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問君能有幾多愁 第一百七十四章 文 / 雨竹月影

    第一百七十四章

    這一夜，侍衛們在乾清宮圍剿刺客，後又追殺到宮外。

    宮裡除了這些禁軍，剩下的就是皇上的家眷和太監宮女了，發生了這種事，誰不害怕？各宮宮門緊閉，大家全都在屋子裡待著不敢出去。過了二更，這才安靜了下來。各宮主子這才派人去乾清宮打聽，看看皇上怎樣？知道皇上毫髮無傷、刺客已除，這才安心了。漸漸的，整個皇宮又安靜了下來。

    語詩聽說刺客的事差一點就跑到乾清宮去了，被小靜和靈兒給攔住了，她就只有坐在房裡閉上眼禱告。杜明月過來叮囑她一定要關好門窗，不要出門。她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佛，下午他的神情始終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呀，只要不讓我當皇帝，做什麼都行。」

    「我只想在你身邊這樣安安靜靜地睡著！」

    「因為遇見了你，我就只想做我自己，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怕死在你面前！」

    「不管是生還是死，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真的要過那一關，你能不能不喝啊？」

    「我怕你會忘了我！」

    「我們就不會忘了彼此，下輩子也就不會錯過了！」

    淚水滑落臉龐。

    「要是你不在了，我也會。

    這接連兩天的刺客事件，多少年都未曾出現在宮廷中。後宮裡對皇上的安全也是極為擔憂的，再加上皇上還沒有立儲，萬一有個好歹，這些事還真得好好考慮啊！

    太后躺在床上，她擔心的除了此時皇上的安危，作為一個歷經政壇風雨的女人來說，一旦皇上有了意外，江山該由誰來繼承，這才是她要考慮的。

    她靠在高枕上，杜明月進來，說：「老佛爺，萬歲爺那邊沒事了，您早些安歇吧！」

    太后歎了口氣，說：「明月啊，萬一皇上他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往後可怎麼辦？」

    杜明月安慰道：「老佛爺，皇上福大命大，不會出事的。您看著他這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比這難的日子，不是都挺過來了嗎？幾個小毛賊，豈會傷的了皇上？」

    太后悵然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看來這立儲的事，是該議一議了！」又問，「你覺著誰可繼承大統啊？」

    杜明月笑道：「明月只是個奴婢，豈懂軍國大事？」

    太后笑了笑，說：「哀家問你，你只管直言就行了，什麼都別怕！」杜明月笑而不語，太后接著問：「你看，是不是該把三皇子過繼給玉茹？」太后盯著她，杜明月心裡清楚太后的目的，接著說道：「奴婢看這也是個法子！只是，賢妃娘娘那邊，」她有些疑問。

    太后道：「哀家做主，她們也不會說什麼。再說了，沒有玉茹，賢妃哪有今日？」杜明月點點頭，說：「可是，皇后娘娘會不會不樂意？」

    太后道：「皇后被廢，這是遲早的事！皇上對她的態度，大家都瞧得清清楚楚。皇上可能都沒考慮過把二皇子立成太子，皇后只不過是一廂情願。」

    「您要跟皇上商量一下嗎？」杜明月問。

    太后搖搖頭，說：「你改日把玉茹和賢妃找過來，哀家要跟她們談談。」杜明月領命，說道：「老佛爺，這些事兒您也別著急，今兒太晚了，您快些歇了吧！」

    太后說：「你端碗水過來，哀家有些口渴！」杜明月照看她喝了水，服侍太后躺下了，就吹了燈，放下帷幕。到了外間，對守夜的宮女道：「老佛爺比平日多喝了水，你們注意些！」宮女領命，杜明月就退了出去。

    到了後半夜，月亮上來了，月影稀疏，杜明月坐在廊下，望著那一輪明月。

    「六月的天，怎麼會這麼冷？」一滴淚滑落她的臉龐，她掏出絲帕，輕輕擦去，自言自語道，「何時我的眼裡流出淚了？」她笑了，起身走回自己房間，她的影子長長的，如此寂寥。

    肖貴妃也是難以入眠，她這些天身體不太舒服，今晚聽說刺客在乾清宮，心焦的不行，就開始咳嗽了。青蓮告訴她說皇上平安無事，這才讓她寬了心。

    「娘娘，您得想辦法為以後打算呀！」青蓮服侍她躺下。

    「打算什麼呀？」她問。

    「中宮有兒有女，人家以後有依靠，您靠誰去呀？」

    「誰都靠不住！」她苦笑一下，「我的心全在他的身上，如果沒了他，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娘娘，您可萬不能說這種話！您對萬歲爺的情，誰人不知？只是，您這樣太實誠了，會吃虧的呀！」

    「他的心在別人身上，哪裡還記得我？」她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