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二十三章 初次牽手 文 / 雨竹月影

    第二十三章初次牽手()

    卻說語詩被晉王打了一巴掌，兩個丫鬟照顧她，三個人坐著聊了起來。

    語詩說著說著，就想起了家裡的父母、哥嫂和弟弟。自從嫁入王府之後，她就沒再見過他們，不知他們還好嗎？

    馬上就到年關了，王府裡忙忙碌碌的，她卻依舊讀著自己的書，不過問任何事。

    過了除夕，元旦這天，晉王要帶著王妃進宮拜見皇上和皇后！上午，皇上和皇后在皇極殿宴請眾臣及命婦。語詩身穿朱紅朝服，頂著鳳冠，向帝后行了禮，並和晉王一起進獻了禮物。

    初二這天是王府的宴會，到了初三，他們又進宮參加了皇帝的家宴。皇上在慈寧宮擺下宴席，皇后和肖貴妃都出席了，以及所有皇子公主和他們的母親，還有晉王夫婦與詠凝公主夫婦。眾人向太后行禮，恭祝太后鳳體康泰。太后看著自己的子女以及孫子孫女，好不開心。眾人寒暄著，說些客套話。

    就在這一片祥和融洽的氣氛中，語詩不自覺的心中悲傷起來，她起身離席，走到慈寧宮的後花園裡。天地間安安靜靜，花園裡除了她，沒有一個人影。雪花飄飄，她漫步在雪地中，想要被掩埋在這潔白的世界中。她低著頭，一步挨著一步，一步步並著向前走。突然發現前面有一雙腳，她抬起頭，雪地裡站著的竟是——

    她剛要屈身行禮，卻被他攔住，她向後退了幾步，行禮道：「臣妾拜見聖駕！」他卻歎道：「沒想到雪還是挺大的！你喜歡在雪地裡走嗎？」他問她，她抬起頭對上他微小的神情，她又趕快低下頭，「嗯」了一聲。

    「朕也喜歡！」他說道，「朕看這時候的皇宮，比任何時候都要乾淨！只是，一旦冰雪消融，原來的樣子就回來了！」她不解地望著他，他抬頭望著天空，雪花正一片片落在他的臉上。

    「很多時候，現實是沒有辦法逃避的！哪怕只有片刻可以麻醉自己，也心甘情願！」她如此歎道。他詫異地注視著她，眼中的她，一身絳紅站在雪地裡，臉兒有些微紅，他竟然癡迷了。他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便問道：「你也有想被麻醉的時候嗎？」

    「偶爾會有！」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趕快跪在他面前，低頭道：「臣妾不該在皇上面前胡言，請皇上恕罪！」他上前扶起她，微笑道：「你又何必如此！」她又退後兩步，留下他的手停在空中。他收回雙手，苦笑著搖搖頭，問道：「是什麼叫你變了？為什麼以前的你不見了？」

    她驚異地抬眼凝視著他，他也注視著她，沉默許久，她才無言的笑了。她轉過身，伸出雙臂，擁抱著飄灑而下的雪花，仰起頭閉上眼，感受著雪花落在臉龐上，又慢慢化成水從臉上滑落。「是呀，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該失去自我！」她心想。

    他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這有些幼稚的行為，默默笑了。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兩人沉浸在這一片靜謐之中，沒有人講一個字，整個世界真安靜！

    「你到現在還是那個心願嗎？」他問道。

    她放下胳膊，回過身看著他，他正微笑著問自己。她想起成親那日，在晉王府的偏殿和他的那場交鋒，點點頭。

    他有些不解地問：「你為什麼不想要什麼賞賜？」

    「人生苦短，榮華富貴只不過是過眼煙雲而已！」她望著遠方，「何況，救人性命怎能要求回報？」她望著他說道：「臣妾當時不是因為您是皇上而救您，也不是為了得到您的賞賜而救您！」

    他笑著搖搖頭：「世上還真是有你這種人吶！朕還以為世間皆是勢力之人呢！」

    她默默不語，只聽他歎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她的心咯登一下，抬起眼望著他，此時眼前的這個人，竟讓她覺得如此親近。是她的錯覺嗎？還是他意有所指？

    「回去吧！出來久了，會有人發現的！」他淡淡地說道。

    她跟在他身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在雪地裡。從昨夜就開始下的雪，落在地上很厚了，她跟著他的腳印一步一步向前走。可能是他的步子有些大，她沒有踩上，一跤坐在地上，他回頭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她望著他，卻是不敢將手放在他的手中。他微笑著點點頭，她不知道怎麼就把自己交給了他，他握著她的纖手，慢慢走著。不知是這花園太大了，還是走的太慢了，她竟覺得走了很久。

    她低著頭胡思亂想，一下撞上他的後背。他回過頭，笑了笑，她不覺得紅了臉。他放開她的手，說道：「叫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她繼續跟著他，他問：「在晉王府，還習慣嗎？」

    「謝皇上恩典！」她只這樣答了一句。

    他停下腳步：「你若是想離開，朕會下旨讓你離開！」

    「離開那裡，臣妾又能去哪裡？」她悵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