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五章 鬧劇的初演 文 / 炸彈人
虛無空洞。
虛無的空洞，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曾擁有，什麼也不會擁有。
正是因此，只是因此。
所以，可以吸收一切。
所以，可以容納一切。
將一切包裹。
將一切吞噬。
將一切，將一切，將一切的一切。
少年微笑。
「實際上呢，那個女人跟我說過，他曾經和你一起戰鬥的過去，在十年，或者十五年之前就能夠利用口哨什麼的來發出攻擊，時至今日，不可能沒有進步吧？」
那是事實。
既然是天才，既然是音樂家，既然是殺人鬼的話。
十年，或者十五年的時光，是那麼的短暫，卻又是那麼的漫長。
作為天才的殺人鬼是絕對不會原地踏步的。
絕不。
「當然，這並非你失敗的原因。」
「那麼，是什麼呢？」
即便是只沉浸於自己的音樂之中的零琦曲識也忍不住發問。
好奇，不解。
不能相信。
在自己最為擅長也是唯一擅長的領域輸掉了的殺人鬼想要知道真相。
少年搖頭。
「我啊，對於自己的身體有著百分之百的操縱哦，並非是噱頭什麼的東西，而是事實啊。」
那是零琦曲識的技巧失敗的最大原因。
那是少年能夠不受對方操縱的唯一原因。
少年對於自己身體的操縱權時絕對不會讓給任何的存在的。
不管怎樣的狀況，不要怎樣的時間。
「那麼，你對我做了什麼呢？」
「你還沒想到嗎？」
「聲音？」
「沒錯。」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呢？」
笑出了聲來。
並非嘲笑，當然也不是讚賞，只是單純的笑了而已。
「我啊，只要是想要學習的就一定能夠學會喲。」
「我啊，只要是希望掌握的能力就一定會掌握的。」
「原來是你，虛無空洞啊，那麼，還不壞。」
不管是疑惑也好，錯愕也好，那些神情都從他的臉上消失，只剩下了單純的安詳。
安詳。
「這樣的死亡，還不壞。」
「這麼死亡確實不壞，但是我為什麼要殺你呢？」
面對這樣的問題無言以對。
但是可以肯定，少年並不像殺他。
「怎麼說呢，殺了你的話我會成為零琦一賊的死敵，那種事情我才不要呢。」
就算不會受到威脅。
就算不會懼怕對方。
但是，少年厭惡那種事情。
成為零琦一賊的死敵就意味著麻煩，連續不斷的麻煩，巨大的麻煩。
那種事情，並非少年的期望。
「所以呢，你就從現在開始想辦法把自己弄得全身肌肉酸痛至少一周不能活動好了。」
「聲音的操控怎麼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那口吻好像在質問某個瘋子一樣，少年只能很無奈的聳了聳肩。
「聲音當然是不能得，只是單純的聲音的話。」
但是，少年在那聲音之中還加入了自己一半的能量。
從浦飯幽助那裡獲得的靈力，和魎呼和阿崇霞那裡借來的能量，以及少年自己吸收的游離的能量。
雖然少年的能量稀少的可憐，但是，零琦曲識是個只會運用肌肉力量的傢伙。
於是，少女趣味開始了長達二十個小時不間斷的鍛煉課程。
當少年順著樓梯走到理事長室之後，卻發現現場的狀況非常的糟糕。
理事長檻神能亞被分成了十二個部分的屍體中的十一哥部分被隨意的丟在地上，唯有頭顱被慎重的懸掛在天花板上。
室內血液的氣味、骨髓的氣味、肉塊的氣味四處瀰漫。
高級的地毯和昂貴的傢俱幾乎都沾滿血跡。
「真是糟糕的地方。」
少年的表情看不出厭惡或是之類的表情，只是單純的陳述。
「位面也太有趣了，不是嗎？」
「是啊，真是無言以對。」
就算是哀川潤，面對少年這樣的問題也只能做出如此的回應。
否則，又能怎麼樣呢？
「那麼，你們來的到達的時候就是這樣了麼？」
「不是。」
荻原子荻恍恍惚惚的回答。
「我們是破壞了只能由理事長的指紋才能打開的大門才進來的。」
「這麼說來，密室殺人麼？」
「比這更糟糕的是我們好像成了最有嫌疑的人了啊，臭小子。」
「你這傢伙才沒有為這種事情擔心的理由吧？」
因為她是哀川潤啊。
「我並沒有擔心，只是覺得頭痛而已。」
「頭痛？你？」
不可思議。
即便是與整個世界為敵也不會感到煩惱的可怕的單細胞自大鬼哀川潤竟然說自己在頭痛。
「明天的太陽一定會從西邊升起來的。」
「臭小子，你那該死的卻那麼認真的語氣是什麼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嘍。」
「夢飛，你不能這樣和潤小姐說話啦。」
「是是。」
走到荻原子荻的身邊。
伸手拉過她的左手。
「臭小子，聽我說。」
「什麼？」
按住荻原子荻的肩膀。
「我們被包圍了。」
「那就衝出去啊。」
少年的回答理所當然，發力將關節塞回原本的位置。
「我也想說衝出去，但是恐怕要做一些準備。」
「那麼就去做啊。」
抓過荻原子荻的右手。
「但是需要一些時間。」
「那麼就等吧。」
逃課什麼的少年才不會在意呢。
將荻原子荻的右肩也接駁起來。
掃了一眼哀川潤。
「總之，只要玩得開心就好了。」
哀川潤笑了。
「是啊，只要玩得開心就好。」
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傳達出的是同一種思想。
既然要鬧，那麼就狠狠地鬧他一場好了。
然後，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著荻原子荻。
「怎，怎麼了？」
「子荻，你的胸部真大耶。」
啪當。
剛剛站起來活動自己雙臂的女孩直接當場撲地。
她從地上爬起來整張臉通紅，紅到耳朵根子去了。
惡狠狠的等了少年一眼，嘴唇微微開合，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美麗的長髮一甩，將頭扭到另外的方向。
少年摸了摸鼻尖。
「不管怎麼說，心情好些了吧？」
有些錯愕的看著少年。
「這麼說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虛無空洞啊。」
「我麼？凌夢飛，還有啊，虛無空洞什麼的早就不是了啊。」
早就不是了。
少年或許曾經什麼也沒有，但那終究只是曾經。
改變了，改變了。
不再是從前。
少年的心，已經被塞滿了，被名為幸福的事物。
笑容，溫暖。
「所以呢，我帶上了你。」
「什麼？」
「我說啊，因為我不在是虛無，所以希望你也能夠擺脫那樣的存在形式。」
「可是，為什麼？」
「大概啊，是因為無法放下你不管吧。」
就這麼只是這對方的雙眼。
眼中沒有多餘的事物，只是澄淨。
澄淨，真誠。
「總之啊，就是不知不覺被你吸引了。」
臉紅了。
轉開了視線。
是因為害羞吧。
「那麼，出去走走吧。」
說著就拉起女孩的手往外跑。
校舍的走廊在這樣的時候顯得特別的寂靜。
「學生們都撤退了吧？」
「雖然沒有做出指令，但是除了個別的戰鬥狂大概是沒有人會留下了。」
「那還真是不錯呢。」
然後，誰都沒有說話。
只是走著。
邁出一樣的腳步，按著相同的節奏前進。
走著，走著。
「那個。」
再次開口，荻原子荻的聲音卻有些拘謹。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種事情其實沒有必要在意啦。」
「有必要。」
「是嗎？」
少年歪了歪頭。
「或許是吧。」
「但是，如果硬要問我為什麼的話，總之就是在意你啦。」
少年攤手，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首先，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在這裡呢？而不是去其他的地方。」
「因為只有這裡能夠容納我的存在，我並不會其他的任何事啊。」
除了，殺戮，除了戰鬥嗎？
少年抬起手，很努力的摸到荻原子荻的頭頂，摸頭，摸頭。
「所以，我想給你目標，給你未來，給你夢想。」
「給我，夢想？」
「沒錯，就是這樣。」
然後，抓住荻原子荻的肩膀倒向一旁。
之前身處之處是兩個明顯的彈坑。
並非狙擊槍的子彈，只是普通的手槍而已。
但是，槍手的素質並不普通。
少年拉起女孩迅速的躲避到無法被繼續攻擊的位置。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嗯，總之呢，鬧劇開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