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5章 文 / 小桃花朵
第95章
估計自今天之後,我可要亡命天涯,你我兄弟一場,以後相見不易。」王希雲急得快哭了,「小安,小安你可能嚇我啊,你給講什麼事,我們可以找譚叔叔,不行的話,我們找陳部長、蕭部長啊。」謝居安彷彿有些累似的,冷聲道:「找他們?歷來俠以武犯禁,從上次gd之行,難道你沒有看透麼?他們有他們的原則立場,我有我的準則,當發生衝突時,他們還會顧及嗎?我已經不相信他們的為人了。
這次之事,與譚震天有著莫大關係。」頓下口氣,繼續說道:「在我們來省城當天,王叔叔被他們帶走審查,我在次日就找到譚震天,只請求他保護王叔叔的人身不受侵犯就行了,如果王叔叔自己果真認罪,我就認了。當時我怕你會因為太關心,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不敢告訴你。於是,我和鎖腿悄悄回縣城,私下追查王叔叔的案情,萬幸的是查出來,王叔叔是受人陷害的。
可是當我準備要接走陳阿姨時,專案組提早了一步也把她帶走了。」王希雲聽到父母出事了,一下子無力地癱坐在地下,抿著嘴唇,雙眼黯淡地看著謝居安。「今天上午,我直接到省委書記辦公室,把搜索到的證據當場呈給他,譚震天後來也被叫到場,他們告訴我王叔叔、陳阿姨已經被市中院一審判決了,估計因為錯判,才答應了我要見面的請求。」
謝居安講到這裡,雙手緊握,指甲刺進手掌,鮮血順著手掌,滴落在地,憤憤地說:「下午三點在市公安局見面,見王叔叔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陳阿姨已瘋了,連我進去時都不認識,看到他們身上還帶著重重的鐐銬,我一怒之下,殺了八個看守的特警。你知道麼,王叔叔在裡面吃屎喝尿,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連內臟都打裂了;陳阿姨更是折磨到瘋。
曲打成招啊,我不服,我要報復!」王希雲聽了,如晴天霹靂,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謝居安見狀,趕緊閃到他身後,連忙運氣導引理順,待見到王希雲悠悠醒來,才撤了手掌,關心地問:「希雲,沒事吧?」王希雲搖搖頭示意。謝居安才接著說下去,「於是,我已經把王叔叔、陳阿姨從市公安局劫了出來,目前已安頓在總院的特護病房,安排了醫生救治,你過會兒去看看也好,但要禁止那批人進入病房,還怕他們髒了房間,少給我們假仁假義的。
所以你一定要挺住,因為還有更重要事情要辦,著手替二老去抗訴,替二老洗清這不白之冤。你要盡快地直接去找省委書記,聽到了麼?我既然無法回頭了,索性不如再犯大些,死了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希雲啊,你就沒必要牽扯進來,師門的重擔以後還得靠你來挑。」謝居安見到王希雲點頭,森然地說,「譚震天啊譚震天,在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就讓你們這班人,每天過著雞犬不寧、惶惶不可終日,夜半驚夢的生活,讓你們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王希雲像突然醒覺一般,緊緊地抱著謝居安,像孩子般,大哭了起來。「別哭了,記得不要和這班人摻和得太近,在學校裡要保持低調的生活,照顧好家裡的人。還有,不要告訴我家裡人,問起的時候,就說去執行任務了。」謝居安淡淡地說著,扯開王希雲的手後,獨自走了。王希雲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淚水滴落,一時不知從哪件事做起。
謝居安離開後,在總隊找到鎖腿,囑托他把錄像機、錄像帶和包裡的金首飾等一應物件轉交給王希雲。在省委會議室內,正開著常委會。大家看完了市公安局上交的錄像帶,還有區付局長送來的部分錄像錄音帶,都沉默不語了。省委書記有點兒火,「怎麼,大家不談嗎?對這事,前次常委會不是很有看法的嘛。」譚震天自我檢討說:「政法口是我負責的,我對這次負主要責任。
請省委考慮,等這次事件結束後,我決定請辭常委、付書記職務,想去黨校進修,覺得自己各方面還有欠缺。」其他常委還是默不作聲。省委書記這時大發火,「你們知道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典故麼?為了引進一筆外資,讓一百多位官員落馬,還有幾個是正廳級的,知道國家為了培養這些幹部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十年植樹,百年樹人啦。再來看看商業廳送來的收購方案,你們看到了麼,一千萬美元想收購我們近一億五千萬的固定資產,真的是不良資產麼?連我這樣土包子都可以看出來,這種買賣是我們虧大了。
不知你們是怎麼想的,睜眼瞎啊,還是存心要賣國產,甩包袱,那剩下職工呢,以後的生活難道不管,直接象東西一樣扔到社會上麼?這是我們這些父母這該想該做的嗎?還惹出這樣一個小案變大案,大案呢卻從底下溜走,說說呀。改革開放,招商引資,本來就要雙方有利,不是靠求來的,而要我們下真功夫,改善投資環境,築好巢,不怕鳳凰不來。」
常委們承受著這位戰火洗禮過的書記怒火,大氣都不敢出。
有人一夜長大,有人還是孩提頑態。王希雲自然屬於前者,當接手過來幾份沉甸甸的責任,想今後要獨自面對,這個現實逼得他,不能不早點成長起來,在此時,怎麼忍心再去扯住謝居安後腿呢?獨自垂淚後,擦乾淚跡後,把一件件主次緩急的事安排起來。看到父母那個慘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本來愛哭愛笑愛鬧的的王希雲,強忍住奮湧而出的淚水,發誓出了房間後,就不再流淚!這邊房間拿起父親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彷彿瞬間理解了男人間的責任,靠著一雙手撐出一片天地來;那邊附著母親的耳邊,輕輕呢喃什麼,不時地拈走母親額頭上留海髮絲,這是母子人倫間的心靈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