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嶄露頭角(上) 第432章人心惶惶 文 / 左妻右妾
第432章人心惶惶
在攝影機前，在全國所有電視機的屏幕前，全世界人的心弦被撥動了。在這邊好歹有個「蜘蛛俠」在跳來跳去，雖然不可思議，但的確是有人把墜樓者接住了，這已經夠令人費解。更離奇的是，另一邊的墜樓者根本就沒看見有人去接，竟也離奇地在空中停頓了一會，再緩緩掉到地上，雖然在那一瞬間曾有一團格外顯眼的藍色光芒閃過，但這僅僅只是超自然現象嗎？
不知哪個攝影技術出神入化的傢伙陰差陽錯地把鏡頭鎖定了幾乎以光速在跳竄的關浩的臉，這張臉一在全世界電視頻道映入觀眾的眼前時，所有人驚呆了，那不是偉說中的關神醫嗎？
全世界沸騰了，這是歷史上第一次發生在世人面前的一件最匪夷所思的超自然景象，世界上真的存在超人？奧特曼？
所有認識關浩的人更是一時間忘記了災難所帶來的悲痛，腦袋一片空白，跟身邊一個人認識了那麼久，原來不是神醫，是個超人？
眼看世貿大樓已經坍塌了一半，能逃的人也都逃到一樓跑了出來，至於墜樓的，該倒霉的也死透了，只是血肉未干，不該倒霉的也在拖關浩的福奇跡地活了下來，一個不剩地送往醫院救治。
各大醫院是忙得雞飛狗跳，城中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有好事者替關浩粗略統計了一下，加上那個透明的怪物接住的人，他一共接了兩百多人，這兩百多人原來應該為計劃生育做貢獻的，卻在他手上神奇地復活了，這一定是震驚世界的大新聞。
但關浩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神尊那招元神出竊本身就毫不留情地耗去了他一半的體力和元氣，以這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空中不停地跳了近半個小時，接完這一百多人，他幾乎要虛脫了，口乾舌躁嚴重脫水。
然而跟所有救援人員一樣，他一刻也不能歇，立刻又投身進行了一場浩蕩的「氣功醫術」現場版表演，那些缺胳膊缺腿的，嚴重燒傷的，在他的魔法治療下一個個神奇地復原，加上神尊，就是四隻手，幾分鐘就使得四個人脫離生命危險，連續一個多小時下來他一口氣也沒有喘，不知道把多少人拉出了鬼門關。
這是慘烈的一仗，空前絕後。
一向不喜歡當出頭鳥，做事異常低調的關神醫從今天起注定要聞名天下了。
這種出名跟以前的出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就好像人人都知道周立波說中國長得最醜的導演叫馮小剛，但並不是誰都見過他那張臉到底有多醜。又如台灣美女王志玲姐姐，那種出名是用來被人神往的。
而關浩這種出名，是注定要被人傳誦的，也許一百年後，每個人都記得今天這場空前絕後的恐怖災難中曾經出現過一個超人。
更重要的是，他被科學家拐去研究身體潛能的可能性極大。
鍾麗柔學了一身的拳腳功夫，在這時候卻是一點也派不上用場，當她衝進大樓內時也解了不少人的危機，能跟著最後一人的屁股跑出來已經算是大幸。
後來她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不止一次跟朋友抱怨，人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沒有親眼看見關浩今天的威武英姿。
這句是實話，凡是今天沒有在現場親眼所見的人等於有半條命是白活了，因為打這沒多久之後他已經是站在世界巔峰的神一樣的人物。
當然前提是他得有那麼長命。
鍾麗柔一臉髒兮兮的，灰頭灰臉走出來費了好大勁才在傷員最多的地方找到關浩，這些人都是來不及被救護車送走的，而不幸中也有大幸，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接受關浩的氣功治療法。
看著關浩兢兢業業專心至至的模樣，鍾麗柔有點失神。有人說男人最有魅力的瞬間就是掏錢包的時候，而對鍾麗柔這種人來說則不然，應該是全心投入、聚精會神的時候，只有在那種狀態中一個人的眼神才能流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喂，我看你今天有得忙了，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嗎？」鍾麗柔經過一番劇烈的運動後，情緒從絕望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走過去蹭了蹭正在施展氣功的關浩。
「你只要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就已經是幫我的大忙了。」關浩不客氣道。
剛剛還為他那副認真的樣子感到臉紅心跳，轉眼又碰了他的釘子，這個賤骨頭還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人。鍾麗柔氣急敗壞地跺一下腳，果然老老實實地呆在一邊。
確認所有人都脫離了生命危險後，關浩終於鬆一口氣，此時天色已經近黃昏。他抬頭掃視四周，很快便發現了麗人醫院的救護車，毫不猶豫地邁過去，打算回醫院再做一天無償的臨時工。
此時不知何處殺出一大群記者，一個個把話筒對著他，爭先恐後地追問他剛才的英勇奇跡。
鍾麗柔急忙當了一回臨時保鏢，護在前面吼道：「讓開，你們採訪也不看時候的嗎？」
無奈記者打份工也不容易，為了保住飯碗只好迭迭不休地問長問短，矛頭直指他到底是不是人的話題。
關浩不禁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慘劇，氣得渾身哆嗦，見記者群中有幾個男的，便隨手揪了一個問得最凶的出來暴打一頓，紅著眼睛吼道：「我操你媽！」
他最恨別人罵他媽，但他偶爾也會罵別人的媽，因為他覺得罵娘這種專利只屬於拳頭硬的人。
雖然每個人都很好奇他到底是不是人，但畢竟人家剛才也是一心一意在救人，現在悲痛的時期還沒過去，市民正掙扎在水深火熱之中，這些狗日的記者不把心思放在救人上反而為了份狗日的工作去妨礙現場醫術最頂尖的醫生，這不是在打受難者的臉嗎？
所以關神醫這句罵娘和痛毆不但不影響形象和身份，反而贏得一致喝采，眾人無不幸災樂禍，打得好啊，打死活該。
有了一個倒霉的樣版後，那伙記者也收斂了，紛紛面紅耳赤地散了去，沒有人敢再上前一步。做為媒體工作者他們自然瞭解過關浩曾經一個人打趴一百人的跨世紀大事。
在鍾麗柔雞肋地護航下，關浩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麗人醫院，放眼望去，一片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家屬悲慟的哭喊聲與傷者痛不欲生的哀鳴聲碰撞到一起，就像在演奏一曲莫斯科的葬禮，聞者無不心酸落淚。
醫院裡的人全部都忙瘋了，根本就沒有人看過直播新聞，儘管現在全國所有頻道都在進行現場直播。也沒有一個人發現關浩回來，俱都焦頭爛額心情沉重。
其中最忙的人自然是宗偉江，他簡直成了一隻無頭蒼蠅，從事件一發生到現在就沒有停歇過，據說助手給他擦汗的消毒巾都已經用掉了近千條，造成嚴重缺貨，比止血水還缺得嚴重。
尤燕這個婦科醫生也毅然加入了外科隊伍，但工作性質一變她就只有打雜的份，沒資格抄刀，也不懂縫線，就打打消炎針和安慰家屬還比較擅長。
看見關浩從面前走過時，她眼前一亮，撲上去道：「關浩……」
她那眼神實在是太可憐了，就像在說她現在很冷，很害怕，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鍾麗柔一見此景，悄悄地溜了去，好在沒有出現在尤燕的視線範圍，否則又得惹麻煩了。
然而對方之所以沒看見她，理由自然只有一個，尤燕的眼睛裡已經連病人都看不到了，只有前面白茫茫一片，唯一看到的生物就是關浩這個賤骨頭。
媽的，不知道在外人眼中我們已經分手了嗎？現在跟你很熟啊？關浩有點氣急敗壞，但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做為一名憐香惜玉的翩翩公子，他實在不忍心罵這妮子。
剛才救了那麼多病人他元氣和體力早就用盡，已經發不出魔法了，回到這裡純粹是出於救人心切，事實上他已經幫不上什麼大忙。但今天這種場合他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談情說愛，只好投去一個我見猶憐的含情脈脈眼神，腿一邁朝辦公室走去。
尤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他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只好先跟了上去。
關浩一進房間，尤燕後腿便跟上，遲疑地合上了門，一雙秋水眸子可憐巴巴地秋著面前的男人，也知道該說點什麼。
甜言蜜語吧，外面死了數百人，傷殘數千人，要是還有那種情趣她就不是人了，而是人渣。
關浩的感覺跟她差不多，只輕輕地說了一句：「你沒事吧？」
尤燕驚世容顏一抬，心慌慌道：「沒……我沒有事……」說話間她兩隻小手緊張地扣在一起，彷彿想哭，雖然親朋好友都沒有被波及到災難裡面，可就是揪心得緊，看著這麼多同胞受難，是個人都不會什麼好心情。
關浩長長地歎了口氣，走上前去將她抱進懷裡，溺愛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很少表現出如此溫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