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09章 文 / 小桃花朵
第309章
這世上有兩樣東西,不會隨著時間而變淡,那是刻骨銘心的愛和恨!同樣使人瘋狂,同樣讓人不顧一切。但愛是沒理由,恨卻是有它原由。馮默然對謝居安的恨,原由很充分分,唯一的哥哥被他殺死,但似乎不僅於此。電話響了。馮默然優雅地撿出衣堆裡的電話,這是最先進的衛星電話。接通電話後,她的聲音變得冷漠,冷得如南襲的寒流。「說!」「屬下已尋到二號目標,在海邊。」
「讓她不能見到日出!」馮默然啪地合上電話,將電話扔到席夢思上,從包裡拿出並指寬、中指長的小刀,右手指夾著它,在左手臂慢慢地割出一道三寸長的裂痕。鮮紅的血,從傷口滲流而出,在白晰的小臂上,那麼明顯,那麼妖異。馮默然沒有蹙眉咧嘴,她似乎沒了痛感。反而伸出丁香小舌,低頭舔著傷口上的鮮血。血腥味,還帶有淡淡的鹹味,馮默然因血腥味而興奮,本來淡漠的雙眼突然放亮。
曲捲的舌頂被鮮血染得更紅,若能分叉,它更像毒蛇的信子。剛才她像天下冷淡的仙子,現在卻像地獄的惡魔!謝居安追出去了,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蘇荃藏身之處。今晚洗塵宴地戲。是他們三人商量好的,好比兩名對恃的高手,若不露出空門,對方怎麼會乘虛而對於馮默然的突然到來,不管是不是巧合,謝居安同樣不願冒這個風險,更何況還有許多疑點讓他放不下心。
殺兄之仇,若能化解,早在a國時。她絕不會獨自一人離開,儘管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有一萬個必死的理由。今日相見。表面上恩仇泯於一笑中。可這種笑,來得太突兀。倘若馮默然再次相見,對他橫眉冷臉、不理不睬,這才人之常情。謝居安的仇人或許很多,但所知的仇人中,只有她一個姓馮。一年前所聽到的「馮先生」,會不會就是她呢?何況所觀察地疑點不止這些。
但謝居安還是給她一個機會,潘然醒悟的機會,那是看在年邁的師伯和萍姨面上,不想給兩人晚年地生活增添另一抹陰影。謝居安如一隻飛鴻,在鄉村小道上飛掠,繞了一大圈靠近約定地點。海邊,波濤拍岸的聲響清晰可辨;哭聲。斷斷續續地隱約傳來。這麼悲切的哭聲,讓謝居安感到迷惑,為了演戲也沒這個必要啊?而這哭聲。卻含有不甘、心痛、徨謝居安從沒聽過,包含著這麼多情感因素的哭聲,或許他從來沒關心過身邊的這位秘書,卻鬆了一口氣。
不管如何,人還活著,才是最重要!突然,如墨的黑夜中,傳來「噗」的一聲,這是狙擊槍地聲音。接著「噗通」的落水聲。謝居安大驚失色。急喊著:「霞兒兒!」掠上了那塊兩丈多高的岩石,已不見了蘇荃的蹤影。毫無猶豫縱身入海。在離岩石五米遠的水中,搜尋不找蘇荃,謝居安依然在水裡,不停地搜尋著,慢慢向外擴大範圍。失望了,謝居安鑽出水面,望著波瀾起伏的海面,憤恨地拍擊水面。!水面激起丈高水花,波浪被硬生生切斷,裂開一尺寬的溝,不久又合上了。啊!居安長吼一聲,再一次領略到大海地無情。父親謝秋在十餘年前被大海奪去了生命,今夜的蘇荃小安!小安!」一聲虛弱的輕呼,來自岩石底下。宛如天賴之音,謝居安驚疑地回頭望,只見蘇荃一手緊緊地扣在石縫,謝居安激動得幾乎落淚。潛水過去,謝居安一把抱住了蘇荃,「你一定要堅持住啊!」「不要回去,否則我們地計劃要被打亂。」
蘇荃費力地說。「來!霞兒,抱緊我!」謝居安吻住了她,然後又潛入水底。海島,又是這座海島。謝居安抱著蘇荃,將她平放沙灘上,扯去外衣,脫去了防彈衣,扯去了胸罩,扯去了她身上的一切衣服,只留一條小內褲。在昏迷中的蘇荃,卻在低喃:「不!不行啊!不」直至無聲。傷口在右下,是一個彈孔,正滴流著血。蘇荃已失血過多,處於半昏迷狀態。
謝居安快速點著傷口周圍的穴位,先阻止了大出血,將手心輕輕貼在彈孔,緩緩地輸入真氣,許久後才如釋重負地吁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傷及肺葉。」南方的秋夜,多了一些寒意。謝居安一摸蘇荃的手腳已冰冷,連忙找了一處避風之所,懷抱著蘇荃,脫去自己的上衣,覆在她的身上。儘管衣服已濕透了,但謝居安依靠著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日上三桿,蘇荃悠悠醒來,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爽過。她不敢讓閒下來,人一旦閒下來,各種想法就多了。只有忙,忙得無法思想,才能杜絕自己萌生地想法,或者是考慮家人地提議:去找個新的男朋友過吧。每一次,思及這個問題時,她就拒絕想下去,如無情地剪刀,剪去這枝萌芽。但,種子不挖除。就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粒種子就是人渴望理解、渴望安慰的天性,她又怎能避免?蘇荃醒來,卻不敢睜開眼睛,那種肌膚相親,讓她震撼,讓她顫,心田的種子突然發芽了!「霞兒,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了。」
蘇荃有些慌張。心裡又有些酸楚,他還是將她當作常霞,可不把她當作常霞。自己又能怎麼樣?急急想了一會兒,才假裝痛苦地呻吟一聲。可那個傷口的地方,被一隻寬厚的手捂著,蘇荃臉紅了,身子慢慢發燙。「怎麼?傷口還在痛?」謝居安關切地問,明明點了周圍地穴位,怎麼會有痛覺呢?「小安。家裡怎麼樣了?」蘇荃的頭不自覺地往謝居安懷裡靠了靠,聽到了緩而強壯的的心跳聲,這是男人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