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情天情海幻情身 第二百零一章 太師府密議 文 / 雨竹月影

    第二百零一章太師府密議

    卻說崔默林，自年初告病不朝以來，原想著皇上會念他是托孤重臣，會請他再度回去。結果等了幾個月，都不見任何旨意，就想回內閣去。卻被蔡太師給勸住了，就一直在家裡待著。沒想到，皇上竟然讓他不要再回內閣了，還說「既然是病了，就好好養著」！

    這下可是讓他傻眼了，心裡悔得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全是太師的主意」！可是，心裡如此想，他還能怎麼樣？他這個閣揆還是太師送的，如果沒有太師的提攜，他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世上的事，往往變化太快，曾經救命的也會變成取自己性命的，「成也蕭何敗蕭何」，這種話不是只針對韓信來說。官場上的爭鬥，自己的前途與所選擇的陣營有著生死聯繫。自古以來，一派倒霉的時候，並不見得派系中所有人都會翻船。身在官場三十多年，雖說在內閣被擠兌的沒有實權，崔默林卻是深諳官場之術。蔡氏從盛到衰，他一直是看在眼裡的。自皇上親政以來，蔡氏就被擠出了朝廷的核心權力層。崔默林知道，他在內閣就是個擺設，就是蔡氏放在內閣的一個棋子。

    本來呢，皇上對政事不聞不問，崔默林卻不知皇上究竟是如何變了性情的。如果皇上還是以前那副樣子，崔默林倒還是能厚著臉去求一下。可是，皇上突然之間、毫無徵兆地將他趕出了內閣，雖說是還給他同樣的俸祿待遇，他的境遇已經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了。他現在還有什麼辦法？

    皇上納妃的盛典，崔默林也去了，可是不見皇上說什麼。在家裡又憋了幾天，只好再度前往太師府，看來，他的生死是和太師分不開了。

    太師正在涼亭吹著風，幾個小丫鬟給他捏肩捶腿，崔默林來了，太師也知他是為了什麼，便屏退了下人，只留下兩人。

    「你是不是還等著皇上召見吶？」太師先開了口。

    「那倒不想了！只是，這樣下去，我們可如何應對？」崔默林問。

    太師坐起身，睜開眼，問道：「你可知是何人叫你落到今天這一步的？」崔默林不解，太師道：「沒想到，薛懷遠這麼狠，竟然想把咱們的活路徹底給斷了！」

    崔默林道：「太師何意？莫非是薛懷遠給皇上支的招？」

    太師冷笑道：「差不多！先是讓皇上弄個京察，派誰不好，非要派那個容旭然！這容旭然，軟硬不吃，活生生的把咱們的事都兜到皇上那邊兒去了！」

    「可是，並未見皇上聽從他們的建議呀？說不定皇上還是念著太師的恩德呢！」

    「皇上啊，聖意難測，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不務正業的皇上了！咱們的把柄攥在他的手裡，就好比一把劍時刻懸在老夫的頭頂，食不甘味睡不安寢！」太師歎道。

    「皇上，唉！」崔默林問，「那現在怎麼辦呢？皇上又不立儲，沒了太子，咱們還怎麼玩？」

    「是呀，皇后那裡，皇上也是不理不睬的！」太師道，「你可知誰把你弄到這一步的？」

    崔默林心想：不是你給我出的主意，別去上朝的嗎？還是誰？卻問道：「除了薛懷遠，還有誰？」

    「跟他有關，可是，有人給皇上吹了枕頭風！」

    「嗯？」崔默林倒是沒想到太師會這麼說，會是誰？

    太師冷笑一下，卻聽得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舅舅，您可知這是本朝一大醜事？」原來是皇后的弟弟。

    崔默林不解地問：「鏈兒，是何事？你就別給舅舅打啞謎了！」

    蔡鏈道：「這兄奪弟媳的事，舅舅可曾聽說過？」

    「這雖不是什麼好事，卻也有所耳聞吶！你說的是哪樁？」

    蔡鏈笑道：「我說的就是我姐夫，當朝天子嘍！」

    「啊？」崔默林端著茶的手抖了一下，把水灑在地上，太師和蔡鏈見他如此，大笑。丫鬟進來給他擦了手，又換上一杯新茶。崔默林道：「鏈兒，這話兒可不能！」

    「舅舅，你也太實誠了！」蔡鏈道，「這事兒，宮裡人人皆知！怕是不久之後，天下人都要看皇上的笑話了！」

    「那，究竟是何人？」崔默林指的是事件的女主角。

    蔡鏈看了爺爺一眼，見太師也沒反對，就說：「晉王妃嘍！」

    崔默林沉吟片刻，道：「這個，不是傳過一陣子嗎？怎麼竟是真的？」

    「姐姐從宮裡傳來的消息！」蔡鏈道，「沒想到皇上還派了內衛保護那個女人！還真是！」

    太師「哼」了一聲，說：「薛懷遠，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老夫留！」

    「難道就這樣忍著嗎？」蔡鏈道。

    「那還能有什麼轍？」崔默林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皇上不會如此對待咱們的呀！」蔡鏈道，「如果皇上真要對付咱們，容旭然把那些捅上去的時候，皇上就問罪了。我覺得還是薛懷遠在背後使壞！」

    「就算如此，又能怎樣？」崔默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