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二卷 望天 十八章 武鬥祭 文 / 炸彈人
. 第一屆學院都市x麻帆良武鬥祭將於一周後舉行。
「總覺得哪裡出了錯誤的樣子。」
少年躺在沙發上無聊的望著天花板。
「本來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那麼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坐在少年一旁的荻原子荻輕笑著。
「或者說什麼怎麼樣都不好呢？」
「我也不清楚，但絕對不是這樣子的。」
至少，不會是一群人和樂融融的搞什麼祭典，雖然是武鬥祭沒錯。
「本來應該結束的戰鬥被拖延，本來應該解決的問題沒解決，本來應該殺掉的人沒有殺掉，當然，我因此多了些時間，但是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歎息。
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少年只覺得自己的另一半人格已經快要無法壓制了，無法壓制了，快要衝破封印了。
而且，無論少年做什麼，都無法將封印填補，還原。
不，不要說還原，就連維持現狀都做不到。
不斷地擴大的裂痕甚至讓少年感到驚訝，幾年前，比現在更加弱小的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或者說，正是因為弱小所以才能做到呢？
伸出手掌，少年的眼神有些迷離。
三年的時間，身體的成長也好，力量的成長也好都是微乎其微，唯獨靈魂，已經成長到連自己都無法掌握的程度了啊。
大概，自己已經無法違逆這力量了。
大概，自己只能選擇順從了。
——那麼，便順從這股力量好了。
雖然之前做過承諾，但是既然已經盡力而為的話，便也算是遵守了諾言了。
「總覺得，我是在為自己開脫呢。」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
「什麼？」
「其實你自己也很清楚吧，做不到的，終究是做不到的，雖然我並不清楚你在為什麼事情而苦惱。」
這麼說著，伸手拂過少年的臉頰。
俯下身來，嘴唇貼在了少年的額頭。
然後站了起來。
「就像你只是把我看作家人一樣，有些事情，無論如何都只能放棄，不是嗎？」
「放棄嗎？」
「是啊，放棄。」
將一旁放著的提包掛在肩上。
「所謂的開脫是什麼意思我並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我明白，不迷茫的，看著前方的你才是最迷人的你。」
「迷人嗎？」
苦笑。
「這算是誇獎嗎？」
「怎麼，你又收到男生的情書了嗎？」
輕笑。
「我家的夢飛還是那麼有人氣。」
「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地事情。」
「那麼什麼是值得高興的呢？」
「是啊，什麼是值得高興的呢？」
坐了起來。
「對了，子荻，你要去哪？」
「啊，有個男生約我，所以決定去約會咯。」
「男朋友？」
「不對，是凱子。」
「嗚，那還真是糟糕。」
「沒辦法啊，我男朋友的位子一直留著，可是有個笨蛋就是不願意做這個位子啊。」
「那麼，需要我說抱歉麼？」
「那樣的話還不如說你愛我呢，雖然知道是假話。」
啊，就算說了，謊言而已。
張口，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終於，沒辦法說出來呢，抱歉也好，我愛你也好。
自嘲的笑了。
聽著和上門時的輕響，少年用手蓋住了雙眼。
自己，依然還在迷茫。
沒有辦法掌控自己，沒有能力看清方向。
明明看得到未來，明明清楚的瞭解這每一條前進的道路。
可是，做不到。
「這，就是人類嗎？」
這就是人類吧。
武鬥祭的舉行是在兩個都市之間，整個島嶼的正中央臨時搭建的會場中舉行的。
而在會場的周圍，是大大小小上千個不同的攤位。
就算是武鬥祭，終究還是祭典沒錯，所以盡情的玩耍好了。
「才不好啊。」
在風紀委員的休息室裡，少年很沒有形象的躺在那裡。
「我不行了，半個小時就陪你跑遍了整個會場，我快死了啊。」
「凌，這樣可不行，你看我可是一點汗都沒出呢。」
「這能比麼，如果只論體力的話，誰能比得過你啊，智代。」
「這個，或許有也說不定呢。」
微笑著攤手，難得看到少年樣子的女孩笑得很開心呢。
「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什麼樣的人都可能存在啊。」
「才不要這種曖昧的答案啊。」
生氣。
「早知道就說生病請假了的。」
「沒用的，就算你請假我也會把你拉過來的。」
「啊，您就不能放過我麼？」
「不可以！」
「那麼好吧。」
這麼一句，少年放棄了，然後站了起來。
完全看不出疲累的樣子，自然也沒有之前那種半死的神色。
「那麼，繼續？」
「是的，繼續哦。」
這麼說來，智代早就看穿了少年的偽裝了。
這是一個陰暗的小店，外面樸實無華，內部也缺少裝飾，屬於那種完全不會有客人的店舖，之所以會進來是因為之前的規劃裡完全就沒有這個攤位。
「所以說，你這是違章建築，應該拆除的！」
「不要啊小姐！」
大聲發出央求的老伯緊緊地抱住了智代的大腿。
然後用臉磨蹭。
嗙咚。
整個人都因為被智代踩踏而陷入了地面。
但是沒有放棄。
舉起了手來。
舉起顫抖的右手慢慢的向著智代靠近。
啪。
接著一腳，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哎呀呀，小妹妹火氣真大呢。」
本應被踢飛出去的老伯出現在了智代的背後，伸手，是想要襲胸麼？
停住了。
少年的長劍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少年微笑。
「你可以繼續，當然我不保證你是否能夠繼續。」
「這個，這位小哥，不需要這樣的吧？就算要拆除違章建築也不用搞到動刀動槍的地步吧？」
「這就要看老伯你是不是配合了。」
「好吧，小哥，我配合你們可以了吧。」
「這就沒問題了。」
「那麼，這把劍？」
說著，伸手想要把劍挪開。
在手指觸碰劍尖的時候被劍刃的力量攻擊。
不以為意的微笑，手指用力。
微笑一瞬間變作愕然，不可思議的呢喃。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呢？」
老伯在手指上附著的能量在接觸的一剎那被排斥，驅趕，消散。
然後，手指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消失了。
沒有流血，沒有疼痛，就好像一開始就沒有手指一般。
「所以，請你表明立場，是要鬧事，還是只是打醬油的。」
老伯吞了口口水，之前的輕鬆已經完全不見。
「那個，如果我說我是打醬油的話？」
「那麼報個備，然後安分守己就好。」
「如果。」
「如果是鬧市的話，就會死掉哦。」
少年微笑著說出的話語，卻有著讓人置身於極低的冰冷，這絕不是說笑。
老伯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在少年遞過來的契約書上簽字。
這是麻帆良學院製作的契約書，為的就是讓這些來路不明的傢伙無法在武鬥祭上鬧事，只要在契約書上簽字自然會受到約束而沒有辦法鬧出什麼問題。
收好契約書，拉過智代的手。
「走吧，下一家。」
現在的狀況是，少年和智代正負責處理那些被發現了的不屬於兩個都市的人物。
在手中的地圖上換上一個圈。
「這是第五個了。」
第五個了。
之前遇到了賣奇怪寵物的名字只是一個字母的奇怪中國人，披著毛毯的疑似拐帶幼女現行犯的獨臂白髮男子以及和白髮男子一起行動的小女孩，大喊著我就是高達的疑似神經病的宗教武裝分子。
——相對來說，這個猥瑣的老伯算是最正常的一個了。
「嗯，下一個是哪？」
「往前走，一直走到頭麼？」
之後，兩個人來到了一個連招牌都沒有的帳篷前。
低矮的帳篷上面打滿了補丁，而固定帳篷的木樁也已經不見了一根，搖搖欲墜。
「這個，就算是裝個樣子，至少也要有個樣子吧？這麼個整法，是想糊弄誰啊？」
「才不是裝樣子啊！」
這麼大喊著的是一個女孩。
白色的長髮，黑與藍兩色的奇怪衣服，加上要上掛著的一個皮質腰包。
「一看就是奸商。」
「你才是奸商，你全家都是奸商！霖子是正直的商人！」
所以，才會把自己的店舖變得這麼破爛麼？
少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