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4章 告別矮人族(1) 文 / 魂消形瘦

    第94章告別矮人族（1）

    「偉大的米山長老，矮人們商量的結果如何？他們願意離開這黑暗的世界了嗎？」愛德華盯著矮人米山，緩緩的開口問到。

    「在您的睿智的光芒照耀下，我相信，最終，那些族人會邁出踏入光明世界的第一步。」

    「這一切都是您預知的結果，不是嗎？我不知該不該為這誇獎而沾沾自喜。」愛德華面上帶著淡淡的冷淡意味。

    矮人米山呆楞了一刻，似乎是對愛德華態度的轉變突然有些不太適應，沉默了一刻，才接著說：「您的未來，即便是戴上一枚皇冠，也不能為您增添一絲的榮耀，因此，這些誇獎，確實已經毫無意義，但是，您是在拯救一個種族，這將寫入史冊。」

    「不，不，恰恰是您，拯救了整個矮人族，而我，只不過是矮人踏入地面世界的一塊墊腳石。」愛德華臉上帶著冷笑。

    「…….接下來的幾天中，我邀請您留在矮人族，接受我們的款待，而且……」

    愛德華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矮人米山的話。

    「也許我從沒告訴過你，我是詩人米山的崇拜者。」

    「那麼，智慧與您同在！」矮人米山疑惑的看著愛德華，他的預知能力，突然使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因此。」愛德華的手攥著那本米山的書。

    「他的每一部作品我都極為熟悉，包括每一首詩，每一首戲劇，也許您不知道，曾經跟隨我身邊的一隻狼，都曾在我的影響下寫出一首傳唱了大半個國家的詩。」

    「那麼……」矮人米山的額頭開始出現了冷汗。

    「我能原諒您使我陷入一個拙劣的陰謀中，從書中，您應該明白，人類的智慧並不允許自己被這拙劣的陰謀所欺騙，基於這陰謀正是您對於整個矮人族的責任，因此，我不能將這憤怒帶給整個誠實的矮人族。」

    「現在……」愛德華臉上的冷笑意味更濃，而矮人米山額頭上冷汗也越來越多，此刻，他已明白，愛德華已經洞悉了這一切的真相，只是，他不明白，愛德華為什麼會選在此刻才揭露了出來。

    「我們的討論一下，我從中能得到什麼，在人類世界中，我曾是一個商人，因此，我的人生格言裡有一條：有付出，必然有回報。」

    「我發現，你有陰謀家的潛質，雖然，現在的你有些蠢笨，但是，在我的指導下，你慢慢會成為一個喜歡玩弄陰謀的人。」

    「是嗎？也許吧。」愛德華不置可否。

    「你是個容易對許多事物產生興趣的人，同時，也能最快的產生厭倦，你是個善變的人，這與你某些時刻固執的堅持完美主義有關，你最容易激動，但這激動又決不表現在表面上，甚至，大多數時候，當你的精神已經興奮到頂點時，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正是這一點，才是一個陰謀家的潛質。」

    「是嗎？」愛德華不以為然，說實話，阿撒而說的話雖然全部都得到他的認同，但他並不認為這就是他性格的全部，因為，每當經歷一件事之後，他就會發現，從中他學會了什麼，總之，這是一個人逐漸成熟的道路。

    「我早就說過，我會是個稱職的老師，但偏偏你不是個稱職的學生。」遠古魔族沒有成功的吸引起愛德華的興趣，發著牢騷。

    「好吧，我承認，起碼我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我真的很懶。」

    「來自於你個性中懦弱的一面。」阿撒而冷冷的說到。

    「好了，我們還是停下這無意義的話題，哲學家基格列斯曾說過，我們試圖討論人生，但最後發現這毫無意義，因此，我們還是想些實際的。」

    「這些完全不用我指導你，在欺騙和掠奪方面你同樣有著天賦。」

    走在前面的矮人木錘不時的回過頭來打量著愛德華，剛才守侯在塔樓外，有一刻，他曾聽到愛德華刺耳的冷笑聲，然後，他一直擔心著這個人類來到地下世界並沒有報著什麼好的企圖。

    最後，長老與他結束了談話，就吩咐自己帶著矮人族的貴賓，人類世界的愛德華，好好的介紹一下矮人的生活。

    只是，當他看到米山長老額頭上的幾滴汗水，他覺得，這其中一定藏著什麼秘密。

    「您真覺得，矮人族能夠離開這黑暗，融入人類的世界？」矮人木錘放慢了腳步，走在愛德華身邊，抬起頭詢問著。

    「也許吧，這得由你們自己來決定，畢竟，我們彼此並沒有建立起完全的信任，不是嗎？雖然長老米山覺得我能帶領著矮人走出這地下的世界，但我可不這麼認為，沒有一個人能拯救一個種族，只有一種族自己拯救自己。」

    「起碼您是個智者！」矮人木錘的這句話倒是發自內心，因為與愛德華相處的這一段時間，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人類的智慧即使趕上不上長老米山，但也不會相差太多。

    愛德華微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您告訴我，您首先選擇從什麼開始瞭解矮人族？是吃飯，還是鍛造，以及我們居住的地方，最後是我們戰鬥的地方，那裡每天都有勇士保衛著矮人族的安全。」

    「先從吃飯開始吧。」愛德華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說實話，來到矮人族七八個小時，使他完全忘記了飢餓。

    等他被矮人木錘帶到一個吃飯的地點時，他才發現，這真算是一個盛大的晚宴，在城市外，一個露天的地方數十個矮人正圍坐在一起。

    愛德華的到來著實讓這些矮人驚訝了一陣子，但是，接下來，大家就熱情的開始招待愛德華坐下來，等待晚宴的開始。

    「好了。」一個矮人用個巨大的鐵製木勺，從同樣巨大的鐵鍋中撈出一點湯，嘗了嘗，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口鍋幾乎能裝下一個矮人。

    「現在晚飯開始，雖然有賓客到來，但我想，我們也應該按照次序來，今天到誰了？庫拉斯特，是你嗎？」

    一個面孔潮紅的矮人站了起來，緊張的看了愛德華一眼，然後，四周突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愛德華還沒意識到到底要發生什麼，矮人木錘解釋到，這實際上是矮人飯前的一個例行活動，每天，都會輪上一個矮人說上幾句，或是詩歌，或是某些感悟的句子，以證明，矮人的智慧每天都在進步著。

    「嘿，不要緊張，庫拉斯特，你得讓我們的人類朋友知道，矮人族富於創造的智慧。」

    叫做庫拉斯特的矮人在掌聲和歡呼聲中變的更為緊張，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吞吐吐吐的開口說了起來：「這…是今天在勞動中……我所想到的幾句話，本來，我是準備將它組織成一首…恩，詩歌，但是，現在還不完善…」

    「念出來吧！我就知道，庫拉斯特，你是個有才華的小伙子。」有個矮人歡呼著，鼓勵矮人庫拉斯特念出來。

    矮人庫拉斯特鎮靜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念出了幾句話：

    黑暗有如潮汐，

    靈魂如朔夜般寧靜。

    心中滿是仰望，

    熱情如熔金般燃燒。

    ……

    矮人庫拉斯特念出了幾句話，最開始，他還有些緊張，但是越念卻越流暢，到最後，愛德華真的覺得，這是在念頌一首詩歌，而且，這詩歌總讓他覺得，就像兒時在故鄉撒摩爾智慧之神教堂時，那些領唱的神甫吟唱的禱文詩。

    就算只替往事留個小門縫，泉湧的回憶也可能讓門招架不住。

    此刻，愛德華卻突然陷入了對故鄉的回憶中。

    那美麗而安靜的小鎮，以及同樣安靜美麗的聖格拉底河……

    身旁是震天的歡呼聲，矮人們用最熱烈的掌聲表達著自己心中的喜悅，尤其是，當大多數矮人看到被長老米山尊稱為智者的愛德華在此刻被這精彩的詩句震驚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時，極大了滿足了矮人驕傲的虛榮心，他們本來就不認為，愛德華真的擁有智者的智慧，能夠引導矮人族走出這黑暗的世界，在矮人看來，只有矮人的智慧，才足以決定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