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問君能有幾多愁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文 / 雨竹月影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卻說這次安陽王為了慶祝太后壽辰，不單精心挑選當地的名產送與宮中，還送給了太后一件獨一無二的禮物。這次就派了世子趙以南和小女趙凌媗前來京城。

    初二這天，趙以南和趙凌媗來到慈寧宮拜見太后，太后坐在「攬月閣」曬著太陽，召見了他們兄妹。這「攬月閣」其實是坐落在慈寧宮花園內慈湖上的一座兩層木製小樓，飛簷斗栱，頗有江南之風。本朝以孝治天下，開國之初，太祖皇帝修建皇宮時，就命人將慈寧宮設計的極為富麗堂皇，都是為了讓母親們更加舒心的頤養天年。因此，慈寧宮的花園在後宮之中就是最為奢華的。

    太后坐在一樓，「攬月閣」的所有窗戶是一扇門，全部打開之後，風從四面而入，如同一座涼亭。太后靠在榻上，兩人向太后行禮之後，太后笑盈盈地讓他們起來，並讓趙凌媗坐在自己身旁，問道：「你們的父王還好吧？」

    趙以南道：「謝娘娘惦記！父王的身子骨越來越不行了！」

    太后歎道：「你父王可是文武雙全的奇才呀！王族之中，像你父王這樣有能力又有遠見的，真是太少了！他對朝廷的貢獻，哀家可是從來都沒忘記！」

    趙凌媗笑道：「老佛爺，父王要是聽到您這麼誇他，肯定就樂瘋了！」太后笑了，趙以南也笑了。

    太后笑道：「媗兒，你這丫頭真是生了一張巧嘴兒！」

    趙以南命內侍端上來一個盤子，用紅布蓋著。太后問是何物，他說是安陽王特意為太后準備的，太后打開裡面是三卷絲綢的卷軸。太后打開其中一卷，原來是佛經。

    趙以南道：「父王說娘娘您慈悲為懷，便尋訪多年，才得到這本經書。」

    「這山華涅槃經不是都失傳了嗎？」太后驚道，旋即又笑著說，「你父王真是有心了，難得尋到這本經書！你們回去替哀家謝謝他！」

    「老佛爺您喜歡就好了！」趙凌媗道，「父王尋得此卷之後，每日必誦讀，為了老佛爺的壽誕，父王親自手抄此經，以表孝意！」

    「真是難為他了！」太后含笑道，「這人吶，一上年紀就特別容易念舊，哀家跟你父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正好，宮裡有一些番邦進貢來的藥材，你們就給安陽王帶一些回去吧！讓他好好養病，等身子骨硬朗了，就到宮裡來，哀家也想見見他呢！」趙氏兄妹叩謝恩典。

    「你們也不常來京城，不如多待些日子，好好逛逛京城！」太后笑道，「媗兒，你就住在宮裡，陪陪哀家？」

    趙凌媗一聽，趕快謝恩道：「媗兒謝老佛爺恩典！」

    太后招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笑問：「媗兒今年也有15了吧！」凌瑄點點頭，太后問：「有沒有許配人家啊？」

    凌瑄害羞不語，趙以南答道：「凌瑄太過頑皮，父王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家！」

    太后笑道：「怕是你父王捨不得嫁出去吧！」又對凌瑄說：「媗兒，你只要看上誰了，只管告訴哀家，哀家替你做主！」凌瑄含羞道：「老佛爺，您不要再取笑媗兒了！」三人大笑。

    太后欲留趙凌媗住在慈寧宮，杜明月便把「玉漱軒」隔壁的一個院子「煙雨閣」收拾出來。太后又說中午要留下這兄妹倆一起吃飯，命李德海吩咐了御膳房。

    午膳時，語詩見了這兩兄妹，太后介紹說：「這是你五嬸嬸，晉王的王妃，留在宮裡照顧哀家的！」趙氏兄妹見禮，在這兄妹看來，晉王妃並無任何特別之處，但是他們都知道她的醫術、她的父親。趙凌媗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子，隨隨便便就能把太后逗笑了，語詩也慢慢地喜歡上她了。只是這個世子，怎麼覺得怪怪的？

    午膳之後，太后午休了，趙凌媗也跟著哥哥回到安陽王在京城的府邸收拾自己的行禮，準備進宮陪著太后。沒過多久，趙凌媗就住進「煙雨閣」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皇后和眾妃來向太后請安時就見到了這位安陽王的愛女。這趙凌媗雖是庶出的女兒，卻是十分得安陽王的寵愛，據說她的生母是一位有名的歌姬，美艷非凡，而她完全就是她母親的翻版。眾妃見了，無不感歎。太后還笑著說：「可得好好給媗兒選個夫婿！」

    皇上來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趙凌媗，他還問太后：「母后，今兒有什麼喜事叫您老這麼高興的？」太后用手指了指凌媗，皇上也是一驚，面前竟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他當即呆住了，問：「母后，這是誰家的小姐？」

    太后沒說話，凌媗跪在他面前道：「小女趙凌媗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凌媗？」他疑惑著。

    皇后笑道：「安陽王的郡主！」

    「哦！」他笑了，問：「你是和你哥哥一起來的？」

    「回陛下，父王本來讓哥哥一個人來的，凌媗想見老佛爺了，就跟著一起來了！」凌媗像個孩子一樣，也不管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