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為君哪得不傷悲 第一百零一章 父女談話 文 / 雨竹月影
第一百零一章父女談話
為了吏部京察的事情，皇后找語詩去坤寧宮很多次，又是姐妹情深啊，又是賞賜之類。語詩知道皇后所為是為了什麼，反正也不管怎樣，皇后給什麼她就接什麼。有些東西她給了小靜她們三個，有的就自己留著。
在皇后那裡，她結識了德嬪等人，這些人都是皇后的親信。前面說過，崇德皇帝有三個兒子，皇后的是二皇子，而大皇子是德嬪所出。德嬪出身沒有那麼顯赫，她曾是隨侍皇上的宮女，崇德四年被臨幸之後生下大皇子，繼而被冊封，後來封為德嬪。她一直跟隨皇后，皇后見她為人資質愚鈍，沒有太多心機，就把她收入麾下。因為她是大皇子的生母，在宮裡也是很有地位的。可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皇上對她和大皇子一直都是相當冷淡的。
那麼三皇子又是誰的兒子呢？三皇子的母親正是先前提到的楚昭儀。當年肖貴妃身懷六甲之時，為了不讓皇后一派奪走自己的風頭，她便派了自己的親信侍寢，楚昭儀是其中之一。如若肖貴妃的那個兒子能夠存活下來的話，就是三皇子了。楚昭儀比是最幸運的一個，第一次懷孕就誕下龍子。肖貴妃對這個孩子也是十分疼愛，視如己出，今年三皇子五歲。三個兒子中，皇上對他是最為疼愛的，太后也說三皇子長得最像皇上小時候。自己的兒子死後，肖貴妃想把三皇子收為自己的養子，卻被皇上勸住了，他說她還年輕，不要那麼著急，「朕想你為朕生一個兒子！」他曾這麼告訴她。所以，她就一直在等待上天賜給自己一個麟兒，可是上天沒有聽到她的禱告。但是因為皇上對她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她也不是十分著急，娘家人老給她找些生兒子的方子。皇上也是很配合她，只是——
語詩對後宮各方的勢力也算是瞭解了，她越來越體會到皇上不讓自己入宮的用意了。是呀，在這些鬥爭中，自己是佔不到便宜的！與其牽扯到這些無休止的鬥爭中，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做他的地下情人好了，至少能圖個清靜！
皇后拉攏她，卻也沒有因為她和肖貴妃深密的私交而遷怒於她，自從她對皇上說過這件事之後，她就沒有再對任何人講過。肖貴妃也知道皇后拉攏語詩的原因，她只是一笑置之，她只說了一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肖家也通過晉王和肖貴妃來運作京察之事，希望能夠借此扳倒蔡家，只是，誰都知道這件事最終如何收場，還要看皇上和薛懷遠的意思。而肖家認為他們也能影響這最終的環節：安國公在晉王的協助下走近了容旭然和薛懷遠，而肖貴妃在皇上心中牢不可動的地位也是他們的一把王牌。安國公府和士林派在這件事上結成了最為堅實的同盟，看皇上的意思，要徹底扳倒蔡家就在此一舉了！他們都希望容旭然能夠帶人把吏部的老底給翻出來，而皇后透過晉王妃來干涉此事也引起了他們的高度警覺，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是什麼難事！晉王為此就找過妻子，囑咐她不要牽扯其中，但是皇后那頭也不要得罪了，應付著就行了！語詩也知道此事的利害，可是，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燈，哪裡是她隨便就糊弄得過去的？
為了答謝皇后對自己的厚愛，語詩還是和父親談了這件事，父親和晉王是一個口氣，在語詩看來，此事真的要成為埋葬蔡太師的最後決戰了。不過，父親又告訴她：「不管查到什麼地步，最後還是要皇上來定奪。皇后那裡，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她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皇上把顧大哥調到神騎營了，爹爹知道嗎？」
父親點頭：「是呀！聽你大哥說他要娶親了！」
語詩一驚：「什麼？真的嗎？」一時之間她無法相信，父親答道：「當然了！他都快30的人了，也是時候了！不過，你的那件事，爹始終覺得對不起他！」
「我也是，不過現在一切都該過去了！」她歎道，父親也感覺到女兒這兩年的變化，問她：「你是不是怪我們把你嫁到晉王府的事？」
她搖搖頭，望著遠處起起伏伏的紅牆黃瓦，望著身著不同顏色官服來來往往的人們，回頭對父親說道：「爹，女兒愛上了一個人！」
父親驚愕地盯著她：「你說的不會是王爺吧？」她惆悵地搖搖頭。
父親拍拍女兒的肩，雙眼瞇成一條縫地笑道：「你這麼說，爹也為你高興！爹娘的小玉終於長大了，只是，爹會覺得你太辛苦！王爺他——」
「這和王爺沒有關係！是女兒的事，爹，小玉怕是讓您失望了！」
父親含笑著搖頭：「你從來都沒有叫我們失望！好孩子，是爹對不起你！」
「爹，您不要再說了，女兒知道該怎麼辦！」父親點點頭，只是，女兒眼中掠過的那一道悲傷的神情他卻不曾注意。
顧錦南竟然要成親了？這的確是出乎語詩的意料，不過父親說得對，有些事是該放下了！
皇上接連好幾天都是在永春宮過夜的，語詩只有在他來給太后請安的時候見他一面，聽后妃們閒聊，看著肖貴妃在他身旁嬌羞含笑，她也只有苦笑著搖搖頭。皇上每每看到她這種表情，就對她充滿深深的歉疚之情。是呀，只有順其自然了！
肖貴妃向太后請旨，加封楚昭儀為妃，太后也見楚昭儀乖巧伶俐，三皇子又深得聖心，就同意了。可是皇后卻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