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問君能有幾多愁 第一百五十六章 文 / 雨竹月影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卻說語詩向太后請假來到柳惠之家裡探望他。

    「你現在怎麼樣了？」她問，看他的右胳膊還掛著，心中很是愧疚。

    「沒事，養上幾天就好了！」他笑道，「本來也就不嚴重，趙院判非讓我回家。也好，在家裡待著也清閒！」

    「都是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受傷了！」她說道。

    「不要再怪你自己了！」他笑著安慰道，「受了傷，我反而高興呢！」

    「啊？」她不解地望著他，「世上哪有你這種人吶！」

    「讓你擔心一下，我想，說不定，說不定你會，會因此喜歡上我呢！」他是玩笑著說的，卻也有幾份真，「所以，我才高興！」

    「你呀，真是沒個正形！你再這樣，我就走了！」她有些難堪，站起身。

    他拉住她的胳膊，笑道：「說笑的！你走什麼呀！」她抬頭望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也笑了，卻又正色道：「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他依舊笑著，答道：「是，是，遵命！」兩人大笑，這時，有個女子的聲音飄了進來：「大人這麼開心啊！」兩人朝門口看去，一位姿容俏麗、衣著華麗的女子倚在門口，一雙秋波脈脈含情。柳惠之這才把她的胳膊放開，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語詩還在納悶，這是誰呀？

    那女子跨進門來，含笑著問：「大人，這就是那位娘娘嗎？」柳惠之不語，那女子福身道：「民女冰如給娘娘請安！」語詩木然的「啊」了一聲，疑惑地盯著柳惠之。柳惠之說道：「這是『翠柳居』的冰如姑娘！」語詩衝她笑了笑。

    冰如掩口笑道：「娘娘果然和冰如想像的一樣！」

    語詩又不解了，柳惠之說道：「我跟冰如聊過你！」語詩點點頭，三人坐在椅子上，冰如對自己的丫鬟說：「小紅，把魚拿到廚房去，讓劉媽收拾一下，我來做！」丫鬟領命。冰如對語詩道：「娘娘難得來，可一定要嘗一下冰如的手藝呀！」

    語詩客氣道：「那就謝謝冰如姑娘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冰如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突然來訪造成了這種尷尬，便笑道：「娘娘、大人，你們先坐著，我去廚房看看！」說罷便離開了。

    見她走了，語詩才笑著問：「原來這就是你的金屋藏嬌啊！果然是美人，怪不得你不願娶妻呢！」柳惠之道：「別取笑我了！」

    「可是，你真的就打算一個人過嗎？」她問，見他不語，她又說：「我聽說杜尚宮的事，你——」她還沒說完，柳惠之就說：「過去的事，不想再提了！」

    「你不喜歡她嗎？」

    「你是來說媒了嗎？」他笑問，「杜明月那個人，很不簡單的。宮裡只有三個位居六尚的宮女，她是最有心機的一個。要不然，太后怎麼會把她留在身邊這麼多年？我可不想每日在宮裡面對那些你爭我斗的女人，回到家了還有一個心機更重的！那日子還怎麼過？」

    「你說的雖也是事實，可是，女人在愛情裡往往傻得一塌糊塗！」她歎道。

    「你這樣隨隨便便的同情別人，很容易吃虧的！」他勸道，「緣分，不可強求！」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說了！」她站起身，在院子裡走著，笑道：「不帶我參觀一下你的家嗎？」他笑著答應了。

    過了一陣，冰如就做好了飯菜，請她一起用飯，正好小靜和靈兒也回來了。

    吃飯時，語詩和冰如聊了起來，她發現冰如其實跟一般的勾欄女子不一樣，言談舉止很有教養，想必也是出身書香門第吧！對柳惠之也是情深意重的，看柳惠之對冰如也似有情，為什麼沒能娶她進門呢？是因為她的出身嗎？可是，柳惠之的個性，一般人是不會明白他心裡想些什麼。

    到了申時，語詩便告辭了，柳惠之和冰如送她到門口，看著她坐上小轎離開。冰如說道：「大人，容娘娘果真不是一般人，您還是很有眼光！」柳惠之笑而不語，兩人轉身回家。

    語詩坐在轎中，轎外此起彼伏的聲音完全聽不見，她心裡想的是柳惠之，他和皇上有些相似，堅強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脆弱的心，只是他用自己遊戲人間的放浪形骸的態度掩飾著。她不知道杜明月是因何喜歡他的，因為喜歡他的連后妃都不願做，而他卻只想要這樣度日！

    回到宮裡，她向太后稟報了他的傷情，太后也沒再說別的。因為詠凝公主和凌媗郡主陪著，太后心情很好！

    到了晚上，皇上又派人秘密接她過去了。

    「你今天去哪兒了？一直沒見你！」他問。

    「去看了一下柳大人。」她輕聲答道，卻是含羞著別過頭，不敢讓他發現自己是那麼渴望他。

    「哦！」魅惑的聲音在她的耳畔縈繞，「你竟然跑去看另一個男人，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言罷，挺身進入她的花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