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四卷 世界之外 六章 姬宮學姐的內在美 文 / 炸彈人
. 詭異的沉默。
就好像時間被靜止了一樣。
悶聲色狼或許是覺得自己的東西已經沒有拿回來的機會絕望的變成了白色的灰燼一樣。
姬宮千歲只是瞪大了眼睛，呆滯而無神的望著抓著照片的凌夢飛。
現在她的大腦裡除了空白什麼都沒有。
什麼思緒啊，想法啊統統和她沒有關係，她現在就好像從世界脫離了一樣。
大概，能夠稱之為茫然吧，現在的狀況。
至於另一個人。
之所以沒有發出聲音只是覺得有趣而已。
就這麼詭異的沉默著。
直到知道化作灰燼的悶聲色狼復活。
復活過來的悶聲色狼趁著姬宮千歲愣神的機會用一種連經過長時間的訓練之後的戰士要更加敏捷而精練的速度搜索了整個播音室，然後從某個角落裡找到了之前放在教室課桌裡（橘子箱）的，卻在今天早晨被姬宮千歲奪走的全校女生的胸圍記錄。
「哦哦，還真是厲害的東西呢。」
望著那厚厚的一大疊資料凌夢飛由衷的發出了感歎。
「你確定這些數據都是正確的嗎？」
「當然。」
肯定的回答。
那是一種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點點懷疑的聲音。
看得出來，悶聲色狼對於自己的觀測結果充滿了信心。
這，大概是被稱為天分的東西吧。
——真是可怕的天分。
唯一遺憾的是，悶聲色狼擁有著和他那可怕的天分不相稱的脆弱鼻粘膜。
這麼說來，或許是好事吧。
或許。
「不過，這東西那麼多恐怕沒辦法拿出來賣了。」
「沒關係。」
也就是說本來就沒有想過拿出來賣吧？
「所謂的珍藏？」
猛點頭。
這時，兩個人的背後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響動。
姬宮千歲的手分別按住了他們兩人的頭頂。
這麼說著的她身上有一種紫黑色的氣息再向外噴發。
那張臉，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雙眼閃爍著紅色的光芒，張開的嘴巴裡不是冒出白色的煙霧。
先不論凌夢飛，但說悶聲色狼已經連一點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姬宮千歲笑了。
雖然看起來像是擇人而噬的猛獸，但是確實是笑容沒錯。
「好了，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地談一談。」
「啊啊，隨便啦。」
攤手。
雖然對方完全不能威脅到自己，但是聽一聽她想說什麼也沒關係。
「那麼是不是可以吧外面的人放進來呢？」
「當然不能。」
說著就把兩個人扔到了廣播室的角落裡，叉著腰俯視。
「首先，土屋康太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所以。」
姬宮千歲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潔白細緻的虎牙清晰可見。
「你是幾年級的？叫什麼名字？」
「凌夢飛，二年級b班。」
「耶，你就是那個連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兩個月卻沒有被做出任何出發的凌夢飛嗎？」
然後從頭到腳將凌夢飛細細地打量一遍，好像在決定他的身價。
「參加什麼社團？」
「沒有啊，因為我很懶。」
「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因為覺得很麻煩。」
或許是覺得很滿意，所以雙手合十，點了點頭。
「好，我就直說了。」
姬宮千歲將手搭在凌夢飛的肩上，不知為什麼讓他有一種不適感。
「凌夢飛同學，你剛才看到的照片呢，其實只不過是土屋康太無聊的時候弄出來的合成照片而已。」
「哦，原來是合成照啊？我說姬宮學姐怎麼會從腰部以上往後折身體分成兩截呢。」
「當然啦，我又不是機器人，身體怎麼可能分成兩截呢？」
「確實，人類的話是不可能的。」
笑。
「但是如果不是人類呢？」
猝然一驚。
然後匆忙的掩飾過去。
「你在說什麼？」
「我覺得學長你應該聽的懂的，對吧，悶聲色狼。」
一把反握住姬宮千歲的手。
「這隻手雖然無論怎麼看都是女孩子的手，但是我卻知道著一定不屬於人類就對了，就像照片上的那樣。」
「你，你在說什麼啊？」
雖然想要表現得鎮定，但是冷汗已經開始沿著後背流淌了。
這個人的洞察力出乎了她的意料。
本來打著矇混過去的主意看來是泡湯了，現在只能試試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秘密了。
「好了，不要在那種毫無意義的猜測上糾纏了，凌夢飛同學。」
「只是猜測嗎？」
「不管怎樣，你堅持自己不是在胡思亂想就對了，是嗎？凌夢飛同學。」
姬宮千歲的語氣一沉。
「是的，你說的也未必不是現實。」
「當然了，我說的話從來就沒有錯過。」
「你這個人。」
看著他的態度是那樣的糟糕，可是就算咬牙切齒卻也不能做什麼。
「好吧。」
她雙目低垂，臉上的神情十分哀戚，一點都不像往日那個英姿勃發，信心十足的姬宮千歲。
「好吧！既然你不肯承認自己是在胡思亂想我只好動用最後的手段了，你可不要後悔！」
她的語氣充滿了自暴白棄的味道。
可是凌夢飛並不覺得那是放棄抵抗的訊號。
低頭。
或者說整個人都向前彎曲。
差之毫釐的躲過了姬宮千歲揮出的手刀。
騰的跳起來，向著一旁躲閃。
「喂喂，你想幹什麼，殺人滅口麼？」
「並沒有那種打算，只是想要把你的記憶消除而已。」
「消除記憶？開什麼玩笑，雖然我承認你那付武裝確實很厲害，但是絕對不可能擁有消除記憶的機能的。」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
「不用試我就知道了，而且知道的很清楚。」
「才不會啊，只要用一百公斤的出力從上到下四十五度角重擊你的後腦就一定能讓你的記憶消失的！」
「喂喂，那不只是記憶消失了吧？連我的小命也會一切消失的吧？」
「不會的，請相信我。」
「才不相信啊！」
「那麼請相信你自己。」
「就是因為相信自己所以才不讓你來那麼一下好不好？」
「但是真的沒問題啊。」
「我管你啊！」
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裡展開了追逐。
雖然不知道姬宮千歲所持有的是什麼樣的科技，但是在她所持有的東西的加持下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遠遠超出了所謂的常任所能擁有的極限。
這也是她認為能夠依仗武力來實行自己那種完全沒有意義的行動的憑借。
不過只有力量和速度確實遠遠不夠的。
凌夢飛不是悶聲色狼，今天早上她能從悶聲色狼手上搶走他的資料但是絕對不可能靠著這種優勢吧凌夢飛抓住。
而且，未必就有優勢的。
在糾纏了兩分鐘之後，凌夢飛驀地笑了。
「好了，我已經看穿你的弱點了。」
「弱點，怎麼可能？」
說著就張開雙臂要把凌夢飛抓住。
「沒用的。」
閃身撞進她的懷裡，雙手抓住她的右臂，發力。
經由雙手感受到了完全不屬於人類的重量——那是至少兩百公斤的重量。
不過這並不會造成什麼困擾。
就算沉重，姬宮千歲依然被摔了出去，以臉朝下的方式倒在了地上，凌夢飛猛地按住她後背的某個凸起。
那是一個按鈕。
姬宮千歲這是才發現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期，但是卻只來得及發出半聲尖叫便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氣球洩氣的聲音傳來，廣播室內瀰漫著白色的蒸汽。
姬宮千歲的身體再度從腰部分成兩半，綁著蝴蝶結的小女生自縫隙中現身。
而且，小女生的樣子怪怪的。
慌張的爬出來，然後一直凝視著凌夢飛，一張小臉微微顫抖，彷彿被遺棄在紙箱中的幼犬。
這樣的眼神讓凌夢飛覺得那裡出錯了。
旁邊，在小女生出現的時候開始悶聲色狼就開始了圍著小女生瘋狂的按動快門。
大概是所謂的職業操守吧？
失笑。
然後他說道。
「你就是那個穿女僕裝的孩子啊。」
「又不是我喜歡，那是姐姐硬要我穿的啦！」
「那麼順便問一句，你不是躲在地球人外套裡的外星人把？」
「怎麼可能！」
凌夢飛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小女生通紅的臉頰。
看起來不是怒氣的紅潮，反而像是難為情的紅暈，只見她羞紅了雙頰，突然別過臉去。
看到她的嘴唇動了一下，只是聲音十分微弱，簡直跟聽力檢查的測試音不相上下。
「什麼？」
沒有聽到，所以再問了一次。
小女生蠕動著嘴唇，漲紅了連大聲喊了出來。
「我說不要用那種猥褻的眼神看著千歲！」
這次的音量十分驚人，差點震破凌夢飛的鼓膜。
——失策了，不應該湊那麼近的。
揉著耳朵苦笑。
不過。
「能不能介紹一下你的那個武裝啊？」
「那才不是什麼武裝，只是外人服而已。」
「外人服？「
「沒錯啦，外人服！」
說著飛快的轉進了那個被稱為外人服的武裝裡。
然後機械啟動，不是之前的慌張，恢復了剛才的鎮定與高姿態。
「沒錯，簡而言之，就是由人工皮膚以及生化網絡素子組成的皮狀骨骼所建構出來的人型服，最大厚度為十厘米，藉由雙向腦波同步系統控制五官的動作，讓『裡面的人』，也就是搭乘者得以隨心所欲操縱的人型服，甚至連表情也包括在內，基本上這是二十一世紀最先進的生化機械技術所開發出來的產物。」
「這麼說來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呢。」
「所以『外人服』不是什麼超世代的科技結晶，而是阿姐開發出來的一般產品，正宗的madeinjapan。」
「阿姐？」
「姬宮千夏，我的姊姊，生化機械科技的博士，也可說是生化人的專家，嚴格說來，阿姊其實比我更像外星人。」
「是了，學校新來的那個物理老師？」
「很聰明嘛。」
雖然她這麼說，但是完全聽不出誇獎的意味。
舉起手來表示投降。
「好了，不需要再解釋那些東西了，我也沒什麼聽下去的想法。」
什麼外人服啊，高科技啊之類的他完全都沒興趣。
所以想要提早結束這段對話。
「總之，直接說你的目的好了。」
「我的目的？」
「沒有目的你才不會解釋這些的吧？」
「被你看穿了。」
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總之呢，我有一個請求，我希望你還有順帶的土屋康太同學能幫助我，在我高中最後的時間裡讓我擺脫外人服，以自己的真面目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