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卷 暗戰風雲 第八十七章走步算步 文 / 眾生
. 第八十七章走步算步
就這一聲,中年人猶如全身被電到般,先是一個巨震,攻勢全停,隨後又被雪霏霏恰好攻來的玉笛給點個正著,當場就像楚天域在他耳邊說的一般,滾到了一邊,翻滾中,兩耳血水還不停的滲出,口中也是鮮血直流。
當他停住摔滾之勢,渾身疼的感覺已是筋脈寸斷一般,想起身但手腳卻不聽使喚,還沒等抬一抬,鑽心的疼痛已然讓他喘不過氣來。
中年人除了週身的疼痛外,心中的驚駭更盛,這個什麼自稱天魔門的傢伙,居然有如此的功力,只是簡單的一聲就把他震成這個樣子,說實話,雪霏霏玉笛點的那下也就是個樣子,他翻滾而出絕對是被暗中那人聲響的回音給震盪的……
場上的形勢急轉直下,異變突起,把場外眾人看的都暫時楞在了,好一會,那剩下的四個寒蟬門門徒才被中年人粗重的喘息聲驚醒,也不顧什麼扼守位置,全都一撲上前,兩人戒備,兩人探身查看那中年人的傷勢。
「……暗中……有……強……敵……扶,扶我……速退……」中年人提起全身的力氣,虛弱的說完這句話就再也不省人事。
「二
「二師兄?二師兄?」兩人喊了幾聲,見他真是昏迷過去,也不再多拖延,跟前面的同伴打了聲暗語,扶起奄奄一息的中年人,邊戒備邊向後急速退去。
雪霏霏手拿玉笛,也是楞在當場,搞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她的那下攻擊她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根本就不可能造成這種結果,一開始還以為那人又要使出什麼陰謀詭計來引她上當,可後來看他又是吐血又是面色蠟黃的,特別是他那幾個同門好像也是不知所云的樣子,難道是碰巧剛剛他有什麼暗傷突然發作了,才被她打中?不會運氣這麼好吧?
雪霏霏正楞神想著呢,也沒管寒蟬門的退卻,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歡呼聲,隨後就感覺幾個師妹向她衝了過來,抱住她的同時,唧唧喳喳聲也響了起來:
「哦,大師姐贏咯!」
「對哦,我們贏咯!」
「是啊,呵呵,還是大師姐厲害,將壞人打跑了!」……
說著,那些小師妹們就興高采烈的簇擁著雪霏霏返回了木屋,雖然前面已經破損,但總算還能避避風。雪霏霏可沒她們的好心情,邊走邊打量著四周,只見四週一片黑寂,看不出半點動靜來,也沒發現會有什麼高人在旁協助的跡象。
「當時的情景自己還記得清楚,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算有人暗中相助。那也會有點端倪才對,要麼有什麼暗器,要麼有凌空的掌風,可剛剛什麼動靜也沒有,那倒底自己怎麼就突然贏了呢?難道真是他暗傷發作,讓自己一招得手?」雪霏霏不死心的思索著。
幾位年長的弟子倒是心中也存有疑惑,特別是看見雪霏霏的表情,就更加肯定了她們的推斷,但看見甚她小師妹一個個興奮的臉龐,實在也不好多說什麼了,畢竟從一開始的驚變到禦敵,再到現在莫名其妙的取勝,她們經歷的實在太多了,就別再添亂了。
所以她們之間只是相互打了眼色,準備私下再和大師姐雪霏霏交流商量一番。
不過對於雪霏霏來說,處理的事還有很多,至少兩個姥姥的頭顱要就地掩埋一下!很快,隨著雪霏霏走到兩位姥姥的頭顱面前,這些小姑娘就又由勝利的喜悅變為失去親人的悲痛,一時間房屋裡充滿了悲啼之聲。
把個旁邊的楚天域看的頭都大了,哪想到這些小丫頭感情這麼豐富,說笑就笑,瘋地跟什麼似的,說哭就哭,各個梨花帶雨,悲痛欲絕!
不過看樣子,那兩個白髮蒼蒼的人頭應該是她們口中要等的姥姥,通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楚天域發現除了和雪霏霏的個人恩怨外,她們天間門看起來並不像是什麼邪門歪道,而且和她們同行的過程中,可以明顯感覺出她們之間深厚的感情和相互沒有任何猜忌的親人之情,想來那兩個姥姥也是平時教她們、疼她們的長輩……
想到這裡,再加上屋內悲傷的氣氛,連楚天域心中都不免有了點酸楚。其實這次出手,楚天域也是有所保留的,一來他和雪霏霏乃至整個天音門之間敵友關係未明,二來她們此行的目的是否和他身上的黑龍之氣有關,都還不明朗,所以楚天域也就是暗中略微出手,將那個什麼寒蟬門的人震傷了事,並胡亂說個什麼天魔門,讓他們好有所禁忌,別再來打擾壞事就成。
至於什麼英雄救美的老土之事,楚天域還沒那麼天真,認為自己一露面出手,就能讓這個什麼雪霏霏冰釋前嫌等等,在情況沒有搞清楚之前,最好的方式還是暗中跟隨行事,才是最佳之道。
不過楚天域認為的暗中略微出手,對那名寒蟬門的中年人來說可是個滅頂之災,不僅心中的好事沒想成,估計那身功力也被楚天域突然施為的佛門獅子吼人震的七七八八,以後就算好了,不成為廢人就不錯了!
那邊,雪霏霏已經和幾個師妹強忍著悲痛,毫不避嫌地將兩位姥姥的頭顱給整理乾淨,畢竟剛剛又是勁氣的碰撞,又是木門被毀揚起的灰塵,兩位姥姥的頭顱早已經模糊不堪,不成樣子了。
雪霏霏她們為兩位姥姥在山腳下選了一處幽雅僻靜之處給安葬妥當後,天音門的弟子們也逐漸止住悲傷和啼哭,紛紛上前進行最後的告別。
當她們回到木屋時,天色早已經大亮。
楚天域並沒有一同前去,而是在屋內把火給生了起來。並將昨天晚上剩下的麵包全部倒入鍋中,和上點雪水,再將草籐簍中最後剩的點雪獐肉用匕首給削成肉絲放入其中,一起煮了起來。
一時間,屋子裡暖意融融,飯香撲鼻。眾女經過一晚上的巨變,也都是身心俱疲,被楚天域煮的飯香這麼一引,也都飢腸滾滾,不由自主的圍向楚天域。
而雪霏霏這時也注意到了這個被她們僱傭帶路的背山客,沒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是人頭又是激戰的,居然沒有嚇跑此人。按照常理,他應該早走了才對。
想到這,不禁上下打量起楚天域。不過此時的楚天域衣衫襤褸,從出來後,被黑龍整的,鬍子也沒刮過。臉上更是灰一塊黑一塊的,典型當地山裡人的形象,而且當時雇他也是臨時起意。不可能說是有什麼心懷叵測之人還能夠未卜先知,先一步猜出她們要雇他,化妝好了在半路上等著。
這麼一想,雪霏霏也找不出什麼懷疑的理由來。雖然她心思縝密,但對面那個楚天域暗地裡更是個人精,早想好了說辭,對著他最熟悉的小雅就是一陣哇啦加比劃,大概意思就是說昨天晚上幸好跟著你們幾位俠女,否則就被那些殺人越貨的歹徒一併給收拾了,同時也表明山裡面常出現這樣的賊人,專門打劫遊客,他們山裡人見了都避著走。
楚天域這樣一說,就徹底打消了雪霏霏對他的懷疑之心,敢情他把昨天寒蟬門的賊人當成了流竄山中的土匪了!想來也是,這些山裡人,無錢無物的,也用不著怕什麼劫道的,能留下來跟著她們也就不無道理了。
想通後,雪霏霏衝著小雅道:「小雅,再給這位大哥點錢,畢竟昨晚因為我們的事也讓他擔驚受怕了!」
「嗯,知道了大師姐,本來我就想再給他五十塊錢的,我們昨天還吃了人家的雪獐肉呢!」小雅嬌憨的應道。
「好的,你就全權做主吧!對了,留下兩個門外警戒,其餘的人都坐下吃飯吧!」雪霏霏顯然心思不在這裡,隨口吩咐了句,就拉著那幾位年長的門人坐到了旁邊。
「大師姐,昨晚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位年長的首先發問。
於是雪霏霏就把詳細情況說了一遍,並把她現在心中的想法一併說了出來,道:「看來這次的墨脫之行充滿了危險,寒蟬門的意外出現,而且把我們的行蹤拿捏的這麼準確,還有連我天地之體的秘密他們都知道,我琢磨了一早上,基本上可以判斷姥姥她們那一夥天音弟子裡肯定出了內奸!」
「內奸!不可能吧,我們天音門的弟子可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所聽的人不約而同的低聲驚呼出來。
雪霏霏示意她們小聲,別驚動了那些同門,隨後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但是從寒蟬門的那些賊人口中能夠叫出我的名字並知道我是天地純陰之體來看,很有可能真是出了奸。而且以那中年人的修為,雖然功力深厚,幾個姥姥不敢說取勝,但自保還應該沒有問題。可現在『雪音』二姥已經……,『韻動』二姥更是下落不明,可見一定是內有蹊蹺!」
「大師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人問道。
雪霏霏沉吟了一會,說了句話,差點沒讓坐在遠處邊「煲粥」邊偷聽的楚天域給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因為那句話就是:「唉,我也不知道!!」
楚天域一開始聽雪霏霏分析的還頭頭是道,推測的也是合情合理,本以為她對以後的計劃早已經是成竹在胸,沒想到最後會來了這麼一句,真是大跌眼鏡。
後來她們唧唧喳喳的討論,楚天域也沒心思聽了,反正不外乎一個結論,那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果然,最後雪霏霏愁容滿面的衝著幾位師妹說道:「算了,我們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楚天域險些當場暈倒……
接下來還真是走一步算一步,路更加的崎嶇,有的道路塌方嚴懲不進行簡單的鋪墊和算計位置,根本就無法通過。
而且一路上天音門的弟子們也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一個個都苦著臉,一副愁容不展的樣子。就連好動好說的小雅,也緊閉上雙唇,緊緊跟在楚天域的後面,為他一會的鋪路,一會的砍伐搭把手。
不過這一路上還多虧了楚天域這個小小雜役,帶路之責就不必多說了,許多大的風險都被他不聲不響的化解於無形。而且烤麵包夾肉也讓天音門的眾弟子吃上癮來,小雅每每纏著楚天域,讓他弄點肉來,讓楚天域是哭笑不得!心中不由暗想:「她們這一百塊錢花的可真值啊!」
雪獐肉楚天域是暫時沒辦法弄了,除非他展露武學!但吃的上面換點花樣,這倒是難不住楚天域。
每當路途上眾人休息的時候,楚天域就能從周圍的山中挖出點還沒出土露頭的春筍或是黃精之類的,這也讓一直跟在他後面的小雅驚歎不已,每當也問起楚天域是怎麼知道哪裡的地下有春筍,哪裡的地下有黃精時,楚天域都會用一個經典的理由回答道:「這可是山裡人的本事!」
不過這也確實是楚天域的本事,那春筍合著挖出的泥土一起在火裡一烤,烤熟後將乾土敲碎,再把外皮撥掉幾層,裡面的層層筍肉就別提有多麼的馨香鮮嫩了!
「哇,哥哥,什麼東西這麼香?」正在眾人吃著楚天域所烤的春筍時,伴隨著一個粗悶的聲音,從她們身後迅速電射而至兩道人影。
「什麼人?」雪霏霏一擺手,給眾人做了個戒備的手勢。
還好,兩道人影並沒有繼續侵入,而堪堪停在了眾人的面前。
眾人這才發現,所來之人,居然是兩個身高接近兩米,體形魁梧,渾身肌肉暴起的粗壯漢子,而且兩人相貌穿著幾乎一模一樣。
眾人也是大訝,沒想到以兩人的體形身材,居然會有如此浮光掠影般的輕功,其本身實力可想而知。
「嘿,各位小妹妹,你們手中吃的是什麼啊,這麼香,能給我吃點嘛?」其中一個漢子口中流著哈喇子,憨憨的臉上一副渴望的樣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