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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十章 新的開始2 文 / 獨眼狐狸

    三浦久作聞聽尼子敬久和山中幸高詢問,不得不戰戰兢兢得獎他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敘說了出來,原本他還想有所隱瞞,可看到尼子敬久和山中幸高兩人後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他能夠知曉得的消息,兩人也能夠從其他人口中知曉,何必為難自己呢,還是只求多福三浦久作無意多做解釋,庭院中死一般的寂靜讓他很是不自在,他陪著小心,將他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來,其實也就是伊達政衡的流於表外的事情,聽起來還頗有傳奇意味。

    山中幸高聽了三浦久作毫無營養的回答,略略有一些失望,其他他是想要知曉一些旁人不清楚的情況,三浦久作畢竟是宇山夫人的輔役頭目,應該能從宇山夫人口中知道外人不足言道的事情,可讓他頗有點失望。他和尼子敬久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知曉宇山夫人的處境或許還尤為不如。

    山中幸高沉吟了一會,說道:「近日來有一些人在我們耳根嚼舌說你家夫人與伊達政衡兩人夫妻不睦?」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本來是不該問的,可我們畢竟是娘家人,國主殿下也頗為關注此事,你可知道?」

    三浦久作哪裡會知道小小內事竟然會驚動了月山富田城內的主人尼子晴久,嚇得他額頭滲出冷汗,衣角顫抖了一下,嘴角牽動了一下,他來時早已經想過兩位來自雲州的使者定會詢問此事,早已經準備好了言辭,可是聽聞月山富田城的主人也關注這事,讓他頗有點坎坷不安起來,生怕說錯了話惹惱了兩人,整理了思緒,表情頗為堅毅的說道:「伊達侯與夫人之間關係頗為不睦確是真的,只是內中原因,微末小臣身為輔役家臣。事關主家聲譽,不能直言,還請兩位國使見諒。」

    山中幸高雙眼微微瞇了起來,他出身高貴。竟然在備中國內被一微末小臣直言拒絕,讓他甚是難堪,沒有人會認為三浦久作這話只是單純的顧念主家聲明,難道其中還有其他的原因,他略低頭,瞥了一眼三浦久作,隱含的威脅之意不用開口出生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尼子敬久更是直接冷哼了一聲。眼神凜冽,一掃過來,便讓三浦久作噤若寒蟬不敢言語,眼神卻是相當堅毅,沒有開口說話。

    山中幸高沒有再威脅,可是眼睛中閃動著精芒,嘴中低聲呢喃道:「有趣!」說得極輕,可是死寂一般靜止的庭院如同雷鳴一般響動在諸人的耳中。驚得三浦久作趴伏在地不敢言語,尼子敬久也神遊太虛。

    山中幸高擺了擺手說道:「你走,不要在外面多嘴!」冷冽得看了一眼狼狽離去的三浦久作。望向了鶴首城的方向,說道:「傳聞宇山夫人當小姐的時候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女子,怕是嬌蠻的性格讓自尊性頗重的伊達政衡退避三舍!該是見面的時候了!」

    尼子敬久微微翹起了嘴角,低聲沉吟道:「自尊心重的人嘛?!」冷冷的笑了一聲表示同意,是該和伊達政衡見面的時候了,該是表達新宮黨的善意的時候了,他的目光深究,遙望的卻不是松山城,而是那虛無縹緲的雲州方向,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

    不提三浦久作戰戰兢兢的回答尼子敬久和山中幸高的時候。坐鎮高倉山城的政衡也有了返回鶴首城的想法。

    其實政衡移駐高倉山城不全是為了避於和尼子家的使者見面,好達成既定事實的目標,還有很大原因是由於要解決松山城遺留問題。本以為一戰功成,備中國完全落入政衡的手中,實際上完全不是,無法妥善處置莊氏遺留事件的話。心感不安的豪族國人們,特別是多年得到莊為資、高資父子好處的遺老遺少就會死灰復燃,釀起一場他不願意看到的禍事來。備中國連年大戰,人口損失頗為慘重,土地爺多有荒蕪。

    如果再亂戰下去,伊達家得到的爺只是一塊戰亂不斷的土地,本就多為依靠豪族國人出兵出人的伊達家將淪為和莊為資一般的地位,伊達家強勢事還能夠聽調不聽宣,一旦稍有頹勢立刻就得諸家反亂。這不是向來表現和內心極為強硬的政衡不願意看到的,也不想看到的。政衡做事向來是走一步想三步,當年奪取豐永地區時久想到了截取枝椏圍攻新見貞經,後來入侵哲多郡久大膽做出了奇襲川上郡定鼎鶴首城的想法。

    現在地盤大了,心爺大了,他的目光不再局限於一城一地,將視線從備中國的小家子氣轉移到了山陰、山陽兩道的大戰略上,特別是圍繞著嚴島合戰,伊達家能否在數家爭霸的時候獲取最大的利益。局勢早已經被伊達政衡這只劇毒蝴蝶攪動得天翻地覆,大內義長的局面比起歷史上要危險十倍以上,歷史上雖然失去了九州部分的實際控制權,卻也能夠在表面上保證大內和大友聯盟,現在的大內義長腹背受敵,猛虎囚籠脫困必須先擊敗一方。

    從目前形勢來看,水軍封鎖關門海峽,先擊破毛利元就、吉見正賴聯盟,打開陸地上的束縛方為王道,嚴島合戰必然還會爆發,只不過形勢和結果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政衡的目標已經慢慢轉變,野心也開始滋生成長,自從奪取了松山城後就開始不再拘泥於一城一地,開始將心思轉移到大戰略上,為了能夠讓備中國諸方面為其所用,他只能坐鎮松山城處置諸多繁瑣的事情,其實具體辦事的人頗多,可是他卻真切的感到只有他坐鎮在松山城就是那定海神針、架海橋樑。

    只要他在,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伊達家業能夠更快更好的理清諸般事務。

    早姬公主帶著自己的兩個侄子坐在一輛騾車上,前後左右全都是身穿足具背插伊達家旗幟的足輕,已經到了前往阿賀郡新見莊的路上。莊高資的嫡子,早姬沒有能力留下,和他的父親一般死在了松山城旁的寺院中,早姬身旁的兩個幼童全都是莊高資的庶男。

    抬眼望著遠方的松山城,數以千計的人丁,正在城牆邊的功底上,幹著共同的目標而努力著,在整修著經過殘酷血鬥著的松山城,城頭懸掛著的竹二羽飛雀迎風飄揚,顯得如此的耀眼。早姬淚水盈盈,亡國滅家之人,已經沒有了憤怒的權利,除了哭泣就什麼也沒有了。如果問如此那些心懷莊氏一族的豪強國人們生平最為遺憾的事情是什麼,莫過於當年莊為資的毀諾棄婚。莊為資的大不是他們不會說出來,早已經死了的人總是念其好的,伊達政衡的強勢也難以有人直面討論,早姬在其中扮演的醜惡角色自然常常娓娓道來,莫不是認為她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子。

    伊達政衡雖然有意斬盡殺絕,可是現在諸事停擺,莊高資的兩個幼子想要做事起碼需要十四五年時間,如果十四五年後伊達家還無法掌控人心的話,滅亡也無話可說。

    送行歸來的荻原孝信,這位出身鹽城山城的多治目經孝的謀臣懷著坎坷的情緒登上了高倉山城,看到政衡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餓俯伏下去,片刻之後,他重新抬起頭來,政衡依然絲毫未改的靜靜的俯視這他,問道:「已經處置乾淨了沒有?」

    荻原孝信嚥了一下盡量的克制著自己的感情,一口氣把話說道:「是的,嫡男太郎勝資已於昨晚在松原寺自裁了。」他忽然由衷的感到悲哀,眼淚簌簌地流在他的膝下。

    政衡眼中沒有眼淚,如同平常一般,以一隻澄淨而名來那個的眼睛瞪視著前方的松山城,表情異常的平靜,說道:「荻原孝信,你為何流淚,生在戰國亂世是無須流淚的,或許這就是宿命!我想備中國暫時還會有一些騷動,不過很快就會平靜下來,伊達家將會君臨備中國,只不過想必以毛利元就公和尼子晴久公的智謀是不願意看到一個統一強大的備中國的,很快我們又要忙碌起來了,這就是戰國亂世啊!」政衡說話聲越來越低,低到只有他才能夠聽見,他的腦中浮現出了陰陽兩道的局勢藍圖來。

    政衡獨眼重深深望了一眼遠去的身影,輕聲說道:「荻原孝信,派人前往梅川院告訴多治目經孝一聲,我當日給他的承諾該是兌現的時候了,讓多治目氏一族不至於滅亡,讓他的兩個子嗣出來成為我家的武士,還有告訴他,他的承諾也該完成了。」

    荻原孝信聽了震動了一下,眼神中充滿了感傷,沒有反駁,匆匆離開了高倉山城,親自向著梅川院的方向趕去。

    在一聲歎息聲中,多治目經孝走完了他坎坷的一生,自己用刀結果了性命,他的兩個子嗣在荻原孝信的庇佑下各自分到了一片不大的土地,讓數百年的多治目氏一族繼續延續下去,成為伊達家控制領地的一個小小的直臣勢力。

    松山城諸般事務總有完結的時候,松山城和鶴首城的陸地山道終於開拓成功,政衡開始啟程返回鶴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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