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經營北洋 第618章 戰爭！戰爭！ 文 / 巡洋艦
經過幾次試驗，張斌從高志航那裡學到了最後一招，也是最危險的一招甩開敵人的戰術動作，也算是正式出師了。
按照慣例，高志航因做危險動作，遭到珍珠港附近的居民和遊客的投訴，珍珠港基地司令部以亂平民生活為由，再次對高志航實施降級處分。
高志航被關了禁閉，新任主教官根本按不住年輕氣盛的張斌，很快亂子就出現了。
這天，學員們進行飛行訓練，張斌因為成為高志航的首席大弟子而深得戰友們的擁戴。很快，戰友們便求張斌教他們幾招。
張斌原本就心高氣傲，跟高志航學了一身本領之後的他更顯得不可一世。在戰友們的鼓噪下，張斌向新任的楊教官挑戰。而楊教官亦想教訓一下張斌，於是便接受了挑戰。
楊教官雖然不如高志航出名，但是作為中華帝國的空軍飛行教官，都是有本事的，這個楊教官同樣是精英中的精英，實力強大。
楊教官跟張斌在空中你追我趕相互纏鬥在一起，雙方都是空中格鬥高手，一時間難分勝負。
張斌很快在常規戰術動作上根本沒法擊敗楊教官，於是便拿出了高志航的看家本領應對。而楊教官亦是沒少觀看和研究高志航的戰術動作，同時私底下楊教官亦跟高志航是好友，得到高志航的很多指點，因此對張斌的動作都有心理準備。
二人在空中僵持著。打的不分勝負。幾個小時後，二人戰機的燃油耗盡，於是返回基地加滿油再次升空對抗，就這樣從早上一直打到晚上。由於殲十一戰鬥機擁有先進的雷達系統和導航燈，已經能夠執行夜戰模式，於是二人又在夜空中激戰。
就這樣，二人整整打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二人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在同時代的各國的戰鬥機裡，大多數戰鬥機因為沒有飛行超控穩定裝置或者有裝置但很簡陋，駕駛這種飛機需要飛行員時刻握緊操縱桿來穩定飛機，一旦鬆手就會造成飛機發生偏航或者旋轉，這造成飛行員駕駛這種飛機的疲勞度是非常大的，基本上每天飛行三四個小時就達到了體能和疲勞度的極限，必須停飛休息。否則就會出事。
對於中華帝國的飛行員而言，儘管殲十一戰鬥機的飛行控制系統已經得到大幅度升級。安裝了自動穩定裝置。使得飛行員不用很大的力氣來超控戰機，甚至雙手離開操縱桿，戰鬥機也會在很長時間裡維持穩定飛行狀態。這使得中華帝國的飛行員能夠兩倍甚至三倍於其他國家飛行員的駕機時間。
但張斌和楊教官二人就算體力再強，殲十一戰機的舒適度和抗疲勞性能再好，二人纏鬥了一天一夜，不論體能還是精力都臨近極限了。
在這方面，張斌的體能和精力遠超過以顯老的楊教官。很快楊教官覺得他的動作開始受精力不足和疲勞的影響而遲緩了。被張斌鎖定的次數越來越多。楊教官試圖用急轉向、橫滾機動、筒滾機動、觔斗（迴環）、眼鏡蛇機動等方法甩開張斌，但張斌受高志航嚴格訓練。對這些招數經驗豐富，這些動作對他都沒用。
眼瞅著就要被對方鎖定三十秒鐘了。楊教官是絕對不能服輸的，於是他不得不使用高志航那一招——絕地逃生。
當楊教官突然爬升然後關停發動機下墜時，張斌「咦」了一聲，暗討楊教官竟然也會這招。他以為楊教官跟高志航是朋友，會這招也不足為奇，於是同樣不服輸的張斌也做了同樣的動作，直墜而下。
兩架戰鬥機先後從天空中下墜，楊教官卻是第一次做這個動作，之前他雖然跟高志航切磋過，但總是害怕而沒有完成。實在是被張斌逼急了才使用這招的。
而張斌這些天以來，也在苦想對付這招的辦法。下墜動作的時間是很短的，全部加起來都不到三十秒，所以張斌是沒法將楊教官擊落的。他在下墜的時候，不停地判斷楊教官拉起戰機的方向，以便在第一時間開火將其擊落。
兩架戰鬥機同時做絕地逃生戰術動作，地面上的觀眾們頓時激動了起來，二人打到這個時候，他們都不是輸家了。
然而，就在這時，意外出現了。楊教官因為疲勞的原因，下墜時大腦一度出現缺血，造成眼睛花了幾秒鐘。正是這幾秒鐘時間，就是決定他命運的關鍵時刻。
「300節！」
張斌按照速度表的指示及時的拉起了飛機，再晚就拉不起來了。但卻發現楊教官的飛機依然在下墜，他很清楚，楊教官先做的絕地逃生戰術動作，他的自由落體速度早就應該達到300節了。
「楊教官！快拉起來！」張斌不由得大喊。
楊教官猛然回過了神兒，定睛一看，他的下墜速度已經飆升至400節了。楊教官大驚失色，急忙猛的後拉操縱桿，試圖將戰機機頭拉起來。
然而，對於戰鬥機而言，速度越快靈活性就越差。達到400節速度的戰機在做挑頭等動作時是非常困難的。
「快點！快點！快點拉起來啊！」
楊教官口中不停的念叨著，使出了吃奶勁猛拉操縱桿，但是飛機的自由落體速度以指數倍上升，機頭在以蝸牛的速度慢慢拉起。
與此同時，張斌也在同樣的喊著「快點拉起來」等話語，祈禱著楊教官一定要平安才好。
地面塔台內，基地司令林志廣中將得知楊教官和張斌已經連續對抗了一天一夜的消息後，頓時暴跳如雷。此時正在塔台內聽著二人的無線電對話，在得知出現異常情況時，也在對楊教官大喊：「楊志才，我命令你立即跳傘！」
此時的楊教官，憑借多年的經驗，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短短幾秒鐘時間，對於自由落體的戰鬥機而言。他的速度業已飆升至500節了，機頭雖然緩慢的拉起來了，但角度依然不夠安全，還是要撞擊地面的。
「司令，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我不能跳傘！因為下面是幼兒園！」
「什麼？」
林志廣中將頓時傻眼，看向旁邊的塔台指揮官。後者無奈的點點頭，回答道：「是基地軍屬幼兒園。那裡有幾百個孩子在上課！」
「該死的！」林志廣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一面是幾百個軍屬孩子，一面是基地最優秀的空官之一，這種糾結令他的心在滴血。
時間是很短暫的，在眾人來不及做出選擇的時候，楊教官已經做出了選擇，他沒有跳傘，而是在最後一刻在幼兒園的上空將飛機拉平了。
巨大的呼嘯聲從幼兒園上空飛過。幼兒園裡玩耍的孩子們紛紛駐足看向天空。
「老師，那就是帝國空軍的戰鬥機嗎？」
「不是說飛機像小鳥嗎？怎麼這麼大啊？」
「快看！飛機要撞上山了！」
「崩」的一聲巨響。當楊教官的飛機因為來不及躲避而撞上大山爆炸時，幼兒園的老師們卻是都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吩咐孩子們躲進教室裡去。
天空中的張斌徹底傻眼了，高教官的意外身亡令他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頭盔耳機裡傳來塔台讓他立即降落的命令，但他老半天才回過神兒來，慌忙降落。
落地後的張斌迫不及待的跑向出事地點，消防車和救護車早就在哪裡了，從飛機殘骸裡僅僅找到了高教官的軍牌，劇烈的爆炸讓高教官屍骨無存。
張斌悔恨萬分，但大錯已經釀成，無法挽回了。
回到基地後，得知張斌惹了禍，戰友們都老遠的躲開，背後對他指指點點。對此，張斌只是淡淡苦笑。
不多時，幾名戴著白色頭盔，身穿白色制服的憲兵出現在張斌眼前。
「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憲兵司令部！」
張斌很是坦然的跟著他們去了，他很清楚，等待他的將是什麼，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基地司令林志廣中將竟然還是高教官的准岳父，他的女兒剛剛跟高教官訂了婚，這讓張斌更加愧疚無比。
林志廣中將親自給憲兵司令部打了電話，很快對張斌的處分也下來了。
「處以六級鞭刑，勒令退役，永不敘用！」
當司令部的命令下來時，張斌頓時呆住了，他不怕鞭刑，反而對六級鞭刑感到太輕了，他心中甚至希望直接用一級鞭刑來打他他才會好受一些。然而，永不敘用卻是太重了，這簡直就是要了張斌的命。
珍珠港基地訓練場上，整個珍珠港基地空軍部分的主官、飛行員、空勤人員、學員們被帶到這裡，他們整齊的列隊，卻不是歡迎上級領導視察，而是奉命觀看對張斌的鞭刑處罰。
在中華帝國軍隊內部，因為一名軍人的不負責任而導致另一名軍人意外死亡，都將受到軍法處的嚴懲。受到嚴懲的人將在全體有關人員面前受刑，以儆傚尤。
張斌光著膀子，被行刑隊憲兵押至鞭刑台上，在兩根巨大的柱子中間停住，接著憲兵從柱子上拉出兩根伸縮繩索，鎖住張斌的左右手腕，然後按下電鈕，鎖具縮緊並將張斌的兩臂拉直。
張斌不敢看面前的全體官兵們，低下了頭。
「立正！」
「報告司令官，行刑隊準備完畢，請您訓示，行刑官郝鵬！」
林志廣鐵青著臉，喝道：「按原計劃進行！」
「是！」郝鵬轉身面對全體官兵，宣讀對張斌的軍法處置。
宣讀完畢後，郝鵬來到張斌跟前，將一根嚼頭遞到張斌面前，道：「小伙子，咬著它！」
張斌搖搖頭，道：「不用，這點兒疼還是能忍得住的！」
郝鵬搖搖頭，道：「看你細皮嫩肉的。就沒吃過苦！咬著它，我不會騙你的，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那種疼不是你能夠想像的到的！」
張斌哼了一聲，道：「三鞭子而已，怎麼都挺過來了！」
高鵬無奈的搖搖頭，最後帶著命令的語氣道：「我是怕你咬了舌頭！張嘴！」
張斌無奈，只好張嘴咬緊嚼頭。
「行刑開始！」
高鵬後退至三米紅線外。熟練的一抖，那長達3.3米的蛇皮鞭甩至張斌的腳下。
「第一鞭！」
高鵬猛地輪臂斗腕，將皮鞭甩起，啪的一聲抽在了張斌的後背上。頃刻間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整個後背。張斌慘然大叫一聲，嚼頭也從他口中脫落。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什麼叫撕心裂肺的疼痛了。
「第二鞭！」
「第三鞭！」
隨後又是兩鞭子打下去。張斌差一點就咬了舌頭。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體狂顫，如果不是鎖具拉著他。他已經站不起來了。但他僅僅在第一鞭子時叫了聲。後面的兩鞭子他愣是沒叫出聲來，在他的心裡，這種鞭刑不能撫平他對高教官的愧疚。
三鞭過後，所有人解散，李楠帶著幾個學員將張斌扶起，帶回醫務室治傷。
「你可以上訴的，這個處罰太重了。對你不公平，你可以要求降低處罰。開除軍籍或許能夠免了，但你恐怕沒法在空軍呆了。至少在珍珠港基地是不可能的了！」
高志航從禁閉室裡出來，急忙來安慰張斌。
「算了！」張斌悲傷的道：「或許我早該聽父母的話，就不該來參軍。如果我不來參軍，或許楊教官就不會犧牲了！都是我的錯！我決定不上訴了，回波多黎各去跟父母做生意！」
高志航頓時怒道：「你回去做生意就能忘記這裡發生的事情嗎？別人不知道，但我清楚，你的心是屬於帝國空軍的，你不能就此放棄，楊教官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這樣頹廢了！」
張斌苦笑道：「忘不掉能怎麼樣？不捨得又能怎麼樣？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高教官的面孔，就我這樣還能再上天？」
高志航很清楚張斌此時的心情，於是安慰道：「馬上就要打仗了！楊教官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多多的殺敵，給他父母報仇。你知道嗎？楊教官的父母就是在二二九事件中在鳳祥號上罹難的遊客之一。」
「什麼？」張斌頓時愣住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巧合。
高志航歎口氣道：「如果你能夠多多的殺美國鬼子，你就是在幫楊教官完成他未完成的心願你知道嗎？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楊教官在天之靈就會安息！」
「打什麼仗啊？美國鬼子們不是屈服了嗎？乖乖的接受了帝國提出的全部條件！人家什麼條件都答應了，現在帝國政府拿什麼當借口？開戰？」張斌搖搖頭，道：「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高志航點點頭，不可否認，現在的確就處於這樣一個時期。羅斯福政府對於中華帝國提出的什麼條件都答應了，並且將肇事者全部押解到中華帝國受審，對於中華帝國宣判他們死刑一事也沒有說半個不字，在這種情況下，中華帝國拿什麼借口開戰？作為天朝上國，中華帝國出兵得師出有名才行。
「早晚會打起來的，這天相信已經不遠了，你要有耐心才行！你好好想想吧！」
高志航知道多說無益，於是吩咐張斌好好養傷，便離開了。
張斌想了好久，他認為中華帝國的國力太強了，美國根本不敢跟中華帝國開戰，只要中華帝國的政客和國民們不肯放下面子當一回惡人，就不可能對美國開戰。
「還是回家吧！」
張斌最終選擇了放棄，將退役申請書交給了高志航。儘管高志航不斷的挽留，但張斌去意以決，只好放棄。
在回家前，張斌給家裡打去了電話。儘管父母對他離家出走參軍一事非常惱火，但是血濃於水，聽到兒子打回電話時，張斌的父母都非常高興，一起接的電話。
電話裡，張斌將自己在軍隊的事情跟父母說了。張斌父母也知道兒子犯了錯，但對兒子挨了鞭刑的處罰心疼無比，吵著要起訴空軍司令部處罰太重。但好不容易被張斌勸說住了。
「兒子，你要回來了嗎？」
「嗯！明天我會搭航班回聖胡安！」
「太好了！你不知道媽媽有多想你！媽媽給你準備你最愛吃的菜，給你擺個壓驚宴！」
「回來就好！軍隊呆不下去，咱們還可以幹別的，跟爸爸做生意，將來多做善事，政府會給你發公民證的！」
雖然不是個滋味，但張斌聽著父母的安慰話，心中還是輕鬆了很多。
這時，張斌感覺電話裡有著強烈的干擾聲音，隱約聽到父母說：「好兒子，爸爸媽媽愛你！」
張斌心中一暖，說道：「我也愛你們！」
張斌還未說完，電話裡就傳來了盲音。
「怎麼回事？竟然掛我電話？」張斌頓時不滿，他以為家裡又來客人了，父母忙著去應付客人，這才掛他電話。
想到這裡，張斌不由得苦笑一番，然後回到宿舍收拾東西。
張斌參軍時就沒帶什麼東西，除了高志航和戰友們送他的禮物，只打了個小包就裝下了。
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宿舍，戰友們都去上課了，他也想悄悄的離開。
走在空訓基地的路上，張斌忍不住流淚，他太捨不得了，他知道只要他踏出軍隊大門，就再也進不來了。
正在這時，張斌突然聽見訓練場上一陣嘩然，所有參訓的人員不約而同的都向餐廳方向跑去，因為餐廳裡的電視正在播放著一條驚人的消息。
張斌向一名學員，問道：「戰友，怎麼回事？」
那學員沒有停住腳步，只是回頭看了張斌一眼，大聲喊了句。
「戰爭！是戰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