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風雲 第6章 遭遇圍觀【三更求票】 文 / 巡洋艦

    登上亞洲最強甲鐵戰列艦定遠號，同北洋水師的大佬們對桌攀談，這令王辰浩的心情格外的興奮。

    北洋水師遭到日本艦隊突襲，本是境況堪憂。然在王辰浩的暗中幫助下反敗為勝，王辰浩隧成了北洋水師的恩人，更是大清帝國的功臣。

    得知事實情況後，丁汝昌、鄧世昌等北洋水師高級將領們，以及數百將官、兵勇們紛紛圍觀王辰浩，向其表達由衷的感激和謝意。

    如此大的陣仗，著實讓王辰浩感到「受寵若驚」四字的真正奧義。

    「不敢當！」

    「這是我應該做的！」

    「您太謙虛了！」

    ……

    頭一次跟古人打交道，王辰浩不習禮儀，只好有樣學樣。

    別人對他點頭微笑，他也點頭回以微笑；別人躬身行禮，他也躬身回禮；別人抱拳作揖，他也學著拱手抱拳……

    學做回禮很簡單也不累，但架不住對方人多。

    這一輪客套下來，王辰浩的脖子直了，腰酸背痛腿抽筋，當真是苦了他。

    不過，滿招損謙受益，王辰浩的這番謙虛回禮和絲毫不帶居功自傲的態度卻是深得丁汝昌等北洋水師官兵們的好感。

    尤其是鄧世昌，就屬他嗓門最大，每每拍著王辰浩的肩膀，對眾人大喊：「當時我艦已經沒有了彈藥，我正打算去撞那吉野準備跟他同歸於盡。小兄弟出手弄停了吉野後卻是等於救了鄧某和全艦官兵們一命。大恩不言謝，日後有機會定報答恩公今日之恩！」

    王辰浩只覺得鄧世昌力大無比，拍得他肩膀生疼，急忙側身躲開道：「鄧大人嚴重了，恩公二字不要再提，若要報答的話，您只需多干沉幾艘鬼子的軍艦就算報答了！」

    「說得好！」林泰曾大聲叫好，眾人齊聲附喝，人人聲如洪鐘。

    只是苦了王辰浩了，此刻他只感覺到耳朵嗡嗡直響，下意識的摸摸耳垂。

    丁汝昌閱人無數，頓時看出了王辰浩的苦惱，急忙喝止眾人莫要大聲喧嘩，接著拉過王辰浩單獨說道：「辰浩休怪他們嗓門大！咱們當海軍的天天在兵艦的馬達聲、海風的嘯叫聲和大炮轟鳴聲中生活，若不能蓋住它們的巨響聲還怎麼指揮打仗？因此每個人習慣了大嗓門！」

    王辰浩經丁汝昌這麼一解釋，頓時點頭表示理解。這時再聽他們的大嗓門時，已經不覺得震耳，反倒多了一絲尊敬。

    很快，話題聊到王辰浩的那艘蛟龍號潛艇。

    王辰浩自然不會說實話，只道是國外的先進技術。丁汝昌等人也見過潛艇，天津機器局曾經模仿過美國人發明的潛艇，不過當時就是為了討好朝廷大員而製造出來圖個新鮮的，根本沒有深入研究。

    只是，一干北洋水師高級將領們都想參觀蛟龍號，尤其是上面的洋員。王辰浩自然不敢讓他們觀看蛟龍號，生怕曝光了裡面的秘密。

    蛟龍號裡的那些設備可是一百多年後的先進科技，北洋水師高級軍官們大多數都留過洋，見過世面的人，不容易被糊弄。況且這個年代西方科技不對華限制，有什麼先進東西他們也都耳聞一些，一下子超百年科技，他們肯定會起疑心。

    因此王辰浩不敢讓他們參觀，詐稱蛟龍號是他父母的一生心血，家傳寶貝，外人不得進去。

    古代人的家傳觀念很強，王辰浩這樣說頓時堵住了他們的嘴。

    而他們對於潛艇並不是太感興趣，見王辰浩不方便讓他們參觀只是略感失望。考慮到王辰浩有恩於北洋水師，因此他們也不便強求。

    眾人很快岔開話題，你一言我一嘴，談起了這次激戰黃海的驚險，眾人皆是從炮火中活下來的人，想起海戰的慘烈無不心有餘悸。

    不過，對於勝利的一方來說，他們的自信很快戰勝了後怕。

    丁汝昌等人雖然不懷疑王辰浩是奸細了，但也旁敲側擊的試圖盤問王辰浩來歷身份。

    對此，王辰浩只是含糊的回答他自幼「四海漂泊，居無定所」，大凡泰西諸國皆有去過。而丁汝昌等人也知道清帝國積弱，華人在海外受歧視很難融入列強世界，因此同情稱讓王辰浩以後留在國內，不要再漂泊了。

    隨後，眾人撇開海戰沉悶的話題，聊些天南海北的趣事。而王辰浩對於這個年代的外國歷史知道的頗多，因此一頓天花亂墜的吹噓後，眾軍官大多留過洋都被他的博學折服，相信了他的海外華僑身份。

    「我們水師正缺辰浩你這種人才！如今正值中日大戰，希望辰浩你能夠留在咱們水師！」丁汝昌見王辰浩通曉各國兵事，於是有了招攬之意。

    王辰浩當然樂意了，他現在除了蛟龍號啥都沒有。確切的說吃飯睡覺都是問題，因為他現在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我回國就是要參加對日作戰的，只是不知道我能在北洋水師做些什麼？」

    丁汝昌笑道：「以我現在的權利，可以給你安排管帶一職，你先指揮你的蛟龍號如何？」

    王辰浩心中暗道，這個丁汝昌倒是很會做生意，給個管帶虛銜就把蛟龍號併入北洋水師了。

    只是王辰浩現在不知道如何在清末生存下去，因此只能同意。

    「如此就多謝大人了！」

    丁汝昌笑意盎然的道：「北洋水師有了辰浩的蛟龍號，日本海軍豈敢再來尋釁？」

    眾人連連點頭。

    這次多虧王辰浩幫忙，否則他們真的堪憂，因此眾將官們都對王辰浩有好感，紛紛上前道賀。

    鄧世昌最為高興，同王辰浩是同僚了，自然更加親近。

    王辰浩雖然得了個管帶職務，但不過是自己指揮自己，虛銜一個。但是王辰浩想他也算是救了鄧世昌一命，有他罩著混北洋也好過些。

    天色已晚，北洋水師各艦善後工作已經陸續整理完畢。各艦人員傷亡、戰損和彈藥消耗紛紛統計出來。

    此次黃海海戰，北洋水師損失了超勇號巡洋艦，揚威號被重創，致遠號、靖遠號受重傷，其餘輕傷；超勇號管帶黃建勳等共計472名北洋水師官兵陣亡。

    日本聯合艦隊方面損失巨大。吉野號和浪速號兩艘巡洋艦沉沒，松島、比睿、赤城、西京丸四艦受重創，其中西京丸號商改巡洋艦和比睿號水雷母艦在拖回日本途中沉沒，因此一共損失了四艘軍艦。包括吉野號艦長河原要一大佐在內的日本海軍官兵1130人陣亡，其中東鄉平八郎大佐在內的222人被俘。

    傍晚7點，揚威號封堵好了船底漏洞，由濟遠艦負責拖帶回去。

    王辰浩留在定遠艦上，他的蛟龍號則被吊上定遠艦3號魚雷艇的空位，然後加蓋了帆布遮擋。

    同時，在王辰浩的堅持下，丁汝昌又派專人值守嚴禁任何人靠近。

    晚7點20分，北洋水師整頓完畢，生火編隊返航旅順港。

    旅順港基地已經先一步接到了北洋水師大勝的捷報通知，旅順道員龔照璵立即率旅順守將黃仕林、趙懷業、衛汝成等幾個統領在碼頭上迎接，並把旅順軍民都叫了起來，組成盛大歡飲儀式。

    碼頭上燈光明亮，鞭炮齊鳴，眾人相見又是一番大熱鬧。

    龔照璵設下接風宴，但丁汝昌等水師將官們稱有傷在身，況且很多同僚兄弟們陣亡，心情不好並未參加。

    王辰浩一開始並不覺得什麼，直到鄧世昌告訴他水師和陸營關係不好時，他才明白其中關鍵。

    旅順有海軍軍官公寓，但是沒有王辰浩的份兒。鄧世昌本想叫王辰浩到他那睡，但丁汝昌很是照顧，直接把王辰浩安排在了海軍公所，那可是只有提督才可以住地方。

    最重要的是——那裡的服務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