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何當共剪西窗燭 第三百八十四章 跟你回去 文 / 雨竹月影

    第三百八十四章跟你回去

    「這世上最美的風景也比不上你的美，最美的花兒也比不上你的笑。」他凝視著她。

    「或許，皇兄他也是這樣的心情吧！」他又望著外面，「他其實是這世上最孤獨的人，經歷過那些事，他真的是誰都不敢再信賴了！身邊的人，除了想要殺他的，就是算計他的，他的心，何時有過片刻的寧靜？」

    「他跟我說，你的膽子很大，你不怕他！」他這麼說著，她微微笑了，回想著以前的歲月。

    「別人都不敢跟他說的話，你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你，讓他覺得安心。而且，你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以前我看過一本書，講了一個富家公子和家裡一堆女子的關係。表姐和表妹兩個女子，都是絕色才女。可這兩個女子不一樣，表姐呢，圓滑一些，表妹呢，尖酸刻薄吧！以前我不明白，那個公子為什麼會喜歡表妹呢，她性格那麼古怪的？後來，看了你和皇兄，我才慢慢明白了。原來，那個公子喜歡的是一個真正能夠走進他心靈的女子，這個女子跟別人不一樣，能夠讀懂他的心。」

    「你，就是那個讀懂皇兄心的人。正因如此，他才會因你而悲因你而喜，你把他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或許，你以為我跟你說這些話，是因為他是皇帝的緣故。其實，在我眼裡，他就是我的哥哥。雖然他老訓我，老捉弄我，還出那些陰招損我，但是，他是我的哥哥。」

    「至於五哥嘛，他就是那樣的人。因為什麼都得到的太容易了，他反倒是不懂得珍惜。說句公道話，我並不反感他，只是跟他沒話，我們不是一路人。天下人說他是賢王，」他冷笑了一下，「賢王，只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天下人看。他對別人好，都是有目的的，除了對詠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心中的大計，包括對你！」

    這句話，的確是出乎她的想像，她驚訝的望著他。

    「他在王府裡養了很多謀士，你知道的。他還養了很多侍衛，那些侍衛裡，有相當一部分是，是，」他看著她，「我不說，你也應該能想得到。這樣的人，如今卻掌著朝廷的軍權。朝廷大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所以，我也不理解皇兄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職位交給五哥。」

    「他不是在內閣的嗎？」她問道。

    「四月裡，朝廷又有了一個新衙門，叫將軍行署，專管天下兵馬。前任撫遠大將軍做了那裡的頭兒，五哥是第二，我那個姐夫是第四。」他說著，語詩的確是沒想到。

    「皇兄給五哥給的越多，五哥的野心也就越大。我就怕，將來有朝一日，皇兄沒辦法控制住五哥。」他面露擔憂之色。

    「我想，皇上他既然這麼做，一定會有辦法預防的！」她說道。

    他望著她嘿嘿笑了，道：「你這麼信任他啊！」又繼續看著外面，「所以，我覺得，現在你就算是以原來的身份回去，五哥，他也不會說什麼的！他不在乎的！不在乎你跟皇兄怎麼樣！」

    「會麼？」她問。

    他點點頭，道：「當然會！這就是權利的力量！對於五哥那樣的人來說，權利比一切都重要！」

    「可是，我總覺得不安！」她也望著船外。

    「什麼？」

    「我怕他用這個理由來針對皇上！我不想看到那一天到來！」

    他沉默了，兩個人不發一言，就聽得船槳撥弄起的陣陣咕咕聲，河水打在船頭的嘩嘩聲。

    這時，岸上飄來一陣歌聲，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妞兒妞兒快回家呀，池塘樹下好風光呀，你不哭你不鬧，媽媽帶回家呀——」

    牧童的歌聲越來越遠，她卻聽得熱淚盈眶。

    「回家吧，皇兄他在等你，容大人他們都在等你！」

    她走出船艙，清風撩起她的秀髮，拂動著她的裙擺。

    她望著遠處的青山如黛，綠水潺潺。這樣秀麗的江山，是他的畫板，他將為這大好河山畫上更加絢爛美麗的色彩。

    她似乎看到他在燈光下揉著疲勞的雙眼，看到他坐在椅子上活動著酸疼的肩膀和手腕，好想陪著他，為他揉揉眼睛，為他按摩身體。寒夜裡，為他倒上一杯熱茶，溫暖他。夏日裡，為他扇著扇子，驅走酷熱。

    她又想到了那個道士的預言，想起那日的悲傷。就算那道士在胡說，皇上他犯有心痛的毛病，那種病，如果勞累過度，將會十分危險。如果，如果，他有個萬一——

    「好，我決定了，跟你一起回去！」她走進船艙，坐在他身邊望著他，「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他微笑著點點頭。

    小船兒悠悠，飄蕩在這清澈的水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