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決戰月光 第十二章 聖者西言 文 / 落小雲
第十二章聖者西言
「你……」洛子痕心中驚訝，不由得開口問道。
「他是天池第一弟子，你的師伯，不過他在人間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想來你也聽過的。」天池祖師看這那個人拖著沉重的腳步跪在了自己的身前，不由得微微歎息了一聲，伸出手來，將那個人扶了起來，開口道：「他的名字，叫做西言。」
「聖者西言？」洛子痕心頭一震，望著那個人毫無表情的面容，一時之間竟然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七千年前，天下大亂，刀兵四起。月光皇族遷都避禍，自此天下三分。
南有文家，北有端木家，西有寒荒蠻族作亂，月光皇族幾近滅族之禍。皇族太子親赴臥龍居，不帶隨從，徒步而行，三次親臨，終於請得當時頗負盛名的西言出山輔佐。
自此，算無疑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些光環，全都落在了西言一人的身上。
月光皇族重掌天下，西言罷官歸隱，雲遊天下……
聖者西言的名字傳響大陸……
聖者西言，這個名字成為了自他之後，所有名臣大將的偶像，成為他們日夜在夢中都想成為的那個人。
當日楚凌風不是也遙想聖者風姿，希望能夠成為如他一般的人麼，可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竟然便是當年那個羽扇綸巾，談笑間傾滅敵軍百萬的聖者西言麼？可是他又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洛子痕……」西言轉過頭來，向著洛子痕開口叫了一聲，聲音低沉渾厚，完全不似人聲，便如從遙遠的深處發出來的聲音一般。
「師伯……」洛子痕的聲音都變得有些不自在了起來，開口向著西言恭敬的叫了一聲，躬身而立站在一邊，等待著西言的回應，畢竟聖者西言的名頭也太過響亮，饒是洛子痕膽大妄為，如今見了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回應了一聲，絲毫也不敢有失禮的地方，恭敬萬分。
西言那沉重的金屬頭顱抬了起來，望著洛子痕，沒有目光，沒有神采，但是卻讓洛子痕心頭一陣，開口道：「師伯有什麼吩咐。」
「五千年前，我曾經向著家中之人下令，日後天下大劫，禍起孤城，讓他們殺了你，如今我知道我錯了，向你道歉。」西言沉重的身軀忽然跪了下來，向著洛子痕發出了「咚咚」的聲音。
「師伯……」洛子痕微微一呆，旋即想起了當日江若水身邊的那個老師來，那人不是自稱是聖者傳人的麼？難道，他針對自己的一切，竟然全部源自五千年前自己的這個師伯的一句交代？
「聖主蒙蔽天機，雖然我現在依舊不明白他究竟在想著些什麼，但是我知道，蒼生大劫，禍起孤城，卻也必將在孤城完結，當年我錯了，如今我便要用自己的一切來彌補這個錯誤，無論如何，都不能逃避。」西言抬起頭來，金屬的頭顱上，沒有目光，但是洛子痕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對面這個軀體所傳來了陣陣的決絕的誠意。
「師伯，往事已矣，您是長輩，我自然不會怪罪與你，只是現在蒼生大劫既然已經開始，我們便要同心協力，共同對抗這場劫難。」洛子痕伸手將西言扶了起來，心中也不由得感慨萬千，卻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聖者西言，楚凌風啊，如果現在還是以前的你，你的心中又會作何敢想呢？
「師傅，我願意帶一半的九位師弟，率我西言家所有的人，前去北方，幫助月光女皇夏子語重建月光。」西言向著洛子痕說完了話，轉過了頭來，向著天池祖師開口說道。
「去北方？」洛子痕忽然一愣，不明白西言的話語究竟是什麼意思，自己不是來找他們幫忙的麼，他一來就吵吵著去北方，算是什麼意思，難道在西言的心中，自己還是那個造成蒼生大劫的罪魁禍首麼？
不過現在的洛子痕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事情都忍耐不住的二世祖了，心中雖然略有不滿，但是卻也絲毫並不表現在面上，只是轉過頭來，向著天池祖師投去了一個疑問的目光。
天池祖師竟然將頭揚的高高的，絲毫也不向著洛子痕的這邊看來，洛子痕心中不由得鬱悶，暗自罵了一聲，臭老頭。
「子痕……」卻聽得西言那沉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洛子痕不由得回過頭來，向著西言恭聲道：「師伯。」
「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成見，只不過北方那邊，更需要我們而已，這一場戰爭，不知道要打多久才能結束，北方有月光的皇族，名正言順，才是整個月光的根基所在，我帶著師弟們去了那邊，才能幫助女皇立國，，穩定人心，相信憑借我西言的這個名字，便能夠吸引更多的人來投奔，到時候，月光強，則我們贏得這場戰爭的希望就越大，希望你能明白。」西言向著洛子痕開口說道。
「是，我明白。」洛子痕長歎了一聲心中頓時也明白了西言的意思，雖然心中也不願意承認，但是洛子痕卻是清清楚楚，浮雲城現在已經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在這場戰爭之中的炮灰，他們的任務，便是在整個月光恢復元氣之前，拖住光明的腳步，而這一切，卻是全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來，只是沒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局勢一片大好的情況，就著輕易的被西言給看穿了……
「不愧是聖者西言。」洛子痕望著西言，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鄙視的感覺，這個傢伙不會是怕死吧，媽的看穿了就算了，竟然不願意陪我一起去做炮灰，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們浮雲城的人就是後媽生的啊。
「呵呵，我並不是修道者，沒有永恆的生命，但是對於生死一道，卻早就已經看的透了，自從我在七千年前放棄了肉身開始，我便在等待著這一場大劫難的開始，如今事到臨頭，我又怎麼會逃避呢？」西言似乎看穿了洛子痕心中所想，不由得向著洛子痕開口說了起來，聲音依舊沉重冷漠，卻帶著無盡的豪氣。
「我……我沒有這麼想。」洛子痕見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人看透，也不由得有些尷尬了起來，向著西言就寫結巴的說了起來。
「只是，我覺得我應該在更需要我的地方，你浮雲城經過這些年的歷練，名將如雲，在作戰方面，只怕我也不見得能夠比得過你們，你們不一定便是炮灰，只怕最後，你們才是這場戰爭的主力。」西言說著，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發出了一陣沉悶的聲響。
「我現在所剩下的，除了這俱非人的皮囊，或許就只有那麼一點虛名了，對於北方的夏子語來說，我的這點虛名，更加有用。」西言那沉悶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猶如一陣悶雷滾過天際。
洛子痕心中一驚，不由得向著西言低聲道：「師伯，是我不好，我錯怪你了。」
「哈哈哈……」天池祖師站在一邊忽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