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朝漂泊難尋覓 第三百一十一章 治病良方 文 / 雨竹月影
第三百一十一章治病良方
再說語詩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人,自從皇后被廢之後,太后就在他面前提過好幾次,說是六宮無主,要早些立後才是。他十分清楚這是母親在逼自己讓肖貴妃成為新皇后,因蔡家被抄牽涉了一大批官員,朝廷裡人心不穩,雖然內閣和吏部都下了明文,要各級衙門正常辦公,可是人心惶惶的,公事自然辦得不順暢。再加上,內衛稟報說,太師臨走前和晉王見了面,兩個人談了些什麼並不知道,但這不是個好事!這段時間,他正在為了這些事頭疼,哪有空去想皇后的事?最讓他頭疼的是,語詩已經消失了快兩個月,依舊音訊全無!
他晚上老是睡不踏實,白天又有一大堆政務要處理,身體就覺得吃不消。趙太醫來看過,勸說他多休息休息,開了些凝神安心的藥讓服著。可是,任趙太醫醫術再高明,如何治得了皇上的心病?心病,無藥可醫!
因為不想再聽太后說立皇后的事,他好幾天都不去慈寧宮請安。下了朝,也就是在乾清宮裡待著批閱奏章或是讀書。沒有她的消息,他的思念反而越重,為了不讓自己老想著她,他就用那堆積如山的政務來麻痺自己,可是,頭腦一有空隙,她就出來了。特別是在晚上,躺在偌大的龍床上,他總是感覺她隨時會從那門裡進來。難得睡著,夢裡全是她。夢見她,他又睡不著,起來了繼續工作。就這樣一天天過著,惡性循環,不出一個月,他就倒下了。
這次來的是柳惠之,因為正好輪上他當班。
而時間也到了十月底,京城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冬天的氣息。
給皇上把了脈,認真檢查了一番,因為皇上病得比較重,內閣那幾個人也都在乾清宮裡陪著了。所有人都等著柳惠之給皇上開方子,他看著皇上,想要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這時,薛懷遠道:「柳太醫,聖上究竟怎樣啊?」
柳惠之慢條斯理地從西暖閣走出來,用他那剛勁的字體寫了藥方,交給了首輔。內閣幾人挨個看了一遍,首輔就讓太監快去把藥抓好。柳惠之把挽起的袖子又放了下來,對幾位閣輔行禮道:「列位大人,皇上這是積勞成疾,眼下正是秋冬交替之時,皇上龍體虛弱,就容易生病。歸根到底還是累的,只要讓皇上好好休息,自然可以不藥而癒!」
幾個人點點頭,這才安下心來,首輔對劉全道:「劉總管,您隨侍聖駕,多多勸著點!」劉全躬身點頭,首輔又對那五人道:「眼下大傢伙好好做自己那份差事,盡量不要讓聖上分心操勞!」幾人稱「是」,之後,又進去向皇上道了別,全都回到紫宸殿去了。
大殿裡就剩下柳惠之和劉全等幾名宮人,劉全道:「柳太醫,您還有事?」
柳惠之道:「真正能治皇上病的方子還在本官手中,劉總管,您看,要不要給皇上啊?」他微笑著,從袖口裡抽出一封書信,在劉全眼前晃著,「故人的書信,怎樣?」
「啊?」劉全一下子就想到是晉王妃的書信,不可置信地盯著柳惠之,「大人說的可是真?」
「那當然是真的!本官何時誑過人?」他依舊微笑道。
劉全拽著他的袖子就往西暖閣裡走去,邊走邊對殿內宮人道:「誰都不許進來!」
皇上正在床上躺著,目光呆滯地盯著帳頂,就想起遇刺的那夜,自言自語道:「你是不是就這樣看見房頂上有刺客的呀?」
就在這時,劉全拉著柳惠之進來了,他問道:「何事?」
劉全把柳惠之推到皇上面前,自己則幾乎是跑過去的,把皇上扶了起來,在他身後墊上了軟和的高枕。他詫異地盯著柳惠之,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話音有些無力,說是無力,其實更是心不在焉。
柳惠之面帶詭異的笑,道:「皇上,臣若是治好了您的病,您又如何謝臣呢?」
謝你?皇上不解,道:「給朕治病不是你的職責嗎?」見他這樣的神情,陰陽怪氣的肯定有什麼事,說道:「好,朕答應你,你想要朕怎麼謝你?」
柳惠之笑了,還是故意賣關子:「就怕皇上不知道怎麼謝!」
「你呀!」皇上也被他給磨得沒了性子,說道,「朕能謝得著,就怕你在這裡打誑語!」
劉全有些等不住了,道:「柳大人,您就快些吧!」
柳惠之依舊笑著,把那封信拿到皇上眼前晃來晃去,他本來就心情不好,被柳惠之這麼一折騰,更加沒了心情,道:「什麼破東西你晃來晃去的?朕都暈了!」
柳惠之聞言,把信收了回來,煞有介事地對著信說:「良方啊良方,真是委屈你了,原來人家不需要你呀!枉你還念著他,真是可憐!也罷,也罷,既然你的夢中人不願意要你,柳某這就把你撕了!」他故意用餘光瞟著皇上。
皇上本來被他給鬧的沒了心情,突然聽他這麼說,眼睛一亮,盯著他,道:「你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這是一位故人轉給臣的一封信,臣想著或許能用它把皇上的病給治好了,看來,是臣下錯了!皇上既然不需要——」他還沒說完,信已經不在自己手中了。
劉全呆呆地望著這一幕,剛才還在床上有氣無力的皇上,竟然一下子就跳到柳惠之面前把信搶了過來,光著腳站在地上仔細讀著,露出狂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