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此情無計可消除 第七十八章 選擇 文 / 雨竹月影
第七十八章選擇
皇上從明德殿出來，命劉全讓侍衛們準備著，他要去檢查他們的武功。沒事就把大臣們修理一下，剩下的事就讓薛老頭去處理好了，他情願去看侍衛們練功之類。一路上，坐在御輦上樂滋滋地笑著。不過，話說回來，晉王那個人還真是讓他捉摸不透，原來一直晾著他，現在出來做事，沒想到幹得還真不錯。這樣的人，該怎麼辦？如今，自己又和晉王的王妃在一起，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因此上，要想辦法把語詩留下來，要想個合理的理由。自古以來，皇帝看上的女人，一般來說都會弄到手，別人也無話可講。可是，他害怕如果因為自己的強迫而給她帶來傷害的話，那就後悔死了。語詩在晉王府被冷落了兩年，卻依然那樣開朗樂觀；即便是和自己在一起之後，也一樣平靜，也許正是她表現出來的那種寵辱不驚的樣子讓他著迷吧！
中午的時候，晉王到慈寧宮探望母親，並留在那裡用了午膳。太后說王妃照顧自己真是很辛苦，今天就讓她休息去了，讓晉王一會就去房中看看她。晉王答應了，母親休息後，便走到妻子的廂房，看她在床上看書，咳嗽兩聲，進去了。她一看是晉王，趕快放下書，準備下床見禮。只聽得他說：「母后一直說你辛苦，有些事就讓宮女們去做，把你累倒了給誰看呢？還讓外人對母親說三道四的，這也是你這個做媳婦的不是。」她低頭不語，他繼續說：「今兒個皇上還擺了我一道，也不知是哪些小人在聖上面前污我的名聲。你既然在宮裡，我還聽說皇上經常跟你講話，你也該為我想想，為王府想想。萬一聖上聽信了讒言，整個晉王府就完了。你明白嗎？」看她不說話，他問道：「用過午飯了嗎？」她點點頭，「我也累了，想歇一會再去明德殿，你過來為我更衣。」她站在他身邊，為他脫去外衣和靴子。他躺在床上，說道：「皇上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她穿好衣服，坐在床邊，看他在剛才自己和皇上翻雲覆雨的那張床上睡著了，便走出房間。外面的陽光真是刺眼，她拿著書，坐在亭中睡著了。暖洋洋的，還真是舒服······
不知道何時睡著的，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上蓋著一件披風，不知道是誰的，可能是怕她著涼才給她蓋上的吧！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晉王已經離開了，她倒在床上，身體像是虛脫了一樣，眼淚不禁流了出來。此時，她聽見有人敲門，原來是柳惠之。她開門請他進來，他看見她眼角的淚痕，說道：「王妃怎麼一個人在外面睡著了，怕是會著涼的。」她給他沏了杯茶，明瞭似地問道：「剛剛是你給我蓋的這件衣服嗎？」他微微一笑，說道：「我看見王爺從您房裡出來，卻沒想到您在那邊亭子裡睡著了！」
她不免有些難堪，趕忙把披風拿給他，說道：「因為太陽太暖和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謝謝柳大人！」他靜靜地品著茶，房中顯得有些侷促，她隨口問道：「大人不回家休息嗎？昨夜您不是在值班嗎？」
他汲了口茶，說道：「在宮裡待著，倒是能看到很多好玩的事呢！」說罷，他把茶杯放在桌上，盯著她：「惠之一直在想，為何娘娘在宮裡待了半年多都不見回家一次？為何王爺來的時候，娘娘從不講話？還有，今天中午——」沒等他說完，她說道：「大人多話了，這些是我的家事，還請大人不要再講了！」
他站起身，慢悠悠的說道：「在下一向覺得娘娘蕙質蘭心，聰明過人，難道就打算老死晉王府嗎？」
她抬頭驚異地望著他，他的眼神也停在她身上，她站起身，拉開門，說道：「大人，語詩感謝您的關心，只是請您不要再這樣了！」他拿起披風，向她微微一笑，說了聲告辭便走了。
她站在原地，為何總會有人覺得自己很悲慘呢？難道自己的生活真是那麼可憐嗎？在被丈夫冷落這麼久之後，她的心情反而異常平靜，似乎在她看來，那個被稱為自己丈夫的人，跟自己毫無關係。柳惠之向來和自己關係不錯，在宮裡也很關照她，作為太后心愛的外甥，他倒是有很多特權。有時候她會驚奇地發現，他和皇上竟有些相像，雖然說不清楚是什麼地方。也許是血緣的緣故吧！他過得無憂無慮，像個影子似的在宮裡飄來飄去。但是，她很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說起自己和晉王的關係，包括柳惠之。
想想今晚，皇上早上臨走時說今晚要她到乾清宮，她有些猶豫了。一方面，她十分眷戀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另一方面，她的道德感逼迫的自己快要窒息了。自己以後該怎麼辦？難道真會像柳惠之說的那樣老死在晉王府嗎？在這世上，有誰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一瞬間，她想跟皇上說將自己從晉王府接出來；可是，他真會那麼做嗎？真願意為了自己和弟弟翻臉嗎？不可能的，她太清楚皇室的想法了，把自己的命運交付給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想要離開，只能靠自己。她早就不想著如何讓晉王喜歡自己了，與其把希望寄予在毫不可能的想像上，還不如選擇一條切實可行的道路。可是，這條路在何方？
她很奇怪，自己明明那麼愛皇上，可為什麼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這一切，來的太突然，美好的讓她難以相信這就是現實。明明那個萬人之上的人可以拯救自己，可為什麼又不願意他為自己做什麼？
夜裡，她又走進了乾清宮，此時她，只想作為一個普通的女人活著。如果能得到愛人的愛情，又何必去擔心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