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三十章 姐弟情深 文 / 雨竹月影

    第三十章姐弟情深()

    卻說皇上的姐姐孝玉公主病逝的消息傳到朝中，皇上當即急火攻心、昏迷不醒，經過搶救才恢復神智。醒來後發現薛懷遠和劉全守在身旁，便同他們講起了姐姐的往事。

    「朕還記得姐姐出嫁正是朕登基的第二年，崇德二年六月初八。朕捨不得把姐姐嫁出去，當時還抱著姐姐哭了。」他說著說著，淚眼朦朧，「姐姐說：『弟弟呀，你都是當皇上的人了，擔著江山社稷，怎麼這麼容易就落淚呢？以後姐姐不在身邊，可要照顧好自己，好好讀書，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做一個好皇帝！』她的每一個字，朕都不曾忘懷！那時覺得姐姐好高呀！姐姐的手，也要比朕的大好多！」

    他說到動情處，不禁淚流滿面。劉全為他拭去淚水，勸道：「主子，節哀順變，主子如此傷了龍體，公主在天之靈也會不安啦！」

    「可是，這一走就是15年，從來都沒有回來過。朕還想，有朝一日，親自去趟蒙古，去看看姐姐。如今，如今，陰陽兩隔，再也見不上了！」

    「聖上姐弟情深！只是，劉總管說得對，您不可傷了龍體呀！聖上龍體乃社稷之本，您要是有什麼不測，這江山社稷可怎麼辦呀？」薛懷遠勸道。

    皇上止住淚，清了清喉嚨，說道：「是呀，你們都說得對，朕的肩上擔著的是天下蒼生，朕可不能隨便就倒下了！」他問薛懷遠：「可汗去世後，誰繼承汗位？」

    「蒙古各部聯名推舉皇上您的外甥呼力卓王子繼承汗位！」薛懷遠道，「這折子也一併送達內閣了！」

    「扶朕坐起來！」劉全便扶著皇上靠著高枕坐起身，「呼力卓才13歲，朕擔心他無法鎮住其他的汗王！」

    「聖上所慮也正是臣擔心的！」薛懷遠給皇上接過溫茶，說道，「他們如此做，也是因為顧及到我朝的實力，他們害怕推舉了別人，皇上會不答應！只是，王子年幼，如何穩住蒙古各部啊！萬一發生戰亂，我們不能不防啊！」

    「你有何應對之策？」皇上問道。

    「聖上先前跟臣說今後在回疆設府建衙之事，是否可以先在蒙古試行？」薛懷遠道。

    皇上點點頭，深思道：「也可！內閣盡快擬一個章程出來，此事要慎之又慎，暫時不要洩露出去，等到你們都準備好了，再到朝議時討論吧！」

    薛懷遠道：「臣遵旨！那老臣告退了！皇上保重！」

    薛懷遠離開後，皇上問劉全：「母后那邊怎樣？」劉全吞吐不語，皇上命道：「說呀，母后怎麼了？」

    劉全跪在地上道：「萬歲爺，您可一定要撐住啊！」

    皇上驚道：「母后怎麼了？說！」

    劉全道：「主子息怒！長公主之事，不知道怎麼就傳到老佛爺那裡了，老佛爺一聽就暈了，好不容易醒過來，又聽說主子您，您這樣了，老佛爺，老佛爺就——」

    「就怎樣？快說呀！」皇上緊張起來。

    「老佛爺一口氣上不來，背過去了！」劉全稟道，皇上要下床，劉全攔住他：「主子啊！奴才死罪！主子龍體虛弱，太醫囑咐不能動怒、不能著急，奴才知道主子擔心老佛爺，可是，主子萬一有個好歹，這萬斤的擔子，誰來擔啊？主子，主子，您躺著，奴才求您了！」

    皇上問：「那，母后那裡現在怎樣了？」

    「薛閣老安排了太醫守候，主子只管安心養病，老佛爺那邊自有人照看！」

    「母后生死未卜，朕豈能在這裡躺著？來人啦，朕要去慈寧宮！」皇上執意要去，任誰也攔不住。劉全只好為皇上更衣，跟著鑾輿去了慈寧宮。

    皇上來到慈寧宮的時候，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就這麼半天的功夫，皇上竟然緩過來了？眾人又驚又喜，皇上問太醫太后的情況，太醫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說。皇上見皇后和肖貴妃在太后身邊服侍，便問「母后到底怎樣？」他們也說不出來，肖貴妃只是流淚。

    皇上也沒有再生氣了，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問趙太醫，趙太醫吞吐道：「老佛爺一時間情緒激動，血流過快，怕是傷到了腦子，所以，所以尚還在昏迷當中！」

    「朕問你們，還有沒有救？」皇上坐在太后榻邊，問道。

    「這，這個，」趙太醫不停地瞅著皇上，說不出來。

    「怎麼，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嗎？」皇上開始動怒了。

    「聖上萬勿動怒傷及龍體啊！」趙太醫等叩頭道，「臣等愚鈍，太后娘娘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只是，」

    「你們連句整話都不會講了嗎？」皇上大怒，話畢，咳嗽起來。

    「萬歲當心龍體！」趙太醫道，「娘娘如今並無性命之虞，只是要醒過來，尚需時日！」太醫們戰戰兢兢，生怕說錯話，惹怒聖上。

    「既然如此，你們有何對策？」皇上問道，劉全為他撫著背，待他的氣息漸趨勻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