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為君哪得不傷悲 第九十八章 顧錦南 文 / 雨竹月影

    第九十八章顧錦南

    皇上的病情漸漸好轉，所有人都感覺輕鬆許多，柳惠之也被從乾清宮調出來，繼續負責太后的診治，語詩也繼續學習，現在他開始帶她訓練實際診斷治療。她後來又去過幾次乾清宮，不過都是皇上找她去的。至於她那次如何進去的，劉全跟皇上說了是顧錦南放她進的大殿卻把皇上怔住了，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說不清楚的感覺，好像嗓子眼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

    為了感謝那一次幫助自己，語詩派小靜去了神騎營給他送了一件禮物，是一對護膝。天冷了，他經常要騎馬，所以她就連夜用狐皮給他縫了一對護膝。送了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很少親手做什麼送給別人，為什麼會想著給他送這種東西？僅僅是因為他這次幫了自己嗎？她知道自己欠了他太多，不知該如何補償，可是，她不清楚自己的這個舉動給自己和皇上的感情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小靜給顧錦南送東西的時候，恰巧他不在，她把東西交給了營房的士兵，還有語詩的一封信。等到顧錦南回來時，他的親兵告訴他說有個宮女給他送來的。他打開包袱一看是一對護膝，還有一封信。正好有一個參將進來找他，說是薛統領有事找他，兩人雖說是級別不一樣，可是早年也是一起混的兄弟，所以就是無話不說了，當然，顧錦南和語詩當年的那點事他也清楚。他一看顧錦南手中的東西，笑道：「女人送的東西吧！呦，這還是個大家閨秀呢，還有信！」

    「我還沒看呢！」顧錦南微笑道，「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統領找你過去呢！聖上有旨，二十八日禁軍大比武，你們營多少年都是當老大的，你剛上任沒幾個月，統領可能是擔心吧！」那人說道，顧錦南卻苦笑著歎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下子到這個位置上的！」

    「你是遇上貴人了吧！」那人說道，「要不然就你和晉王的那點過節，誰還敢在皇上面前再提起你的名字？」衛兵上來熱茶，顧錦南招呼朋友坐下喝茶，那人又問：「你真不知道是誰保舉的你？」顧錦南點點頭，說道：「要說完全不知道也不對，只是現在還不敢確定！」

    「哦？」那人笑道，「不過你還真得當點心，有多少眼睛盯著你這個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話說回來，你的那位恩公能把你弄到這個位子上，你只要不犯什麼太大的過錯，他都能保的住你吧！」

    他搖頭笑道：「你忘了最後是聖上給我的這個職位，所以呀，只要聖上想換掉我，隨時都可以換！」

    「你呀，太多慮了，」那人說道，「聖上跟晉王不一樣！」

    顧錦南不語，那個恩人難道真的會是她嗎？她怎麼能在聖上面前推薦自己呢？那人見他陷入沉思，笑道：「顧大統領，別想了，快看看你的信吧！別辜負了人家一番心意！」

    他這才把信打開一看，簡單幾個字「多謝相助！保重自己！」原來是她？他把那幅護膝拿在手中，摸上去好溫暖。那人看他笑了，故意問他：「原來是有人了！是哪家的小姐呀！」他回道：「哪有什麼人呀！」說罷，便把東西收起來，跟著那人去了禁軍統領衙門。

    第二天下午，語詩和柳惠之從蕭淑妃的「衍慶宮」出來，準備回御藥房時，在路上碰上了顧錦南。他像語詩行禮問安，語詩對柳惠之說道：「大人，您稍等一會兒！」說罷，便和顧錦南走到離柳惠之遠些的地方，問他：「那護膝，你收到了麼？」

    「嗯！你現在手藝很好嘛！」他笑道。

    她又問他：「有件事我想問你，」他聽著，「你是怎麼到神騎營的？」

    他一怔，卻又說道：「我也不知道，皇上召見的時候只說是有人保薦的，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你聽到什麼了嗎？」她搖搖頭，他們兩個想的是同一件事，只是這種事不能說出口，她只說：「你還是小心為妙！」她又想起自己那日進乾清宮的事：「那天我的那件事，還是要謝你！只是你不要講給任何人，好嗎？」他點點頭，卻又說：「你自己也要當心，聖心難測！」

    她點頭，「以前王爺那麼對你，是我對不起你，連累你了！」她盯著他，眼中的這個像大哥一樣的人，「顧大哥，你還是，還是早點成家吧！有個人照顧，就沒有那麼苦了！」說完，她轉過身朝著柳惠之那邊走了過去，留下顧錦南站在原地望著她遠去的身影。是呀，是該走出來了！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可是，那個人真的能給她一個依靠嗎？

    柳惠之似無意地問她：「那顧統領，和你——」

    「我出嫁以前，他是我的朋友，是大哥！」她辯解道，「不是你們聽到的那樣，王爺那件事，對顧大哥不公平！不過，現在好了，皇上把他調進宮裡來，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施展才華的空間。只是這些，王爺他不懂！」

    「以你現在的身份，還把他叫大哥嗎？」

    她笑了，是呀，現在這種稱呼是不合適！可是，他們還處在當初那個時候，他還是在心裡把她看作是自己的小妹妹。如果真是自己幫他調到現在的位子上的話，也算是彌補了當初的那個錯誤，她的心裡也可以踏實些了！可是，這始終是她心中的一個疑問，她能在「他」那裡找到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