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明爭暗鬥 第十一章 楚凌風的心事 文 / 落小雲
第十一章楚凌風的心事
浮雲城。
城頭上，楚凌風眺望著遠處的星空，面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
王文來到楚凌風身邊，輕聲問道：「凌風，你怎麼了？從西海回來就一直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找到就算了啊，再找嗎。」
「老大，你說我們在這裡是為了什麼？」楚凌風回過頭來，望著王文問道。
「為了……」王文忽然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麼，愣了半響，終於開口道：「為了一座只屬於我們自己的城。」
「可是我們找到那座城了麼？我得到了什麼，你得到了什麼，子痕又得到了什麼？」楚凌風目光忽然變得飄忽了起來，望著遠處問道。
「我們……」王文愣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什麼都沒有得到，我們反倒失去了太多，不是麼？」楚凌風低下頭，輕聲的說著，隨手撿起一把城牆上的砂礫，迎風撒開。
「不，我們總會得到的。」王文用力的點點頭，對著楚凌風堅定的說道。
「到了如今，老大你還如此執迷不悟麼？我們只不過是一顆棋子，我們什麼也得不到，我們只會失去更多。」楚凌風的聲音冰冷，似乎沒有生命一般。
「你還記得麼？當日你變成了之知殺戮的怪物，我們幾個給你換血，我們那個不是血脈相連，那個不是骨肉至親？我們在一起，不就是這個城的開始麼？」王文長歎一聲，開口說道。
「老大，如果，我是說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殺了子痕，你會原諒我麼？」楚凌風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向著王文沉聲說道。
「你胡說什麼，我們是兄弟，你到底怎麼了？」王文不可置信的望著楚凌風，吃驚的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問問罷了。」楚凌風微微一笑，轉身躍下城牆消失在了夜色中，王文望著楚凌風的背影，歎息了一聲，低聲道：「楚凌風啊，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或許他是太累了吧。」雷天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一邊，向著王文輕聲道。
「你知不知道他在西海之濱有沒有找到芳香烴？」王文看了一眼雷天罡，忽然問道。
「不知道。」雷天罡愣了愣，回答道。
「這小子別是受了什麼刺激。」王文忽然笑了起來，隨手在雷天罡的肩膀上拍了拍。
「那麼你呢？凌風說我們都沒有找到那座城，你也一樣，為什麼要把自己隱藏的那麼深呢？」雷天罡望著王文輕聲的說道。
「那你要怎麼辦？抱著你哭一場麼？我可沒有這個愛好，我失去的，我總會親手取回來，讓我痛苦的，我總會百倍回報。」王文狠聲說道，又望向雷天罡沉聲道：「無論如何，我們來到這裡的初衷都不曾改變過，那怕受到了在多的挫折，受到了在多的傷害，我也決不會為了來到這裡而後悔。」
雷天罡歎息一聲，只是望著遠處道：「是呀，我也和你一樣，無論這個選擇是對是錯，日後會損失什麼，我都不會後悔。」
「也不知道天驕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秋清水。」王文忽然笑道。
「放心吧，天驕狼皇親自出手，怎麼也不會有問題的。」雷天罡也微笑了起來，伸出手在王文的肩頭拍了拍。
楚凌風隱在黑暗之中，望著遠處城頭上的那兩個身影，眼中忽然流下了淚來，背後一個渾身包裹在黑暗之中的身影忽然開口道：「好一幕兄弟情深，若是沒有見到當初那一幕，我真的就以為你們兄弟之間當真就情深意厚了。」
楚凌風反手一掌向著那人斬去，那人呵呵笑了一聲，閃身躲開，頭上的帽子落了下來，卻是姬遠清。
「哼。」楚凌風只是冷哼一聲，似是對於姬遠清的到來，絲毫也不驚訝，到像是早就在在等著姬遠清的到來一般。
「嘿嘿，洛子痕不過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相信這一點，楚兄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虧了你們這麼多人還在這裡為他拚命啊。」姬遠清微笑道。
「住嘴，洛子痕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楚凌風底喝了一聲，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十分憤怒的罵道。
「等到真相大白天下，自然會有天下人去分說，楚兄你雖然可以讓我自己不說，你自己的心中究竟怎麼想呢？」姬遠清輕笑道。
楚凌風低頭不語，默不做聲，過了一會，抬起頭道：「你來這裡找我不會是為了就和我說這些吧？」
「是了，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楚兄，她的性命已經沒有大礙了，楚兄隨時可以和她在此見面了。」姬遠清微笑著說道，盯著楚凌風發出一陣奇怪的笑容。
「還有呢？」楚凌風微微點頭，面上卻沒有任何的神色表露出來，只是輕聲的問道。
「還有就是希望楚兄能遵守我們當日在西海的約定，這樣我也好回去向叔叔交差。」姬遠清雖然在楚凌風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可是楚凌風的心跳聲卻越來越快，他如何能不明白此時楚凌風只不過是故意裝做滿不在乎的樣子罷了，想著，嘴角上的笑意更加濃重了起來。
「我知道了。」楚凌風說著，自懷中掏出一個罐子遞給姬遠清，冷聲道：「給你。」
姬遠清微笑一下，接過來望著楚凌風輕聲道：「我們之間的盟約，還望楚兄不要忘記了。」
楚凌風點點頭，忽然道：「清水呢？她還好麼？」
姬遠清微微一愣，臉上再也不能保持那副從容的模樣，向著楚凌風歎了一口氣道：「我和楚兄一樣，都是紅塵之中苦苦打滾，情之一字，當真是害人不淺。」
楚凌風微笑了一下，輕聲道：「我記得以前清水和我開玩笑，說她一生的夢想就是做個地主家小姐，家有糧田千頃，她終日不學無術，沒事領著一群狗奴才上街去調戲良家少男。」
姬遠清張大了嘴巴，彷彿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一般的，不可置信的望著楚凌風，繼而滿臉苦笑的搖搖頭。
「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你，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對清水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夠珍惜她吧。」楚凌風微微搖頭，輕聲歎道。
「你……」姬遠清一時間彷彿不太適應自己的位置突然之間和楚凌風換了過來，彷彿自己被楚凌風完全看透了一般，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姬遠清終於忍不住出口問道。
「呵呵，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我才明白清水的心事吧，我和她有著相同的遭遇啊，同是天涯淪落人。」楚凌風有些自朝的苦笑了一下，盯著姬遠清道：「算了，你去吧，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
姬遠清微笑一下，不在多說，又摸了摸身上楚凌風所給的那個罐子，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楚凌風微微歎息了一聲，眼前忽然浮現出了秋清水那紅衣的身影，不由得低聲道：「清水啊，我們曾經都祝福過對方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如今我們是不是離自己的幸福都越來越遠了呢？」
楚凌風搖頭苦笑，重重的搖了搖腦袋，面上又換回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容，向著自己的住處搖搖晃晃的走了回去。
姬遠清離了浮雲城一路飛速的遠遠離開，終於回到一處深山之中，之見光明戰神早就已經等在了那裡，見了姬遠清回來，立刻笑呵呵的迎了上來。
「叔叔。」姬遠清落了下來，向著光明戰神施禮道。
「遠清，你終於回來了，我生怕你在路上遇到天驕啊。」光明戰神笑顏逐開，拉著姬遠清的手連聲笑道。
「叔叔放心，就算天驕，也不一定能如此輕易的感知到我的光明秘術。」姬遠清自信了起來，取出楚凌風交給自己的罐子笑道：「叔叔，東西拿到了。」
光明戰神接了過來，雙手也微微的有些顫抖了起來，緩緩的打開了蓋子，一股血腥味瞬時飛揚了出來，光明戰神滿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罐子，滿意的道：「有了楚凌風的血，配合秋清水的落葉神弓，相信魔泣很容易就能破開了。」
姬遠清也附和道：「是呀，到時候十方天魔齊出，足夠他們忙活一段時間的了，誰也不會想到我們究竟需要的是什麼。」
光明戰神微笑道：「是啊，魔泣一出，十方魔動，可是誰又知道十方天魔只不過是一個引子罷了，正真的用途，只有這些人親眼所見，他們才會明白。」
姬遠清不在回應，只是伸手叫過身邊的一個弟子，輕聲問道：「小姐今天怎麼樣？」
那弟子恭聲道：「小姐依舊不肯吃喝，我們也是沒有一點辦法，又不敢用強的……」
姬遠清歎息了一聲，揮手讓那弟子退了下去，繞到山崖之後，隨手採摘了一捧艷麗的野花，拿在手中，向著山洞之中走了進去。
姬遠清走了幾步，漸漸走出了洞內的黑暗，只見洞中石塊之上流光異彩，發出一陣陣的光芒，將山洞之中照得一片光明。
秋清水盤腿而作，雙目微閉，面上沒有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