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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十二章 勝機 文 / 獨眼狐狸

    德重寺苦撐負責本就是倉中碩鼠,缸中蠹蟲,色厲膽渣,見小利而忘義,幹大事而惜身,目光短淺,絕對不是一個聰明人,如果不是石蟹守元力陳利弊,並且分析了惡意翻得出了伊達家最大的弱點正是兵力薄弱喜好偷雞摸狗往往兵行險著,冒險行事以求的意外的成功,為他們展現了一幅一向宗統治佛國備中的美好願景,一旦受到攻擊條形決不會坐視不管,但誰也不會全不理會,頂多會派遣百餘人驅趕。

    消滅這百餘敵人正是政衡的計劃,然後乘勝與固守在川崎城本丸內的殘軍聯合內外夾擊士氣低落、身體疲憊不堪的德重寺眾,一舉擊潰獲得最後的勝利,為這場持續數日的合戰畫上圓滿的句號。[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計劃趕不上變化,德重寺枯澄受了石蟹守元的點撥發了瘋一般不管不顧川崎城本丸內的殘兵反擊,傾巢出動,意圖消滅前來挑釁的宮原丹波守和巖瀨小五郎然後乘勝反攻。從另外一個方面也可以看出來促使德重寺眾傾巢出動的並不是枯澄和尚深謀遠慮看破了政衡的軍事計劃,他們竟然膽大包天敢於在政衡的眼皮子底下爆發混戰,沒有派遣一兵一卒監視山谷的另外一端。

    從松仁子山妖王川崎城也能夠大致查看出敵我雙方的人數規模戰況發展,何況直線距離不過300米,外加上拐了兩個彎後總共也就4、500米的樣子,兩側山坡最高處不過離地面8、9米的樣子,還不是筆直陡峭的山崖,多為3、40度的緩坡,站在山坡上連噴濺在空中個鮮血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是懂得兵法韜略的大將,定然不會立危牆之下,不管是做人還是行軍打仗道理都是相通的。即使要消滅宮原丹波守和巖瀨小五郎這支小隊,也需派遣勇將佔據谷口兩側山坡保護側翼安全。

    亂軍之中,枯澄和尚沒有辦法得到任何點撥提醒,茫茫然數不知道危機已經降臨頭上。山下依舊處在一片混戰當中,雜亂的呼喝聲不絕於耳。

    宮原丹波守夾在人群中間指揮著眾人突破著接連不斷合圍上來的敵人,枯澄和惠川父子終於在惠川一部快要崩潰的邊緣拉了他們一把會師將伊達軍小隊團團合圍在其中。站在前面尖頭的巖瀨小五郎右手持太刀,左手拿脅錯,雙目盡赤,頭髮也染成了紅色,從突圍開始他已經斬殺了5名僧兵,11名雜兵,是生是死暫不可知,砍倒在地他便越過而去,完全麼有了一開始割取首級掛在腰間的閒情雅致,凶神惡煞般,瞪大了佈滿血絲的眼睛怒視著膽敢衝殺上來的僧兵,當真是威風凜凜。

    敵人看他勇猛,大多只敢在遠處吆喝,卻不敢近前廝殺,枯澄和尚已經將賞賜增加到了20貫銅錢和2石糧食上,果然應了那句老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見錢眼開人之**本能,就算是被連年洗腦的僧兵們都難以抑制心中的**,眼睛紛紛亮了起來,呼吸也不再粗喘,氣力彷彿再一次恢復到了頂點。

    連最膽小怕事的雜兵也握緊手中長槍停止後退的腳步,高舉著長槍直指著合圍中背靠背從菱形突擊陣型變成了圓形防禦姿態的伊達軍小隊。

    呵呵,終於鼓起勇氣了,知道時間有點來不及了,晚了!

    政衡臉上露出了殘酷的笑容,一月征戰已經完全洗去了他的稚氣,充滿了陽光和堅韌,失去左眼留下的傷痕從皮罩邊緣顯露出來,使得他更加強悍恐怖,猛然舉起手中長槍,暴喝道:「眾將士聽令,隨我,衝!」率先從山坡上衝下來,向著來不及反應過來的德重寺眾後背殺去。

    100餘專為此戰挑選出來的精兵強將臨戰之前全都爆發出一聲「呵呵」的野獸叫聲,跟隨著政衡的腳步直插側翼。

    「敵襲——啊——」一名高舉著長槍想要湊上前去撈點戰功的雜兵突然感到後方腳步聲響起,剛剛想要喝罵兩句,就驚恐的看到了一群裝備精良背靠著竹二羽飛雀旗幟的人惡狠狠的殺來。剛剛提起勇氣想要示警,領頭的獨眼男子大吼一聲,對準他的咽喉就是一槍,簡單乾淨的一槍,後面的慘叫聲便是他臨死前不甘發出來的聲音,雙手撫著鮮血直噴的咽喉栽倒在地。

    「敵襲!敵襲!」好不容易提起士氣鼓起勇氣組成的槍陣再一次混亂起來,這一次比起剛才還要混亂不堪。

    雜兵亂賊門和洗過腦有利益攸關方的僧兵門不同,他們只是藉著爆發一向一揆行「亂捕」之能事。

    亂捕就是搶劫村落欺負弱小奪取他們的口糧和財物來平衡自家出征的損失,誰讓這些雜兵和政衡手下的足輕不一樣,都是沒有俸祿可拿的,頂多在討殺了對方武士後才有豐厚的賞賜,可是在武士成群結隊的出沒誰敢上去「落人狩」,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政衡手下的足輕都靠著政衡來養活,有米糧可以拿,這樣給他們制定嚴苛的紀律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也就是說只要政衡願意,就算是伊達軍在行軍的時候,如果膽敢掉隊就算他只是想繫鞋帶,只要沒和隊官請假也是殺頭重罪。

    只是很不幸的是政衡現在還沒有建立完備的軍紀,所以常常也會發生一些敗壞名聲的事件,還好沒有出格。

    這些雜兵實在是沒有勇氣和膽量去抵擋突如其來的襲擊,那無疑於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政衡哪裡管得著他們在想什麼,率領眾將士吼叫著連連掩殺過去,殺聲慘叫聲響起,聲勢驚人,上百站在另外一側的雜兵們平素只會欺負弱小跟在大隊後面撿撿便宜打打順風仗,幾時曾見過這等陣勢,當時就嚇得體如篩糠,魂不附體。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好?我們還是跑吧!」雜兵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早已經沒有了抵抗的心思,幾人一合計還是遵循古老的合戰條例,打不過的合戰不打的原則,跑吧!瞬間大夥兒互相遞了一個眼神,連看也不看疾呼「頂住!給我頂住!」的德重寺枯澄父子。亂哄哄的直奔川崎城一側樹林跑去,誰讓他們搶劫的口糧財物全都藏在了那裡,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先提了戰利品再走不遲。

    正當德重寺眾開始崩潰的時候,固守川崎城本丸內的川崎左兵衛看準時機對著二之丸的敵人開始反攻。

    也就在這個時候,山崎城後的高粱川畔,一條孤零零的小船解開了繩索,穿透站著一名面色淒慘的男子,正是那家破人亡的石蟹守元,他握緊了拳頭低聲吼道:「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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