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此情無計可消除 第八十五章 他變了 文 / 雨竹月影
第八十五章他變了
這一夜，肖玉茹早早便開始打扮，因為皇上快半年沒來自己宮裡過夜了。宮女伺候她沐浴，撩人的**泡在那飄滿梅花花瓣的水中，熱氣蒸著她光潔的肌膚，兩腮微微泛紅。從水中跨出，秀髮一瀉而下，落在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胸部圓潤豐挺，她知道皇上最喜歡撫摸它們了。擦乾身子，她穿上一件繡著百合鴛鴦的粉色肚兜，外罩粉色長裙，腰間繫著紅色腰帶，胸前繡著大朵的牡丹——這也是皇上最喜歡的花。頭髮盤在頭頂，只別著一支珠玉簪。內室中燃起撩人的熏香。她注視著鏡中的自己，如此國色天香，入宮11年，自己還同當初一樣美麗；不像皇后，這些年的後宮爭鬥，已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想想皇上以前對自己的恩寵，羨煞後宮所有人。雖然自己沒有兒女，可是，在後宮中，自己的地位是無人可以動搖的。想到此，她得意得笑了。
可是，她不知道，皇上已經變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人了。
直到亥時，才通報說皇上駕到。她滿心歡喜地在內室等待他的腳步，想必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抱自己上床。宮人們向皇上依次行禮，待皇上進到內室，她深深一福，「臣妾向皇上問安！」他叫她平身，看著她向自己微笑。頭向後一仰，然後說道：「朕累了，想早點歇了，愛妃也早些安歇吧！」頓時，她的笑容僵住了，站在遠處無法動彈。自己準備了那麼久，為什麼他毫無反應？「更衣！」她這才醒悟過來，趕快過去為他解開外衣，脫下中衣，脫去他的靴子。他坐在床邊，宮女端進來一盆溫水，肖貴妃蹲在地上，為他洗腳。他閉上眼，腦海中想著的是早上在語詩房間的激情，想起她吃醋的樣子，笑出聲來。肖貴妃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待他洗完腳，便倒在床上。她上床，放下紗簾，躺在床內，側過身看著他的睡臉。輕輕吻上他的唇，誰知他睜開眼，問道：「玉茹，你這是要幹什麼？」
她不知所措，目瞪口呆，他微笑道：「朕很累了，想要休息了，你聽懂了嗎？」他轉過身，背對著她睡了。她的淚水無聲地從眼裡流出，躺在他身邊。他曾經那麼喜歡自己，那麼喜歡自己。自尊心被他擊得粉碎，她的驕傲，已經被淚水淹沒·····以後的幾天，皇上還是照例在肖貴妃的永春宮過夜，可是依舊倒頭就睡。早晨她還在夢鄉的時候，他早就離開了。就這樣幾天下來，肖貴妃病了，她不能理解皇上到底為什麼不碰自己？任自己打扮得再妖嬈，他都視若無睹。
因為她沒有再來慈寧宮請安，語詩才聽說她病倒了，眾妃子都很奇怪，怎麼皇上去她那裡過夜，她還病倒了？太醫看了以後說是胸中有鬱結，只要安心調養就沒事了。皇后心中暗喜，可她也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語詩便抽空去了永春宮探望肖貴妃，她去的時候其他妃子早就離開了。宮女稟報說晉王妃來探望娘娘，她便請語詩進內室。語詩第一次走進肖貴妃的內室，粉紅的帳簾，粉紅的床鋪，屋內儘是曖昧之色，怪不得大家都說皇上喜歡留宿永春宮呢！她坐在床前，看她現在已經憔悴了許多，已沒有往日的光彩照人。
肖貴妃輕輕咳了幾聲，說道：「難得妹妹有心，那麼忙還過來看我！」語詩接過宮女端來的水，扶她坐起來，把茶盞遞到她唇邊，她喝了幾口，便讓拿走。語詩驚異地問她：「姐姐怎麼突然病了？」
她直起身，靠在床上，苦笑道：「這事原本有些難以啟齒，我都不知是怎麼回事。」
語詩不解，坐在春凳上，聽她繼續說。「以前皇上寵我，我以為自己很瞭解他的脾性；可是現在，我發現皇上他徹底變了，不管我怎麼努力想吸引他的注意，他都不理不睬。」說著，淚水自眼角流出，語詩把手帕遞給她。「對著你，我也沒什麼好瞞的，這幾日雖然皇上在我這裡就寢，可是，他連碰都不碰我。」
語詩驚呆了，自己之前還因為皇上夜宿永春宮的事傷心，沒想到他真的是——原來肖貴妃生病是因為自己！她的心中難免覺得對不住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肖貴妃拭去淚水，繼續說道：「你說，他是不愛我了嗎？」她不語。
「都說聖心難測，看來果真如此！大家都說這後宮中只有我才一直受著皇上的恩寵，我也以為會永受聖寵，可是，這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也許是姐姐你多慮了吧，也許是皇上朝政繁忙，所以才——」語詩安慰她。
「入宮12年了，皇上的脾氣我還是瞭解一些的。不會是你說的那樣！」停了一會，她笑道，「其實，我不該跟你抱怨的，」她看著語詩，「你和晉王的事，我也略有耳聞。說起可憐的話，你比我可憐多了！」看語詩低頭不語，她又說道：「妹妹，你別怪我多嘴。女人，特別是像我們這種嫁到王室的女人，要是不能被丈夫喜歡的話，結局有多慘，你知道嗎？你覺得晉王不喜歡你也無所謂嗎？你要是能生個一男半女的，往後也有個指望，別像我這樣，一旦失寵，就什麼都沒了！」
語詩也知道她是為自己好才說這番話的，半晌不語。她終於瞭解皇上對後宮的女人有多麼重要，自己對他的愛其實早就給後宮生活造成了困擾，至少對肖貴妃是如此。一方面，她不想皇上親近別的女人；另一方面，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傷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