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明爭暗鬥 第五章 老祖堂前說舊事 仙帝甦醒需鑰匙 文 / 落小雲
第五章老祖堂前說舊事仙帝甦醒需鑰匙
「小茵無悔。」小茵忽然之間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踏前一步，直視著端木老祖的雙眼，堅定的說道。
老祖沉默不語，雙目之中忽然射出一陣精光，與他那老態龍鍾的滑稽形象決不相稱，一瞬間讓子痕彷彿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子痕挺起胸膛，向著端木老祖道：「老祖，子痕知道你法力高深，又何苦為難我們這些小輩，小茵她尊你是長輩，處處退讓，子痕敬你是前輩，也是步步容情，你端木家身為仙界代表，沒有必要為難我們兩個小輩吧。」
「小輩？嘿嘿，小子，你可知聖女對我端木家，對我仙界，意味著什麼？」端木老祖不怒反笑，望著子痕森然道。
「不論代表什麼，小茵不想做了，換個人不行？」子痕微笑了起來。
「小子，你當我們神界的聖女是街上雇來賣菜的啊，說換一個就換一個？」端木老祖對著子痕的頭上就是一個爆栗，有些鬱悶的罵道。
子痕嘿嘿笑著，心中卻大為平穩，這端木老祖看起來沒有其餘那些人對自己那麼厭惡，而且性格不錯，地位又高，看來自己的事情就要著落在這個老傢伙身上了。
「小子，你別打我老人家的主意了。」老祖正色道。
「啊。」子痕瞬間全身冷汗淋漓，難道此人竟然能看透自己在想什麼麼？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子痕自信如今自己神力充沛，天下任何人要向突破自己的精神壁壘，感應到自己的心中所想，那最起碼也得是聖主了，就算天驕也不行，可是……
這個老傢伙也未免太變態了吧？子痕忍不住又在心中罵了一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驚恐的摀住了自己的嘴，張大眼睛望著端木老祖。
「小子，在心裡罵我呢是吧。」端木老祖依舊是那副昏昏欲睡的表情，雙目半睜，低聲的問道。
「晚輩不敢，晚輩不敢。」子痕下意識後退一步，有些驚懼的看著端木老祖。
端木老祖回頭看了一眼負手立在兩旁的五祖，忽然笑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事情和他們說。」
「老祖，這小子……」黃衣老祖忍不住出聲道。
「我知道了，你不必在多言，我心中自有分寸。」端木老祖望也不望黃衣老祖一眼，冷聲道，黃衣老祖只覺得心中打了一個寒顫，在不敢多說，唯有低著頭退了出去，其餘幾人見了，也隨在黃衣老祖身後走了出去。
端木青雲走在最後，思量半天，終於還是停下腳步，向著端木老祖鞠躬道：「老祖。」
「怎麼了？」端木老祖抬起頭，沉聲問道。
「洛子痕之父與青雲是八拜之交，還望老祖……」端木青雲話未說完，子痕只見端木老祖袖袍一甩，端木青雲竟然被生生甩了出去，落入下面層層疊疊的雲霧之中去了。
「你……」子痕怒喝一聲，就像衝出去看看端木青雲，卻感覺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拖了回來，一屁股坐在了大廳中央，子痕心中驚怒交集，站起來看著端木老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子痕終於回過神來，望著端木老祖怒道。
「丫頭，我在問你一遍，你不悔？」端木老祖絲毫不在意子痕的目光，只是又看向小茵輕聲問道。
「嗯，小茵知道老祖疼愛我，只是……」小茵說到這裡，忽然淚水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老祖長歎一聲，忽然對著子痕說道：「小子，你真是一個災星啊。」
子痕見了小茵哭泣，心中一軟，恨不得將小茵擁入懷中，安慰一番，強自鎮定了下來，只是輕聲勸慰道：「茵，別哭了。」
端木老祖歎息一聲，緩緩起身，向著小茵和子痕說道：「和我來。」
兩人隨在端木老祖身後，心中雖然疑惑，卻不敢出聲詢問。
老祖帶了兩人，來到一處門前，伸手推開，子痕低頭望去，原來白玉京頂峰的塔上是個圓環，圓環中央，一塊巨大的水晶閃閃發光，看模樣，竟然與小茵的仙靈石十分相似，裡面傳出陣陣的仙力波動。
「這是……」子痕一呆，不由得問道。
「登仙天劫。」端木老祖長歎一聲，向著子痕說道。
子痕心中疑惑，還想在說，端木老祖卻微微搖頭，阻止子痕開口，輕聲說道：「自當日仙帝封了仙門，這裡其實也就我這麼個老頭子帶著傷殘之軀，守護著仙界之門了。」
「啊？」子痕張大了嘴巴，心中卻道：「你這都是傷殘之軀，我死了算了。」
「呵呵，小子心中一定對我這個老頭子不滿意了吧。」端木老祖沉思了一下，將目光投向了圓環中央的水晶。
都記不清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六族混戰，死傷無數，那一日，我們三人出戰，卻遇到了不可想像的強敵，三萬仙界最精銳的戰士，竟然在一息之間灰飛煙滅，那一道金光，彷彿照亮了整個天際。
仙帝趕到的時候，只有我一人還活著，其餘的兩位兄長早都化做煙塵，萬年修行，終是塵土，仙帝沉默不語，只是將我帶回了仙界。
後來那人竟然又殺入仙界，手中一柄神弓，直入無人之境，三仙主，六仙尊，不是一招的對手，仙帝憤而出手，與那人鬥了三日三夜，後來天驕趕到，兩人聯手，才堪堪與那人鬥了個平手。
天驕受了重傷，仙帝助天驕治好了傷勢，天驕離開之後，仙帝痛定思痛，終於驚覺，這一切不過是個驚天陰謀，六族相殘，竟然背後都有著一個黑手在挑弄是非，其時天驕被封，魔主失蹤，鳳凰神和龍神隕落，無數六族高手喪身，竟然都不知道這太古隕神一戰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們的死，又有什麼意義呢。
端木老祖長歎一聲，聲音漸漸哽咽了起來，望著閃動的仙靈石，淚水順著乾枯的臉滑落了下來，蒼老的身軀似是微微的有些顫抖。
「老祖。」小茵連忙扶住端木老祖，關切道。
子痕雖然聽天驕說起過太古六族之戰，也在鳳凰神所留的信息之中有過一些瞭解，但是對於一向神秘的仙界卻沒有任何的認知，如今聽端木老祖娓娓道來，心中也忍不住思緒萬千，太古一戰，究竟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竟然弄得強大的太古六族近乎崩潰，那麼如今所謂的大劫，是否又和這些幕後黑手有關呢？
子痕想不出個所以然，唯有痛苦的搖搖頭，看著端木老祖，心知端木老祖不會只是單純的想起舊事這麼簡單，必然另有深意。
老祖長歎一聲，接著道：「當日仙帝封鎖了仙門，實在也是為了保存仙界一脈，可是卻因為在先前的大戰之中損耗了太多的元氣，不得不進入了長眠。」
「啊？」子痕聽說仙帝長眠未醒，心中一驚，想起去到仙界便是為了向仙帝討要紅塵境，如今若是仙帝未醒，又上那裡去尋什麼紅塵境，想到這裡，子痕不僅心中大急。
「我端木家立於塵世，其實只有兩個目的，所謂仙界在人間的代表云云，盡皆是世人猜測罷了。」端木老祖此言一出，子痕心中更是驚詫莫名。
「當日隕神一戰，我仙界無數高手隕落人間，端木家存在的目的，便是收集他們的殘魂轉世之身，所以端木家依靠這仙靈石，創造出五樓十二城，就是要有緣人進入幻境之中修行，悟得前身，在取仙籍。」端木老祖淡然得說道。
「怪不得我剛才查探那十二城，竟然是幻境。」子痕恍然大悟。
「還有一個，也是我們端木家和仙界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等小茵紅塵煉心，得登仙界。」端木老祖雙眼圓睜，似乎有些激動得說道。
「什麼？」子痕和小茵俱都驚道。
「因為茵丫頭是仙帝甦醒得那把鑰匙。」端木老祖說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子痕和小茵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是驚駭莫名。
小茵自小便是端木家的聖女，只道紅塵煉心，修行圓滿，便可進入仙界，成就大道，只以為自己的父親在仙界地位崇高，所以這凡間的端木家立了自己作為聖女，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仙帝甦醒的關鍵所在。
子痕心中也是如怒海翻湧，實在沒有想到，仙界竟然還有這樣的密事，小茵原來還背負著這樣的宿命，只是這老頭子為什麼要告訴我？難道想要殺人滅口？
想到這裡，子痕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全神戒備了起來。
「小子你不用害怕，我一個力量全失的老頭子能把你怎麼樣啊，呵呵。」端木老祖忽然向著子痕微笑道。
「什麼？」子痕心中一驚，初時子痕還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可是如今端木老祖如此一說，子痕不由得問道。
「你已經用神力在我身上試探了不知道多少次，難道你對白雲神力沒有信心？」端木老祖笑呵呵的問道。
子痕臉上一紅，心中卻依舊疑惑。
「我只不過是人老成精，等你到了我著把年紀自然一看別人的臉，就知道別人在想什麼了，青雲那是被仙靈石掃下去的，不是我。」端木老祖將子痕心中疑惑通通解釋了出來，望著子痕笑道。
「可是老祖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子痕輕聲道。
「因為你是另一把鑰匙啊……」端木老祖忽然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