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多情自古傷離別 第三百四十三章 回家 文 / 雨竹月影

    第三百四十三章回家

    卻說皇上和薛懷遠正在乾清宮大殿上，邊烤火邊商談著設立將軍行署的計劃，劉全進來稟報說「柳太醫來給萬歲爺請脈了」，皇上便宣了進來，柳惠之請完脈，做了記錄，說「入冬天寒，要注意驅寒保暖」，開了些保健的藥就離開了。

    柳惠之剛進自己家門，管家老劉就告訴他「府裡派人來了」，他就直接到了會客廳，來者是鎮國公府的管家柳紀忠。

    柳紀忠一見柳惠之就行禮道：「給二爺請安！」

    柳惠之開始洗手，問道：「忠叔來是有事嗎？」說著從丫鬟手中接過干巾擦了手，柳紀忠笑道：「是老爺請二爺過府一敘！」

    「不是還沒到過年的時候嗎？叫我過去作甚？」柳惠之請忠叔落座，問道。

    「自然是有大事要跟爺商量！不如二爺這會子就隨老奴去吧，免得天太晚了！」忠叔笑道。

    柳惠之聽忠叔這話的意思，今天自己是必須要去了，便說道：「那好吧，我這就去換個衣服，忠叔先稍候片刻！」說完便進了換衣間。

    兩頂轎子一前一後在雪地中朝著鎮國公府的方向走去，夜幕低垂，寒風刺骨。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只有窗戶中燈光在風中閃爍。

    穿過一道又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朱門，柳惠之進到了父親的會客室。

    他剛走進二門，就聽見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他的腳步停在那裡，忠叔給他做了個請的動作，他皺了皺眉就進去了。

    「老爺，二爺來了！」忠叔向鎮國公行了禮，稟奏道。話畢，柳惠之就走了進來，他彎腰向父親行禮道：「父親安好！」

    柳知遠站起身，笑著拉過弟弟坐在身邊的椅子上，道：「忠叔還真是厲害，竟真的把你給拉了過來！」

    柳惠之微微一笑，道：「父親找我來有什麼事？」

    「二哥，你這話說的，難不成家裡沒事你就不回來麼？」三弟柳亦德打趣道。

    弟兄三個正在嚼嘴皮子，只聽得一陣環珮之聲伴著衣衫的婆娑聲自側門傳了進來，原來是丫鬟僕婦們攙著幾名女眷進來了。柳惠之回頭一看，來人正是母親、大嫂、弟媳和大侄女兒。他起身向母親和嫂子行禮，眾人見了禮，母親一見著他，撫摸著他的臉龐道：「最近又瘦了許多！宮裡的差事很累的麼？」

    「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的！」他含笑道，攙著母親坐在父親身邊。

    「叔叔，又沒看見我！」原來是柳知遠的女兒柳思雨過來抓著柳惠之的胳膊抱怨道。

    「怎麼會沒瞧見你呢！」他微笑道，「雨兒不管在哪裡都是最引人注意的姑娘，叔叔就是眼睛看不見了，也一定知道雨兒在這屋裡呢！」眾人皆笑了，思雨道：「叔叔這張嘴就是能誑人！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叔叔呢！」

    這時，大夫人方熙妍起身對女兒道：「思雨，二叔難得能來一趟，你可別再這樣了！」思雨這才抱著柳惠之的胳膊坐在他身旁。

    「今晚找你來呢，是有事和你商量的！」鎮國公道。

    「家裡還有什麼事要和我商量的？」柳惠之回道。

    「看把二哥嚇得！又不是跟你娶親的事，你別怕！」柳亦德道。

    「那還能有什麼事找我商量？你們決定就行了！」柳惠之道。

    「每次跟你說話就讓人窩火！」父親道，「今日就罷了，原是我叫你來的，這事兒呢，是咱們家裡的大事，大家的意思是聽聽你的意見！」

    柳惠之環視一周，不解地笑道：「哦？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我，那就說吧！」

    「就是思雨的事兒！」母親說道。

    「思雨？」柳惠之側過頭望著身旁笑嘻嘻的這個小姑娘，笑問，「不會是哪家人來給小雨兒提親了吧！難道說是我認識的？」

    「二叔說笑了，當然是您認識的人，還是很熟呢！」柳亦德的妻子宮如忻含笑道。

    「你們別再賣關子了，說是誰吧！」柳惠之道。

    眾人盯著鎮國公，他慢悠悠地品著茶，道：「為父打算送思雨入宮——」父親話還沒說完，柳惠之噌的一下站起身，視線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去，母親驚愕道：「你這是怎麼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盯著父親，問道：「是真的嗎？」

    父親點頭，把茶杯放在丫鬟捧著的盤子中，反問道：「你以為不妥？」

    柳惠之一會兒望著父親，一會兒望著身旁的侄女兒，道：「為什麼非要這麼做？難道你們非得把雨兒的一生葬送在那裡嗎？」

    鎮國公一拍身旁的扶手，怒道：「你這個逆子！竟敢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眾人勸阻他不要生氣，並讓柳惠之向父親認錯，柳惠之卻坐在那裡理都不理。

    「難道叔叔以為雨兒不能讓皇上喜歡嗎？」思雨這一聲竟叫屋內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