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章 決斷來臨 文 / 劍客浪心
第三百五十章決斷來臨
「有什麼感覺？」細細看著瀟灑舉劍的八神庵，曙光女神微笑問著。
「沒有特別的感覺……比起青煉，這柄赤煉和我沒有任何共鳴。」
八神庵沉吟了一會兒，卻依然沒有什麼發現。
曙光女神卻滿意地點頭：「那就對了。仇恨在你的心底能夠找到根源，貪婪卻無所依憑。我沒有所托非人。」說著，她的眼神聚焦在赤煉寶劍的劍柄上，「不出意外的話，赤煉的意識正在嘗試和你交流。如果你能得到它的認同，你將可以用它劈出空間裂縫。」
「穿越空間對於我來說沒有多少意義，除非能夠回到地球。」
面對八神庵的否定，曙光女神祇是笑：「你忘了你說過你要親自打敗烏拉洛斯嗎？以你的聰明，我只給你三個提示——瓦比亞蒂山的鏡像空間；你的絕技；奧特的無敵之處。」
聞言之後，八神庵一下陷入了沉思。
曙光女神也不再干擾他，反而遠遠走開，隨意用劍在空中劃出個裂縫來，輕輕說道：「奧特，或者勞拉。出來吧。」
一秒鐘之後，一個倩影從那空間裂縫中閃出。
「生命之魔勞拉，向您致敬。曙光女神。」
勞拉單膝跪地。
「是你？看來時間流逝的速度越發紊亂了。」微微點頭後，曙光女神命令道，「勞拉，我將和八神庵去瓦比亞蒂之門找巴克斯的麻煩，而你，你在冥界之外並非本體，發揮不了全部實力，但左右天遠大陸的戰爭還是沒有問題。」
「請下令。」
「你的那個暗影流不是在天遠大陸銷聲匿跡了不少時間嗎？現在，由你親自重複那神秘的犀利，讓安公主贏得戰爭。」
「是。」勞拉毫不猶豫的應答與她在和八神庵交涉時完全不同。
「那些所謂的強者都將集中在瓦比亞蒂山了，這片大陸你能肆意縱橫。如果沒有異議，就去吧。」
「曙光女神……奧特拜託我詢問一件事。」臨走前，勞拉問道，「您真的要剿滅神魔？」
「這個答案，你也想知道嗎？」曙光女神反問。
「我也想瞭解您的心境。」
「自從那個弱小的伊凡被我的劍認同起，我就沒有打算過完全抹殺魔族；而神族有穆恩斯的存在，我也不會趕盡殺絕。不過，不能再讓這些無知無畏的蠢貨主宰我的世界的內部了。」曙光女神嫣然一笑，「而且，我的第一目標，是巴克斯。」
「明白了。謝謝。」
言畢，勞拉就以那獨特的暗影流的步法滑向了卡羅帝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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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比亞蒂山。被削平的山頭中央多了一個半徑頗大的洞，一條涓涓細流嚴重違反著自然定律地從瓦比亞蒂山外的茫茫大海而來，像一條無色的長蛇沿山攀越，最終來到山頭，往那洞口流去。而克勞迪婭，默默站在洞的旁邊，面朝那水流來的方向，雙手平舉在胸前，維持著某種魔法。
如果從那洞的邊沿望下去……約莫可以發現什麼……
化成龍形的阿歷克斯渾身是泥，卻依然不停地往地底鑽著。當然，少不了的是牢騷。
「我，一隻應龍，又不是地龍，為什麼來幹這樣的活兒啊！」
「有力氣叫喚，不如更快一點兒挖掘！」同樣化為龍形的艾爾就在阿歷克斯旁邊，更加賣力，「主人不也一直操控著水為我們鬆軟土地嗎？」
「可是……」
阿歷克斯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另一旁的米特加大叔打斷。
「應龍，你很高貴？」
平靜的聲音一下將阿歷克斯的不滿情緒彈壓了下去：「不……米特加劍聖……哦不，創造之神。」
「瞧瞧，人家創造之神都身體力行了，就你這不懂事的幼龍還在抱怨！」
艾爾趁機數落著。
突然，克勞迪婭的聲音從上方飄來：「有人來了。」
在阿歷克斯和艾爾反應過來之前，米特加大叔就下了命令：「你們倆別動，繼續挖，直到不再是土壤或者石頭了，才能上來報告。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能打斷。上面的事情，我和克勞迪婭應付就是了。」
說完，米特加大叔便「嗖」的一聲竄了上去，那渾身的泥濺開來，完全不似一個劍聖的氣度了。
「克勞迪婭，你在幹什麼？」
第一個出現在克勞迪婭附近的是帕米耶絲，隨後，奧特羅，伊瓦爾提科，阿爾弗雷多一一出現。
「你們回來了？」克勞迪婭依然維持著魔法，「月隱之谷發生了什麼？至於我這裡……創造之神拜託我打通瓦比亞蒂之門。」
「創造之神？」
奧特羅的問話才開個頭，米特加大叔便從洞口飛了出來：「誰在叫我？」
「人類，滾！」
奧特羅的鐮刀順手向湊上前來的米特加大叔揮去，卻被他輕巧閃過。然後，米特加大叔微笑地看著紅日魔王。
見此，克勞迪婭勸道：「別出手，奧特羅。這個人類現在被創造之神附身著！」
「什麼！」
眾人大驚。
「不用奇怪。如果沒有身體，我根本沒辦法和巴克斯做什麼。而你們，又有誰願意把身體借給我呢？」創造之神左右看著，「嗯？那個高尼茨呢？他沒有回來？」
阿爾弗雷多答道：「他救下了幾個月精靈，正在安置他們，一會兒就到。而且，現在的關鍵是……」
「呵呵呵呵……你們晚了。」
沉沉的嘲笑聲突然響起，隨之出現的，是洛克，還有八神庵！
「你們……」克勞迪婭剛剛開口便止住了話——她立即發現，眼前的兩個人的氣質完全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兩個人了。
「洛克被巴克斯佔據了身體，八神庵被烏拉洛斯佔據了身體。」
伊瓦爾提科解釋道，和眾人一樣，凝神戒備著。
「什麼！」克勞迪婭一下子愣了，連那沿綿不斷的水流也一下分崩離析。
「克勞迪婭，別停下。」
創造之神提醒一句，慢慢走向巴克斯：「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是誰？」看著眼前的人類，巴克斯略微遲疑了一下，「嗯？你是……」
「你會尋找身體，我也可以啊！」
創造之神淡淡微笑：「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這樣相見吧？」
「你是要阻止我了？」巴克斯冷笑。
創造之神搖搖頭，凝視著那原本屬於洛克的清秀相貌：「那取決於你將要做什麼了。」
「我要做的，不就是你要做的嗎？」
面對巴克斯嘲諷的反問，創造之神依舊搖頭：「雖然最本質的目標區別不大，但我不曾像你那麼去做。你是在毀滅我們創造出來的一切。」
「這個世界就是你，也是我。有什麼值得我們畏手畏腳的？」
無論是巴克斯狂妄的大言還是創造之神平靜的苦口，沒有誰在這兩個重量級存在的對話時插言。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除了始終冷笑不語的烏拉洛斯。
「巴克斯……或許是你沒有經歷過我創造這個世界的感受，你覺得一切大可以推倒重來，然而，我不能同意你那麼做。」創造之神長歎一聲，「雖然你我各自的身體天差地別，但我還是要和你周旋。」
「你可以試試。但你阻止得了我嗎？」巴克斯哈哈大笑，「神族將要傾巢來到這裡，你又覺得區區幾個魔王能抗衡嗎？」
「如果再加上幾個人呢？」
驀然地，一陣風吹起，驟然狂暴，將整個山頭籠罩，那瀰漫的沙塵阻隔了所有人的視線。
「是誰？！」巴克斯大喊，伸手一揮，便將狂風驅散。
塵埃落定。在創造之神身側，降臨了幾個身影。
高尼茨，格瑞，林德院長！
「所謂的龍皇？還有一個人類？」巴克斯完全不屑，瞇起眼睛盯著高尼茨，「如果你要來送死，我可以幫你。「
高尼茨玩味笑道：「我只是過客，而你，自有你真正的對手。」說著，他回頭將幾個魔王掃視一圈，「魔族，阻擊神族。阿爾弗雷多，想怎麼做自便。她拜託我的事情已經做到了，我不再參與了。」
「高尼茨！你什麼意思？」格瑞突然怒了，「你說八神庵以及整個世界陷入了危機，我們才拋棄了天遠大陸的戰場跟你來這裡，你現在要跑？」
高尼茨毫不在意他的質問：「蠢龍，記住。這是你的世界的事情，即使是龍皇這麼卑微的身份，也有你值得負的責任。自己的世界就該自己左右，而不是依賴於過客。」
說完，高尼茨便消失在一陣風中。
無論目瞪口呆的格瑞如何惱怒還是費解，與他同來的林德院長卻看向了以米特加大叔的身體出現的創造之神。
「你是……一個……人類？劍聖？」
「你為什麼不說曾經的神聖教廷的成員米特加呢？」創造之神反問。
「因為你不過是佔據了他的身體。」
「不是佔據，是借用。你不要誤會。」創造之神糾正著，「雖然我不知道那個高尼茨的來歷和來到這裡的原因，也不知道究竟那個邀請他來這裡的『她』究竟是誰，但他有一點沒有說錯——這是我們的世界，理應我們在左右。那麼，一個人類，還有一隻龍，你們的決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