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章 寶寶睡覺 文 / 發呆的螞蟻
第28章寶寶睡覺
陳津所畫的符篆中混雜著成功安睡符,失敗安睡符,還有極少數的昏睡符,由於分不清楚,所以想施出昏睡符只能靠運氣拼人品,有可能第一張就是昏睡符,也有可能最後一張才是昏睡符。
「二十五個呼吸的時間是吧?」土地老頭一咬快要掉光的黃齒,道,「我盡量堅持吧,不過你的安睡符篆最好有用,否則我也救不了你。把符給我,你盡量退得遠遠的。」
陳津知道自己湊近戰團,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被劉長老順帶幹掉,於是將二十張符篆全部交給土地老頭,道:「符咒是……符咒是『小寶寶,睡覺吧』。」
「這……這就是符咒?」土地老頭哭笑不得。
「我也沒想到會對一個胖老頭施符。」陳津難為情地解釋。
「想用安睡符睡我?你們太幼稚了!」劉長老爪子一揮,五道火焰如利箭一般射向土地老頭,土地老頭一死,陳津根本逃不掉。
土地老頭大概知道射來火焰的厲害,驚得眼睛一瞪,身子一轉,瞬間沒入土地中——比出來時快多了。
五道火焰射空,射在地上,頓時在地上留下五個深深的細洞。
「哪兒去了?」劉長老錯愕。
就在這時,劉長老感到身後有異動,回頭一看,那土地老頭從身後地上冒了出來,捏著一張符對自己念道:「小寶寶,睡覺吧!」
「這都什麼符咒啊?」符咒念完,土地老頭心頭泛起噁心的感覺,「叫一個肥胖的老頭『小寶寶』,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老頭子有怪癖好呢?」
紙符燒燃,劉長老無任何異樣。聽見那肉麻死人的咒語,劉長老也感到無比厭惡,大聲道:「別再念這噁心的符咒了。」手爪一揮,五道火焰又射向土地老頭。
「你以為我願意念啊?」土地老頭反駁一句,在火焰及身之前,又沒入了土地中。
土地老頭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能力,進入土地,彷彿魚入水中,輕鬆自如。以此來躲避劉長老,劉長老一時拿他也沒辦法。
可土地老頭鑽來鑽去,也沒辦法傷害到劉長老,如果有迷霧術,他或許能夠藉著迷霧實施偷襲。
「小寶寶,睡覺吧!」土地老頭又從劉長老身後冒出來,唸咒施符。
「別念了!」劉長老除了身上起雞皮疙瘩外,沒有任何反應,揮爪又射出五道火焰。
「小子,你難道是想噁心死他的同時也噁心死我嗎?」土地老頭說這句話時,陳津正拚命的往遠處逃。土地老頭對天發誓,從出生還現在,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還是對另一個胖老頭說。
劉長老不斷地揮爪射火,一道道火焰縱橫交錯;土地老頭活個像地鼠,為了躲避射來的火焰,不斷鑽入地下,然後又突然冒出來,兩人你來我往,幾息的工夫,地上全是火焰射出的小洞。
「你躲吧,我先殺了那小子。」劉長老失去了玩打地鼠的遊戲的興趣,把目標轉移到正在逃跑的陳津身上。
劉長老手爪一揮,五道火焰射向陳津,就在這時,土地老頭驀然從地底鑽出,揮動手中的枴杖砸向劉長老的手腕。
劉長老手腕一偏,射出的五道火焰也隨之偏移,四道射在陳津身側的一棵粗樹上,在樹上留下五個燒穿的洞孔,還余一道則射在陳津的屁股上。
「啊!」陳津慘叫一聲,股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像是一根燒紅的鐵棍在屁股上劃過。他扭頭一看,只見屁股上出現一道深深的烙痕,冒著焦糊難聞的味道,還好沒有傷著骨頭,那道火焰斜擦著屁股蛋而過。
雖然不致於喪命,但那疼痛讓他臉色蒼白,汗珠直滾。
如果不是土地老頭出手及時,那五道火焰肯定會從陳津的屁股射入,從小腹鑽出,創傷可想而知。
「早知道你會出來的。」劉長老眼神一冷,似有預謀一般,在土地老頭枴杖砸在他手腕的同時,他已揮動另一隻手爪,催動指尖的火焰射向土地老頭。
火焰射入土地老頭的大腿,焦糊味傳來。原來這老頭也是血肉之軀,火焰的熱量侵入血液,燥得土地老頭臉色通紅,鼻孔冒煙。劉長老也不好受,他並沒有躲過枴杖的攻擊,枴杖砸在他的手腕上,讓他有種骨碎的疼痛。
「去死!」劉長老疼的火大,精氣質變形成的火焰又在指尖形成,熾熱的火焰猶如他憤怒的情緒——比剛才更加旺盛。
「如果下一張符篆無效,我也無能無力了,小子,你真是一個倒霉的符篆師!」土地老頭這次沒有鑽入地下,事實上,他雖然腿部受傷,但仍能勉強鑽入地下避難,不過,如果劉長老再向陳津射出火焰,他卻無法及時地在從地裡鑽出來相救。
這個土地老頭雖然只是土地的一個分身,他的死亡無關痛癢,不過,這畢竟是一個有自主意識的老頭,與常人又有何區別?
陳津這一刻,被土地老頭視死如歸,捨命相搏的氣概所感動。下一張是不是昏睡符他也不知道,他想出手相助土地老頭,無奈自己什麼道術都不會,心中頓生懊悔,此次如果逃過一劫,不但要學習符篆術,還要想辦法學習道術。
劉長老揚起的手爪指尖上火舌吞吐,像一條條噬血的腥紅舌頭。面對火舌,土地老頭神情凝重,捏符掐訣,孤獨一擲地喊道:「小寶寶,睡覺吧!」
喊完咒語,土地老頭手中的紙符轟然燃燒起來,火光比之前的所有的符篆燃燒時更熾更亮,帶著一絲爆炸性的力道,像壓仰的怒火突然暴發,帶著衝動憤怒的情愫。
「昏睡符!」陳津瞳孔放大,欣喜如溺水之人遇到浮木,生死全憑這張符了,希望昏睡符對金丹期的修士也管用。
紙符燃燒,陳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劉長老看上去並無異樣,仍然對著土地老頭叫囂道:「我再也不想聽到這噁心的符咒了,去死……吧。」
劉長老殺氣騰騰地喊完「去死」兩字,「吧」字的聲音陡然減弱,話音落下,他眼皮無比沉重地眨了一下,憑藉著金丹修士強大的精神力,他再次睜開眼皮,不過卻很無力。
「這是怎麼回事……」劉長老說完,眼皮再次合上,來不及去聽答案,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耶!」陳津興奮地揮了一下拳頭。由於屁股受創,他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土地老頭跟前,打量著他的傷口,問道:「土地,你沒事吧?」
土地搖了搖頭:「我不過是一個分身而已,我受傷或者死亡,只會讓本尊消耗些法力而已。你小子的安睡符到還真有幾分獨到之處。」
「呵呵……」陳津得意地呵呵傻頭,強敵倒下,兩人心敵大好。
陳津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土地,既然你監管著這片土地,想必清楚這片土地以前發生的事情,這滿地的白骨是怎麼回事?」
一番戰鬥,加上風一吹,落葉被撳起,地上許多白骨裸露出來,觸目驚心。
土地老頭感慨地長歎一聲:「當年正邪大戰,一個人類符篆師在此獨拒群魔。那一戰,他以一己之力鏖戰八百妖魔高手,殺得妖魔屍體堆積如山,血染焦土。可猛虎難敵群狼,他最終因為精力衰竭而隕落。」
聊聊數語,陳津已經可以想像出當年那一戰的慘烈,那位符篆師的英勇形象已印如他的腦海。或許同為符篆師的緣故,陳津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崇高的敬意。
從土地老頭的話語中,陳津也聽出了一些蹊蹺,他眉頭一皺,問道:「為何他是獨戰?難道正道其它人就不來援手嗎?」
土地老頭感慨良多,再歎口氣,道:「因為他能召神,在正道眼中,他是邪道。」
「召神?難道召神就一定是邪道嗎?」陳津心中氣憤,自己撿到的召神圖篆,想必就是那位先輩臨死前,怕圖篆被妖邪得去,扔到了枯井中的。藉著召出土地之機,陳津嚴肅問道:「土地,你也是神仙,我召你出來,你心中是不是很不樂意?將來會逮個機會給我使絆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