條道路行不通，愛德華沮喪的在記錄的那一頁打了巨大的x號。

    但是，他卻覺得，精神的世界神秘無比，總會有著某些東西，能被他挖掘出來，所以，他繼續了他的研究。

    此時此刻，外邊的天氣已經熱到不能行，徹底打消了愛德華想要另找地方的打算，好在蘇珊也沒再來打擾愛德華，她只是偶爾會在愛德華記錄研究的心得時，偷偷的看上幾眼，不過，愛德華相信，他所記載的東西，就算加上自己的詳細解說，也不一定能使一個人一時半會理解那玄奧的內容。

    然後，老騙子迪卡凱恩也也忍受不住這種酷熱的天氣，帶著他的收穫，開始折返回咯黎斯。

    假如，信仰是一座城堡，那麼，締造那厚實城牆的一定是堆砌的謊言，假如，信仰是一片潔淨的雪地，那麼，掩蓋了那骯髒地面的一定是光鮮的奇跡故事，假如，信仰是一個避難的港口，那麼，信徒虔誠的禱告應該是進入港口的許可證，假如，信仰是一個浮雕，那華麗的正面一定不會屬於信徒，信徒也許只是淡刻在旁邊襯托的花草。——摘自詩人梵阿古所撰寫的《偉大的魔法導師愛德華.斯蒂費爾德回憶錄》。

    卡爾斯塔特的天氣真的越來越熱了，即便躲在屋子裡，也有些令人不能忍受這種酷熱。

    遠古魔族阿撒而，在愛德華逐漸瞭解那些陣法的原理之後，它就將全部的陣圖留在了愛德華的腦海裡，讓他自己繼續的去研究每個陣法的作用，懶得詳細的解釋每個陣圖的具體作用，而是留給愛德華去實驗。

    這也是愛德華想要的，他似乎更喜歡獨自的去挖掘出那些陣法的作用，現在，一個改良之後的陣法刻畫在了屋子的正中央，等愛德華啟動了之後，從陣法中冒出絲絲的涼氣，使屋子裡悶熱的溫度迅速的降了下來。

    這在蘇珊的眼中，不啻又是個奇跡。

    「嘿，朋友，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的研究。」迪卡凱恩，擦拭著額頭的汗水，掀起門簾，走進了屋子裡。

    他先是看到了正在收拾餐具的蘇珊。

    「讚美希望之神，小姑娘，你終於恢復了健康。」

    然後，他突然感覺到屋子裡異樣的溫度。

    「嘿，誰能告訴我，這屋子裡為什麼如此的涼快。」迪卡凱恩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愛德華。

    「恩……歡迎你的歸來，我的朋友，希望你帶來了好消息。」愛德華將目光隨意的投向了蘇珊，蘇珊馬上意識到兩個人之間會有個談話，而這談話顯然又不準備多個旁聽者，因此，她收拾了那些餐具之後，離開了屋子裡。

    「清單上的東西我購買了絕大多數，幸好在阿撒瑪鎮有個儲存豐厚的流浪商人。」

    「東西呢？」愛德華迫不及待的問到。

    迪卡凱恩走出了屋子，從外邊拖進來一個碩大的包裹，這個包來綁在那只駱駝身上。

    「這是我一輩子最闊綽的一次採購，這些黑水晶，是高價從那些礦場上購買的，我敢發誓，等這個季節結束，黑水晶在那些前來採購的商販那裡一定會漲價！」迪卡凱恩將布袋在愛德華面前打開，那些布袋裡有著無數小的布袋，上邊有著標籤。

    「那麼，其他的那些事情呢？」愛德華一邊將口袋拎到一邊，一邊詢問著。

    「卡爾斯塔特有著許多落魄的吟遊詩人，一個滿意的價錢除了能使他們撰寫一部教典，還能使他們在這個季節結束後，為我們做宣傳的工作，另外，有消息說波爾有許多神甫被驅趕到了卡爾斯塔特，我想，這也許是個機會，能使我們收納他們，繼續為我們的信仰工作。」迪卡凱恩坐在了愛德華的對面。

    「鎮子的酒吧裡，有我僱傭的建築師，至於教廷位置的選擇，我的建議是，就在咯黎斯這個小鎮，這裡靠近礦場，在這炎熱的夏季，會有著許多空閒的石匠，能夠被我們所僱傭，而在其他地方，幾乎找不到如此多的工人。」

    愛德華點了點頭，實際上，他並沒有更好的建議，他更感興趣的是接下來的研究。

    「那麼，你的意思是，現在就開始？」迪卡凱恩面孔上閃過一陣興奮。

    「是的，現在開始，秋季大約就是我們收穫的季節。」愛德華再次點了點頭。

    炎熱的夏季，那些礦場上閒暇下來的人們，本來以為等待他們的將是休憩的酒吧，以及冷水泡過的麥酒，但是，當有個僱主出到50個銀幣一天的工錢，似乎，炎熱的夏季也變的可愛了許多。那些礦場的工人在平常，即便忙碌一整個月，也只能拿到這樣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