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質本潔來還潔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蹊蹺 文 / 雨竹月影

    第二百六十六章蹊蹺

    沒過兩天，語詩就聽說賢妃瘋了的消息。

    「怎麼好好兒的就瘋了？」她問柳惠之。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聽說是去永春宮看兒子，回來就一病不起，之後就瘋了。」柳惠之道，「她原本就重病在身，這麼一來，唉！只不過又多了個可憐人罷了！」

    她久久不能回神，那日，賢妃還托付自己照顧三皇子呢！

    「也是，想兒子嘛，實在想不開，沒有人勸道開解，鑽了牛角尖，說是瘋了也是可能的。」他說著，見她一臉哀怨，說道，「這事與你又何干呢？你可別往裡面兒摻和，水那麼深的，誰能看得見水下面是什麼？我只是覺得呀，她瘋了總比死了要好！」

    她不解地盯著他，還有些怪怨的眼神，說道：「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她沒了兒子，又瘋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

    他微微一笑，更加教她不解了，她反問：「你笑什麼？我說錯了嗎？」

    「你呀，」他笑道，「那我問你，瘋了，將來還有可能與她的兒子相見，若是死了，哪裡去見兒子？」她無言以對，他說的確是實情，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他又說：「老佛爺為了那個孩子，也不會讓賢妃好好活著的，她瘋了，反倒是救了自己！」他望著她，說道：「宮裡的水，深著呢！你若是看不透，將來會吃大虧的！」

    「宮裡的事，與我何干？」她低著頭，喜珠給柳惠之換了新茶，語詩說道：「喜珠，你去把我那盒月馨香取來！」喜珠領命下去了。

    「你不是想要入宮的嗎？」他見屋裡沒人，問她。

    「你從哪裡聽說的？」她問。

    「宮裡都在這麼傳，說是皇上為了接你入宮，這才下令對蔡家徹查的！」他倒是說的振振有詞。

    她盯著他，說道：「這種話你也信？蔡家是犯了眾怒，且又證據確鑿，皇上這才下令查的吧！跟我有什麼關係？別人傳也就罷了，你，可別再這樣說了！」

    他微微一笑，端起茶盞汲了一口。這時，喜珠進來了，把一個紫檀木的小盒子呈給語詩，語詩說道：「你去外面兒，等會兒再叫你！」喜珠福了身，低頭退了出去。他的視線一直跟著這個小丫頭，看她出了門。

    「你看什麼呢？」語詩笑道，「看上我的丫鬟了？」

    他微笑道：「你可別把我當成那種登徒子，不是什麼女人我都看得上眼的！只是，這個姑娘，有些特別！」

    「特別？」她疑惑道，「哦，是，她不會說話，但是能聽得懂！」

    「我不是說這個，她——你以後，還是當心身邊的人！」他說道。

    她笑了：「還是別說這個了。這個，送給你！你不是老休息不好嗎？用一下這個香，挺好的！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只是——」

    他站起身，從她手裡拿過來，動作極快，幾乎是搶過來的，笑道：「給我就成了，還說那麼多？」她笑了，他接著說道：「那次我在的時候不是梁王和承安公主來了嗎？」她點點頭，他說：「梁王這個人，誰都搞不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你說，皇上這幾個兄弟，晉王爺呢，盯著的是大權；豫王呢，沒有晉王那麼大的野心，也沒晉王的能力；只是這個梁王，成天不務正業，卻又不像是完全什麼都不圖，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至於他姐姐，那就更不知道了。他們以前又沒和你有多深的交情，怎麼現在就走的這麼近？」他說的話教她懵了。

    「你小心些，這世上的人，都是把自己的目的隱藏起來，你看不清，會被人家利用的！」他說道。

    她笑得很開心，說道：「嗯，我知道了！」

    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說道：「噯，你沒覺得有件事很奇怪嗎？」

    「什麼事？」她問。

    「太師做首輔多年，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呢？明知違制建陵是僭越大罪，他還會那麼做嗎？」他有些擔憂的說，「這下，我覺得事情複雜了！」

    她點點頭：「你說的也對！像太師那麼精明的人，不可能做這種傻事。」

    他微微一笑，道：「咱們能想到的，皇上他們可能早就料到了！就等著看吧！」又問，「只是你打算怎麼辦？」

    她苦笑一下：「我也是煩著呢！那日王爺說讓我們好好想想，」她頓了一會兒，命喜珠進來添了水，她接著說：「王爺，他現在對我太好了，我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畢竟，畢竟是我對不起他的。我——」她不知該說什麼。

    「你不想傷害他，對不對？可是，又不願和皇上分開？」他倒是把她的憂慮說了出來，她點點頭，他微笑道：「叫我怎麼說你呢？因為你跟別人不同，你這個人太單純，又容易自我譴責，所以才會有這些煩惱！」他歎口氣，說：「我看，你不如跳開這個環境，從他們兩個人的生活中離開一段時間，好好想想！興許，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