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嶄露頭角(下) 第529章黑市 文 / 左妻右妾
第529章黑市
年輕力壯很健康是何解？關浩只覺得越來越糊塗了，按道理說要搞個殘疾人出來又何必管身體狀況，反正再健康不也是砍條胳膊或是砍條腿嗎，或者全部砍掉當不倒翁。
兩小廝一聽到命令就急忙衝出去打電話。
跑了兩個出去，裡面就只剩下虎哥一人了，關浩暗暗嘲笑他豬腦袋不知死活，要是老子高興，憑你一條繩子能捆得住？就拳就能結果了你。
然而先不管他們叫所謂的老闆過來出於什麼目的，但對於關浩來說這是個好消息，來越多同黨越好，一網撒下去把大魚小蝦全撈了。
於是他選擇繼續裝孫子。
「去，滾進籠子裡。」虎哥打開一隻沒有人的鐵籠，用槍指著他轟了進去。
萬一被關進了籠子，危險的指數就大了，不過細心一想他們既然去通知「老闆」，估計暫時不會把自己幹掉。關浩乖乖地鑽了進去，大丈夫能屈能伸，應以大局為重。
上了鎖之後，虎哥才心安理得地把手槍收了起來，坐回鐵架台邊的椅子上繼教抽旱煙，並打一瓶礦泉水喝起來。他喝水喝得很慢，這種地言運一次物資過來並不容易，他們早已養成了節約的好習慣。
趁這空閒之際，關浩掃視一眼旁邊，右邊竟有個鄰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若不是因為隱隱約約聽見他的脈博聲還真以為是個死人。不過估計他不死也差不多了。仔勸算一算，貼著牆臂處整整一個圓周都是一模一樣的籠子，其中四十個籠子裡有人，這些人當中基本上全是屁大的孩子，沒有人哭啼，沒有喧鬧，一片死寂。
「喂，小子，你死了沒有？來聊兩句。」關浩壓著嗓子，朝旁邊像死人一樣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喚道。
對方挪了一下身體，顯然是餓得暈頭轉向了，開口就是不停地念叨著同一句話，喊他媽來救他，如此重重複復著，也不知道喊過多少回了。然而他媽在哪？大概正在家裡哭得死去活來，孩子被人拐來這種地方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一想到這些關浩就義憤填膺，同時聽著那小男孩氣若游絲的呼喊他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死鬼老媽，世上只有媽媽好啊，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換個方位想一想，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
不過他很清楚現在是來可憐這群苦逼的孩子的，不是來被人家可憐的。
他喚醒了神尊。
神尊的元神丹不停地膨脹，膨脹……醒過來的時候大吃一驚，失聲道：「咦，你怎麼被人關了？」
「不要廢話，立刻有場硬仗要打了，你給我提點神。」關浩悄悄說道。
「有硬仗打？什麼情況？」神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覺昏黃一片，雖然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可視度還是稍差一些。
「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總之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就對了。」關浩盤著腿，悠哉地跟它聊起來。
「難道是魔尊的人把你抓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神尊有點埋怨，總是到最後關頭才把老子叫出來有屁用嗎？
一看被主人被籠子關得嚴嚴實實，它還以為末日來臨了。
「據我分析……這事應該跟魔尊沒有關係，魔尊是搞高科技的，不屑這些買賣。」關浩若有所思道。
「那這些是什麼人？」神尊好奇道。
「不是好人。」關浩答道。
這不是一般的廢話，神尊嘟噥一聲，說道：「不過我現在用處不大了，可能幫不上你多少忙。」
關浩自也清楚得很，它現在沒有三頭六臂，最多只能提供點魔法技能，已經不可能有替他擋刀擋子彈的本事了，要恢復那種狀態估計修練得再快也要一個月以上。
「只要能幫上忙就行了，給自己一點信心啊。」關浩也不知道在安慰對方還是在安慰自己。
出於理性分析，面對這夥人幾把手槍，他還是有信心全身而退的，至於能不能一網打盡，這就全靠鍾麗柔配合了，目前論殺傷力的話她的空手道本領才是利器，自己目前的水準最多也就是靈活點罷了。
虎哥的耳朵也不是聾的，聽著他自言自語在嘮嘮叨叨，不屑地冷笑一聲回頭看著他說道：「怎麼？想給外面打電話搬救兵？沒有用的，這裡沒有任何信號，與世隔絕。」
關浩暗暗佩服對方的聽力，只可惜那廝完全表錯情了。
「說起來你也真夠打霉的，哪裡不好闖偏要闖到這裡來。」虎哥似乎一個人呆著也無聊，話也變得多了。
趁這機會關浩謹慎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抓我來這裡做什麼？好歹也讓我死個明白啊。」
「哈哈……」虎哥奸笑起來，說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裡是賣人肉的。」
「賣……賣人肉？」關浩故作吃驚狀。
「那些小屁孩以後都是我們的賺錢工具，他們運氣不錯，沒有一個身體健康的，所以也就撿回一條命，以後只要老老實實去街上要飯，要麼在馬戲團表演，保證餓不死他們。」虎哥面無表情地說道。
關浩早就看了出來，這些小孩裡面男性跟女性的比例差不多，只憑肉眼看去就知道病得不輕，不過人家應該是被你折磨出來的吧，居然還說風涼話。
更奇怪的是別人身體不健康他還說是運氣好。
突然間關浩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為什麼身體不健康就能撿回一條命？你剛才說我身體好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意味著我要死了？」
虎哥往地上吐一口痰，嘿嘿笑道：「反正你死到臨頭了，我也閒得蛋疼，不妨告訴你，像你這麼結實的小伙子，能賣不少錢啊。」
「你是說賣我的肉嗎？賣給誰吃？」關浩平淡道，臉上居然還有點笑意。
虎哥不由微微一愣，這廝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害怕，該不會是腦子有點毛病吧？也罷，只要內臟健康就行，這天上掉下的餡餅居然砸在我頭上，真是發財了。
「你的肉？一毛錢都不值。」虎哥囂張地走到籠子前瞪著他，幸災樂禍地笑道：「但是你的內臟值錢，把腎跟心臟切下來估計就能賺一大筆啊。」
說著他又打量著關浩的眼睛，眸子變得雪亮，興奮道：「似乎眼睛也不錯，眼角膜估計也值不少錢……」
關浩的心涼了半截，總算是恍然大悟：身體有毛病的，就割斷手腳放出去要飯或者去馬戲團當猴子當大猩猩，沒毛病的就取下內臟拿到黑市去賣大錢，這生意頭腦也算精明，但他們難道不怕遭天塹嗎？
他忍不住又掃視一眼周圍的小屁孩們，實在是可憐極了，想不到他眼底這些全是病人。
遇到關神醫，你們走運了。
神尊聽得糊里糊塗，沙啞的聲音又迴盪起來：「喂，他到底在說什麼？怎麼我聽不懂？」
虎哥示威完了就吊兒郎當地朝洞口走去，應該是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關浩這才不屑道：「如果連你都聽得懂，我媽還生我出來有何用？」
他越是不肯解釋，神尊就越是好奇，在它以前片大陸上倒也見過吃人肉的，但沒有見過只吃內臟的。
沉默片刻，關浩突然感到有些悲哀，地球果然是個人吃人的世界，以前在麗人醫院裡當醫生的時候，曾見過宗偉江給病人做過大大小小的手術，其中包括器官移植，也不知道裡面有多少人體器官是從這種黑市流進來的，真是想起來得了覺得噁心。
也許他不做醫生是對的，太他媽的黑暗了。
有些本來應該病死的人，在鈔票的力挽狂瀾下卻活過來了，而那些原本健健康康應該活下來的人卻死於非命，一命換一命，完全就違反了自然規則。
「你在想什麼？」神尊忽然關心一句。
關浩的目光飄得很遠，喃喃道：「地球已經不適合我生存了，有生之年一定要移民到火星去。」
「火星是什麼地方？」
「那是一個……沒有戰爭，沒有邪惡的地方，雖然沒山沒水，沒紅花沒綠葉，但是很乾淨……」
且說那兩個小廝跑出去打電話，一個勁地往山頂上爬。
他們爬的不是別的山，正是鍾麗柔躺在上面睡覺那座。一直以來他們打電話出去都挑著這裡，已成了一種習慣，因為山洞口發出無線電波的話存在隱藏危機。
等他們凳上山頂時突然被嚇一大跳，這裡居然躺著一個人？也是他媽的穿軍裝的，看那身材好像還是個女娃啊。
鍾麗柔半睡半醒中，突然聽見附近風吹草動，出於本能猛地驚不醒過來，喝道：「誰？」
我的媽，原來不是死人……兩個漢子下意識拔槍，但很崩潰地發現剛才把槍放在山洞裡了。等回過神來時面面相覷，忽然自嘲道：「媽的，區區一個小妞還需要用槍嗎？把她也帶回去。」
另一人忽然道：「等等……怎麼會這麼巧同時出現兩個軍人？剛才那小子不是說他一個人來的嗎？莫非……」
那人瞳孔遽然收縮，也想到了厲害之處，一咬牙狠道：「媽的，不管那麼多，先幹掉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