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明爭暗鬥 第七章 雲門風小暖 文 / 落小雲

    第七章雲門風小暖

    雲無鋒劍勢已老，如何能想到子痕竟然還藏了如此殺招，狂怒之下在空中硬生生的轉換身形，向著邊上閃去。

    子痕哪能容得他逃脫，長劍揮動，那道匹練似的劍氣呼嘯而起，向著雲無鋒捲了過去，雲無鋒眼見避無可避，唯有在地上連連打滾，躲閃著子痕的劍氣。

    子痕冷笑一聲：「雲門少主，不過如此。」

    手中浮雲在變，漫天雲氣瞬時籠罩了整個山峰，子痕心中恨極雲門之人，如今得著機會，如何能不趕盡殺絕，是以手中豪不留情。

    雲無鋒本身不至於這麼不濟，卻一時大意，被子痕打的措手不及，不僅狼狽萬分，如今子痕浮雲劍施展開來，竟似要將自己立斃當場，心中不由得萬念俱灰，只覺得自己多年苦修，竟然就要毀於今夜，心中不由得一陣悸痛。

    當下在也沒有了什麼念頭，唯有閉目待死。

    子痕心中微微感到一絲的快意，當年若不是雲門使詐，又進攻浮雲，自己怎麼會生生被江若水奪走，今日種種，若要算起來，這雲門才是罪魁禍首，如今能斬殺雲門新一代的主人，子痕如何能不高興。

    卻見層層雲氣將雲無鋒整個人包裹在了裡面，整片山峰之上雲霧瀰漫，五米之內都看不清晰人影。

    子痕冷笑一聲，手腕一抖，口中喝道：「滅。」

    白霧漸漸聚攏在了一起，裡面漸漸傳出雷聲轟鳴，金光閃耀，似是在電閃雷鳴一般的，將夜空照耀的一陣閃耀。

    就在子痕心中剛剛放鬆下來的時候，只見那層層雲氣的白光之中，隱隱一道藍光一閃而過，子痕心頭一驚，不待子痕作出反應，就見那道藍光如漫天海浪一般的漫卷而來，竟然隱隱有突破子痕重重雲氣封鎖的勢頭。

    子痕心頭大驚，目光之中儘是一種不解和哀傷的神色，歎息一聲，望了一眼天空之中，銀月入鉤，輕輕一揮手，漫天雲氣四下流轉，轟然散開。那道藍光失去了束縛，忽然在半空之中炸開了來，猶如一道深藍色的水幕一般，將四周映照的一片湛藍。

    當中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屏障，將雲無鋒包裹在了裡面，雲無鋒面無血色，生死不知，子痕抬頭望去，只見雲無鋒的身邊站了一人，手中長劍發出燦爛奪目的藍光，身形微微顫動，見了雲氣散去，長劍之上的光芒也漸漸黯淡了下去，以劍支撐著身體，輕微的咳嗽了兩聲，聽聲音，彷彿是個女子。

    子痕苦笑一聲，望著那道身影，沉默了一下，終於開口道：「我真的不希望是你。」

    那女子似乎受了傷，搖搖欲倒，掏出一瓶藥水一口喝了下去，望著洛子痕終於又發出一陣輕輕的，帶著些調皮的笑聲。

    「不要笑了，我需要一個解釋。」子痕微微搖頭，聲音雖然嚴厲，嘴角卻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陣笑意。

    「沒大沒小，你見過老大做事需要給手下一個解釋的麼？」那女子似乎傷勢好轉，聲音也大了起來，笑聲連連的走了出來，一身藍衣，明眸皓齒，尤其是一雙大眼睛閃閃發光，望著子痕露出一副壞兮兮的笑容，卻是多日不見的風小暖。

    「我早就該想到的。」子痕搖搖頭，有些鬱悶的說道。

    「想到什麼？」風小暖手中長劍收了起來，一雙大眼睛盯著子痕笑道。

    「雲家傳人出現了，怎麼會少了風姓傳人，老大你那一手海水湛藍，我怎麼早就想不到，你是風家之人呢？」子痕敲敲自己的腦袋，望著風小暖苦笑了一下。

    「不錯。」風小暖咬咬嘴唇，明亮的目光黯淡了下來，低聲道：「我的確是風家傳人，只不過當時我遊歷四方，入學天池，家中之事，原本所知不多，你又騙我你叫雲殘，是以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就是洛子痕，等到知道的時候，我們已是好友，莫奈何了。」

    「老大……」子痕心頭一熱，忽然開口道。

    「不，你別說，聽我說。」風小暖阻止子痕說話，沉聲道：「我生於雲門，長在雲門，那裡是我的生養之鄉，後來師祖親赴雲門，說我與書院有緣，要帶我去書院修行，我雲門高手如雲，如何能受得了師祖如此說，卻被師祖一連打敗十三長老，一敗塗地，後來雲門老祖出關，與師祖密談了三日，出來之後只道我適合在天池修行，於是我便不用向雲門其他弟子那般，在刀光劍影之中修行，以殺伐立門的雲門，卻有了我這個遊戲紅塵的女子。」

    風小暖聲音低沉，訴說往事，眼神飄忽之中，似是無限感慨。

    子痕已經對雲門瞭解至深，知道雲門弟子自小所受的訓練便是摒棄情感，殺伐眾生，天知道雲門老祖是個什麼變態，手下弟子個個都如嗜血狂人一般，是以當初子痕雖然也曾懷疑過風小暖的身份，卻怎麼也不能將天真無邪，遊戲紅塵的風小暖和那狂暴嗜血的雲門扯上關係，如今見了風小暖救下雲無鋒，子痕才恍然大悟。

    「多說無益，你我相識一場，今日你便留他一命吧，他日相逢，我們不死不休。」風小暖板起臉，向著子痕一本正經的說道。

    「嘿。」子痕忍不住笑了一聲，望著風小暖道：「老大，你這個樣子一點也不霸氣，一點也沒有斷袍絕交的誠意啊。」

    「臭小子，你就這麼想和老大我斷交？」風小暖終於也不在板起臉，噗哧一聲輕笑道。

    子痕歎息一聲，看著風小暖那天真爛漫的臉龐，歎息道：「老大，遊戲紅塵，你曾經是我最羨慕的那個人，為什麼，你要踏入這污濁中來。」

    「雲門雖和你不共戴天，卻是我出生的家鄉，我如何還能獨善其身？」風小暖也歎息了一聲，眼神之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子痕長笑一聲，從腰間掏出酒壺大口的灌了幾口，酒順著嘴角落了下來，沾濕了衣襟，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停了下來，將酒壺拋給風小暖。

    風小暖結果酒壺，愣了一下，仰脖一飲而盡，提起昏迷不醒的雲無鋒，三兩下消失在了茫茫群山之中。

    「這一切，就是宿命麼？」子痕搖搖頭，坐在地上，失神的望著星空，一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遠處的白玉京上，端木五老各個面色奇怪的坐在大廳之中，全都看著端木老祖，老祖依舊那副半睡不醒的樣子，打著瞌睡，望也不望下面的五人，小茵立在老祖身旁，面無表情的望著地板，也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我說的事情，都沒有意見了吧？」老祖見五老沒有一人說話，雙目陡然睜開，沉聲說道。

    「老祖。」端木青雲忽然一驚，站了起來，跪在了地上。

    「青雲，你有什麼話要說？」老祖望了端木青雲一眼，問道。

    「我……」端木青雲言又欲止，漲的滿臉通紅。

    「既然無話可說，那麼明日，便讓小茵和洛子痕去哪登仙天劫。」端木老祖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在給眾人任何機會，轉身拂袖而去，小茵目光中閃過一絲神采，又黯淡了下去，隨在老祖身後退了下去。

    端木五老面面相覷，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