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64章 文 / 寒月映沙
第264章
「有刺客！」
「保護皇上！」
「柳松，你想幹什麼？放下劍，這裡是朝堂！」
「不得對皇上無理！」
無數的指責之聲頓時響起，柳松只是冷冷地看著坐於高高的龍椅之上，那佯裝病態的青翦禎。
這奸邪小人！柳松的目光之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青翦禎，你閉上你的嘴，你妄為青鸞國的皇帝！」
「你為奪皇位，弒父殺兄；為練邪功，連冷宮中的女人也不放過；」
「你為了隱瞞你的罪行，將自己的親妹妹送到冷宮受苦受罪；」
「為了滿足你一己之私，你暗中挑起赤龍國和雛鳳國的戰爭；」
「你害怕青驍睿會影響到你在朝臣心中的地位，所以你設計陷害。可是你卻敢如此大言不慚的在這裡數他人的罪過。」
「青翦禎，真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是你！」
聽了柳松的話，一時朝堂之上，群臣皆驚。
「柳松，看在你是聖君的朋友，又是皇上的貴賓，所以吾等以禮相待。如果你再在這裡挑撥是非，誣蔑皇上，就算你是聖君的朋友，也一樣國法難容！」
已有臣子怒然出聲。接著應和之聲不斷。
雖然說先皇去世突然，二皇子摔落懸崖之事也的確有蹊蹺，可是無憑無據，單看這柳松片面之詞，哪裡可以作信？
可是寧御史卻非常明白的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場皇帝和聖君之前的角逐，而自己一早就陷入這場角逐之中。
如果皇帝贏了，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
如果聖君贏了，他就是功臣。
這個道理和情勢，他還是看得明白的。
所以寧御史第一時間站出來：「柳松，你說這話可有憑證？」
柳松冷然一笑：「憑證？問問住在朝天寺不願意回宮的太后就知道他青翦禎是怎麼當上皇帝的。」
「問問住在太子殿裡瘋掉的長平就知道他做過哪些不可告人的事。」
「問問冷宮那些女人，就知道你們這個皇帝的真正面目是什麼，還有你安插在雛鳳國的奸細玉蓮子，所有的戰火，都是你故意挑起的。」
「明明是你想殺皇后，青驍睿救了皇后，你卻在這裡顛倒黑白，混淆視聽！連和你同床共枕的人你都不放過，青翦禎，你真不是人！」
青翦禎捂著胸口，在馬基的攙扶之下緩緩起身，一字一句的說道：「柳松，你所說的人為什麼沒有一個可以站出來為你做證的？」
「太后遠在朝天寺，不見任何人也不理世事，長平瘋了，她所說的話又豈能做證？」
「還有冷宮那些女人，她們天天想朕去臨幸都想瘋了，什麼瘋話說不出來？」
「還有玉蓮子，她本來就是雛鳳國的人，你讓她出來作證，她當然會站在你的那一邊例數朕的不是。」
「還有皇后，如果真的是朕要殺皇后，那你叫皇后出來和朕當面對質。反倒是聖君想謀害證，有不少朝中重臣都親眼目睹，可以為朕作證！」
青翦禎似乎很用力才能說出來的話，卻字字有力，讓所有人面面相覷。
一鼓怒火直衝柳松的腦門。從未有過殺氣在柳松的心頭盤桓。
看著階上的青翦禎，心知論心機，他不是青翦禎的對手，於是索性牙一咬，揮劍打倒身邊的侍衛，飛身而上。
如果青翦禎不還手，他就藉機殺了他，為董小婕報仇；如果青翦禎還手，就會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到時候至少可以為凌霄爭取一點證據。
就算這個機會很小，他也要試一試！
這也是他唯一可以為董小婕做的事。
柳松的武功固然不弱，可是畢竟只是衝動之下，而且天時地利都不對。
柳松上前的第一時間，已有禁衛軍上前攔阻護駕。
柳松揮劍三兩下躍至青翦禎的面前，卻又被馬基所阻。
青翦禎在群群的保護之後，一臉冷笑地看著柳松。
他本想留柳松一條活路，而今看來，沒有必要了。
袖口微微一抖，一枚細針滑落指尖。
青翦禎的目光一沉，手指上運足十成功力，指尖一彈，那銀針便在那人影晃亂之中準確的射向柳松。
原本越戰越勇，眼見便長劍揮落數十將士的柳松突然感覺腿上一痛。
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而那枚銀針則穿透柳松的大腿，筆直的射入他身後的柱子之中。
蹤跡全無。
正有禁衛軍長矛長槍齊下，柳松的身上腿上頓時都血跡斑斑。
那禁衛軍手中的刀槍寒光閃爍，頃刻間向柳松襲來。
柳松腿間已麻痺，躲閃不及，抬起頭時，那刀槍已架在柳松的脖子上。
柳松畢竟是武林中人，對此刻的情形心知肚明，只是恨恨的看著青翦禎。
青翦禎帶著一臉疑惑與痛心看著柳松：「柳大俠，朕一向欽佩你的為人。你為何要為虎作倀，忠奸不辯？」
柳松冷笑一聲：「青翦禎，這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是最最無恥之人！」
「大膽！」馬基怒聲喝道。
青翦禎卻揮了揮手，示意馬基住嘴，而後一臉真誠地看著柳松：「柳大俠，朕欽佩你的為人。」
「如果你可以當堂指出青驍睿的罪責，和他劃清界線，朕可以饒你一命。」
「柳松，你想想看，那青驍睿奪走你心愛的妻子，拆散你美滿的家庭，你何必還如此執迷不悟。如若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朕定當為你做主！」
青翦禎說得義正辭嚴，柳松怒視著青翦禎徹底無語，半晌才道：「青翦禎，我不該來，因為，你不配死在我柳松的劍下！」
青翦禎帶著滿臉的遺憾，深深歎了一口氣：「來人，將柳松即刻推出殿外斬首，以儆傚尤！」
「是！」禁衛軍齊聲應命，準備押著柳松離開朝殿。
「放開！我自己走！」柳松冷眼看著青翦禎。
「想我柳松為人一生剛直，沒想到今日會死在你這等奸邪小人之手，若是上天有眼，青翦禎你定然不得好死！」
「自會有人來收拾你這等邪佞之人。我柳松會在泉下睜大眼看著你如何得到報應！」
柳松凜然的說罷，忍著腿上那鑽心的疼痛，將額前的血跡傲然抹去。昂首挺胸的向堂外走去。
那怒火充溢的雙眼，那正氣凜然的面龐，還有那臨死而面不改色的氣度，令殿上群臣皆暗自歎惋。
這柳松是赤龍國有名的一代大俠。他居然寧死也不會青翦禎屈服，這又說明了什麼？
可是沒有人敢將這一點說破。
王將軍暗中對著禁衛軍首領使了一個眼色。於是那人會意的悄然退下。
朝堂之上，看著滿朝直呼萬歲的文武百官，青翦禎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青驍睿，你不是我的對手。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心中的羈絆太多，所以，注定你是一個失敗者。這青鸞國，乃至這天下，都會是我青翦禎的囊中取物！
別有洞天之中，凌霄守著身子剛剛有了起色的董小婕，不捨得離開。
這一場生離死別對他們而言，又是另一種考驗。
也就在這個時候，凌霄才再度深刻的認識到，如果在天下和董小婕之間做一個選擇，他寧可選擇董小婕。
所謂只羨鴛鴦不羨仙。此刻他才有真正的體會。
什麼國事天下事，什麼國運天下百姓。
讓他自私的說一句，如果失去了董小婕，對他而言，什麼都不再有意義。
所以，凌霄只是環抱著懷中的人兒不願意起身。
凌霄的手輕輕撫過那令他無限眷戀的每一寸肌膚，用唇膜拜著他心愛的女人。
激情卻又克制著害怕傷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