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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歷練 第150章 波——出來的心裡話 文 / 牛仔西部

    「上房五間!」烏闖身後依舊跟著小黑與小白。

    「這倆也跟著?」劉掌櫃哭喪著臉指著小黑與小白。

    「我又沒刨你祖墳,少給我一副苦瓜臉。它們又不傷人,你怕什麼?」烏闖大刺刺的說著。

    而一樓餐廳中的食客們卻嚇的不行,心說那是什麼玩意兒?也太大了些。

    「要不叫它們出城吧。太扎眼了!」何方臉色好轉了不少。

    烏闖無奈,但想到在城裡出不了什麼問題,隨後發出一陣及其悠長的獸語,喚退了小黑,而小白自然緊隨其後了。

    「怎麼這麼長?」嫦曦不解的問。

    「我叫它別再跑太遠了。」

    當走上客房後,五人全都聚集到了一個屋子。

    簡鳴竹癱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歇息,不過臉上滿是陶醉,因為拓跋靈珊破天荒給他斟了一杯茶,並且用手帕給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這種溫柔且細心的照顧,簡鳴竹這廝哪裡享受過,受寵若驚下,一直嘿嘿笑個不停,心說背了何方這小子一路不吃虧,絕對不吃虧。

    看著躺在床上,臉上掛著痛苦的何方,他說道:「下次,下次哥還背你哦!」

    拓跋靈珊看著簡鳴竹蒼白的面孔,與渾身的傷口,笑意嫣然的眸子中蕩漾出了一絲心疼。

    這傢伙追求自己多年,但以爹爹的意思是,他沒到八星元師境界絕對不能答應他,要不根本保護不了自己的周全。

    但自從走出青松城後,她才發現自己心底早就印上了這個傢伙的影子,看著他現在連呼帶喘,但幸福滿面的神情,歡喜中又有些心疼!

    「靈珊吶,你也受傷了,去恢復元氣吧,不用管我!」簡鳴竹說著又掏出一把丹藥塞進了嘴中。

    拓跋靈珊微微搖了搖頭,又給他擦了擦汗。

    簡鳴竹簡直幸福的要死,心裡一個勁兒的感謝,感謝什麼?當然是感謝丹華劍派那幫傢伙今天能堵住自己等人,感謝何方受傷叫自己背著,真是太他媽感謝你們了!

    「你小子為什麼會閃現出這麼猥瑣的表情?」烏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斜著眼看著他。

    「要你管?」

    嫦曦此時已經將何方的上衣除去,只見他胸口有三道血口子,軟肋上有一條很長,但不是很深的劍痕。這些都還好,只是他的右臂就不是很樂觀了,因為右臂上的皮膚基本上全都龜裂起來,完全沒有一處好地方。

    「怎麼樣?「何方笑瞇瞇的看著嫦曦。

    嫦曦看他的摸樣,小嘴一癟,眼淚汪汪的說:「手臂上的傷勢很重!」隨後她抽了抽鼻子,堅定的說:「不過我可以治!你放心吧!」

    「就知道你有辦法,你是神醫嘛!」就連昏死的孕婦都能被他弄成母子平安,自己這點兒傷勢,他還真沒有多想!

    嫦曦雙頰一陣滾燙,明顯有些受用,隨後就見她手上的儲物戒一陣烏光閃動,隨後跳出一個碧綠碧綠的玉匣。

    玉匣成正方形,也就有巴掌大小,但看玉匣四周滿是繁密的浮雕圖案,不用想也能知道,裡面定是極珍貴的藥物。

    「這裡面有一顆古帝黃龍丹,對於你體內破損的經脈有好處,手臂的外傷不要緊,最主要是裡面的經脈毀壞的太嚴重,一般的藥物起不了藥效的,如果不及時治療,你以後就別想在施展元技了。」嫦曦說著將方形玉匣打開,不過並沒有預想到的醉人藥香,有的只是一些微苦的味道。

    何方聽完臉色有些不自然,從嫦曦的語氣中不難發現,自己的傷貌似很重啊。

    烏闖聽到古帝黃龍丹豁然睜大了眼睛,明顯有些激動的神色,連忙問:「你說的可是能拓寬經脈,增強**強度的古帝黃龍丹?」

    嫦曦衝他點點頭。

    烏闖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吐沫,隨後深深的看了何方一眼,心裡羨慕的不行,他知道古帝黃龍丹的名頭,據說就是渾身經脈盡斷後,服用了此藥,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如初,絕對是世間罕見的療傷丹藥了。但想想嫦曦的身份,他便自嘲的笑笑:「藥王谷的弟子就是厲害!」

    拓跋靈珊與簡鳴竹也是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都是元師境界的人,什麼丹藥沒聽說過?

    「額…靈珊,我右邊眼眉的第三根眉毛上有一滴汗水,麻煩幫我擦一下!」簡鳴竹不會被任何事情打斷自己正在享受的幸福。

    拓跋靈珊笑著沒有說話,十分順從的用手帕給他擦拭。

    烏闖撇了他一眼就說了兩個字:「犢子!!!」說完站起身來奔房門外走去,心說何方與簡鳴竹都有人關心,唯獨我沒有,唉,我自己回屋子裡面哭去!

    嫦曦自玉匣中取出一粒龍眼大小週身杏黃的丹藥,沖何方說:「張嘴!」

    何方不敢怠慢,連忙張開嘴巴,待丹藥放進自己口中後,他就感覺一股及其苦澀的味道充斥進味蕾中,就像咬了一口黃連好似!

    就在他齜牙咧嘴,一張清秀的臉膛擰成一朵菊花時,那龍眼大小的丹藥瞬間化為了一涓苦水順著嗓子眼流進了體內。

    「好苦啊!」何方輕咳一聲,但看嫦曦擰起的眉毛又乾笑著說:「良藥苦口嘛!」

    嫦曦立即舒緩了眉毛,甜甜笑道:「來,我給你包紮傷口吧。」

    「我們也回去恢復元氣了,你倆繼續苦吧。」簡鳴竹虛弱的說著:「靈珊,你得攙我一把,腿沒勁兒!」

    何方感受著口腔中的苦澀,連忙罵了一句:「我現在才知道,你比烏闖還能裝!」

    簡鳴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你看我下回還背不背你!」

    何方用鼻子哼了一聲,不再言語了。

    等簡鳴竹與拓跋靈珊走後,嫦曦開始給何方的傷口上塗抹藥劑,塗的很仔細也很謹慎,生怕弄疼了他。

    「你這可是第二次給我療傷哦!」何方看見沒人了,認為自己得適當的找些話說才好。

    嫦曦感覺房間安靜了下來,小腦袋點了點,並沒有說話,繼續仔細的塗抹藥劑,不過小臉上依舊滾燙。

    房間愈加靜謐了,兩人一時間都沒了話說。

    嫦曦心裡納悶,這傢伙怎麼不說話了?趕忙抬頭看去,只見那雙烏黑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看。

    「你又這麼看人家!」嫦曦氣鼓鼓的說一句,趕忙又低下了頭,臉上紅霞氾濫成災,不過嘴角卻勾起了羞澀的笑意。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呢?」何方得意的一笑,有點德勝凱旋的意思,發現這丫頭認真的摸樣真是要多美有多美。

    「你再說,我…我就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我理你。」何方嘿嘿笑道。

    「你…你怎麼還跟以前那樣?真真是個登徒子!」嫦曦癟著小嘴,不歡喜的說著。

    「我是個很純潔的人誒!」何方的臉色十分無辜。

    「呀!」

    嫦曦驚叫一聲,因為何方胸口有一條傷口又迸出了血來,何方下意識的揚起腦袋奔自己胸口看去。

    這一下可不要緊,他揚起的腦袋,確切的說是臉上的那張嘴無巧不巧的落在了嫦曦的額頭。

    波——

    何方就感覺唇邊一股及其滑膩的感覺泛起,就好像吻上了一塊美玉,那樣清香,那樣的綿軟。

    而嫦曦就感覺額頭一熱,兩道呼吸就噴到了自己頭髮上,並且被吻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明顯有著異樣的魔力。

    「啊!」

    嫦曦手腳無措的看著何方,嘴巴張的很大,大眼睛中滿是驚駭與無助,何方也愣了,還保持著揚起腦袋的姿勢。

    四目相對一種別樣的感覺自心底滋生,兩人心裡的小樹苗被風兒輕撫不停搖擺,枝頭的嫩葉不時的騷動旁邊的神經。

    他吻了我?

    我吻了她?

    一對少那少女就這般心裡翻來復起蕩漾起這四個字。

    下一秒,嫦曦臉色艷紅如血,眼中滿是驚慌,滿是無助,滿是悵惘,就感覺心中某些東西出現了一絲裂縫,緊接著開始形成龜裂,最後轟然倒塌!

    何方怎麼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狀況,趕緊躺好身子等待著被罵。確實該罵,自己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怎麼能沒經過她允許就吻呢?怎麼他媽的就吻上了額頭呢?

    「嫦…嫦曦,你…你先消消氣,這次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別哭啊!」何方清秀的臉膛變成了一個倭瓜!

    不說不要緊,話剛說出來嫦曦大眼睛中立即佈滿了水霧,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她依舊把小腦袋低下來給何方敷藥,並且用異常平靜的語氣說:「那次在青松城你救我,我念著你一份感激,始終想要如何報答。一路走來,咱倆也發生了很多很多始料未及的事情,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傻,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何方十分驚駭,不明白這丫頭怎麼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你…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對我好。」

    嫦曦眨動了一下眼睛,淚花飄零!

    何方愣住了,感受著腹部滴落的淚珠,異常溫暖。

    「你怎麼會這麼說?」何方從床榻上摸出了那塊白色手帕,遞了過去。

    嫦曦抽了抽鼻子,將淚痕擦淨,死死的攥著手帕,語氣中透著一絲嗔怒:「都說了我不傻,我怎麼會不知道別人是否對我好?在青松城的時候,跟你在一起有一種跟師傅在一起的安定感。」話說道後來她已經有些羞澀了。

    何方聽完,胸中激盪,看著低頭不敢看自己,依舊在仔細認真的敷藥的嫦曦,他現在非常想鼓起勇氣說一句:其實我喜歡你。

    但這個念頭被他扼殺在了搖籃中,先不說嫦曦會怎樣,單憑自己與丹華劍派之間的仇隙現在就不能談論這些,因為自己的實力太弱了。

    出了青松城,遇到了這麼多事情,如果沒有夥伴們的配合與互助,何方決計走不到白沙城。所以他現在想的是盡快到達中岳州,找到落日山脈,進入上古戰場,吸納冥氣,提高實力,然後開啟第二層冥塔!

    他知道什麼是連鎖反應,但並不知道跟丹華劍派打了一架,然後受傷,然後被嫦曦治傷,然後發生親吻事件,然後嫦曦並沒有先前的惱怒情緒,反而有些幽怨,有些悵然。他不知道這些算不算連鎖反應,但何方能讀出來的是一種叫做掙扎的東西,因為嫦曦提到了自己的師傅。

    飄香樓的包廂內,嫦曦解釋自己是藥王谷的時候,就明確的說過,她受師傅之命,不可透露自己的門派所屬,不許結交大周王朝的人士。

    嫦曦在掙扎。

    「我不知道藥王谷在哪裡,也不知道你師傅是誰,但自從雙旗鎮上我看到你,看到你救治孕婦後,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我在何家莊生活了十八年,我身邊的親人都是好人,所以當我看到好人後,就想對她好。」何方烏黑的眼神很飄渺。

    「你對我好就是這個理由麼?」嫦曦嬌小的身軀中瀰漫出了一絲淡淡的傷感。

    何方噗嗤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個理由不好麼?對了,既然你知道我對你好,那這一路上為什麼還要處處跟我鬥嘴?」

    「哼!」嫦曦生氣的一甩腦袋:「這個理由不好,跟你鬥嘴是因為你很討厭!」她變成了一隻憤怒的小鳥。

    「那我不討你厭了還不行?」何方苦兮兮的說著。

    嫦曦噗嗤一聲笑了:「貧嘴!」

    隨後兩人都沒了聲息,而嫦曦已經將傷口處理好,正在包紮。

    當把何方包成了一個粽子後,她的臉色由陰轉晴說:「你只要不討厭了,我以後就不跟你鬥嘴,別忘了,咱們得去蓬萊山,得去中岳州,總是鬥嘴,我沒你這麼厚的臉皮,還叫我活不活了?」說完小跑著就出了屋子。

    但當關閉房門時,她又說道:「再次強調一句,你說的那個理由十分不好,簡直壞到家了!」

    何方怔在了一處,猛然嘿嘿笑了起來。

    (牛仔打了六陣,終於好了。要點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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