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嶄露頭角(上) 第232章物是人非 文 / 左妻右妾

    第232章物是人非

    「我是你的臨時班主任，放心吧，你已經沒事了，不過還是要做做樣子，免得惹人閒話。」關浩淡淡道。

    「做什麼樣子？」

    「假裝去校醫室看病啊，你病得可真不輕……叫什麼名字？」關浩看著她美麗的大眼睛，問道。

    「於……於嫣杏……」

    於嫣杏像只受驚的小貓，嗓子夾得老緊，嗲了一聲。她眼神驚異地盯著關浩的臉，沒有冒汗，出奇地怡然自得，一下子被打擊了。雖然自己的體重也就九十斤不算過分，但臂力再強的人也不至於抱著一個九十斤物體走這麼長的路連氣都不喘吧？他的手臂到底是不是鋼鐵做的？

    她疑或不解之餘，關浩也在俯首沉思：「於嫣杏……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他忍不住仔細地盯著對方的美臉蛋，發現她氣色恢復了紅潤，越看她長得越像一個人，曾經的一個故人——於嫣紅。

    高三那年的黃金歲月，一個叫於嫣紅的女子曾經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回憶，而且還傷他很深。那種初戀的刻骨銘心，像腳底下的烙印，以為眼不見心為淨，時間一久就忘記了，但每當腳底癢的時候總能想起那麼一點事情來。

    本來他對這個人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不料突然出現一個於嫣杏，嫣紅，嫣杏？連姓都一樣，我的乖乖，不會是她妹的吧？

    「你是不是有個姐姐？」關浩推開門走進校醫室把她平放在軟沙發上，忍著內心的激動說道。

    「啊？你怎麼知道？麻煩你叫她過來行嗎？」於嫣杏道。

    「叫她過來？她在哪？」關浩心裡像拴了根繩子，懸得很。

    「她……應該在二（3）班講課吧，於嫣紅！」於嫣杏的身體本來已經神奇地恢復了力氣，被人好心沒好報地平放在沙發上，自己用力一撐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於嫣紅？」這一道雷擊在關浩的天靈蓋上，整個人完全石化了。

    命運真會捉弄人，這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叫於嫣紅的老師？新來的？二（3）班，莫非是傳說中新來的班主任？不對呀，傳說她不是滿臉是麻子麼？哥當年認識的傾城之物怎麼可能是個麻子？

    於嫣紅，於嫣杏，這是他媽的「一株紅杏出牆來」啊，這取名之人一定是個聖人。

    「她可是二（3）班新來的班主任？」關浩確認一遍，他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是的……」於嫣杏道。

    這個世界已經抽風了。

    二（3）班內，一個身材堪比尤燕的魔鬼身穿一套商務西裙，胸前打著個領結，正在面對著四十多個面容囂張跋扈的學生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唾沫橫飛如滔滔江水。這個女人果然就是於嫣紅，長著一逼迷死人不償命的魔鬼身材，臉上去是密不透風的大麻子，如果把她的臉皮拉長十倍，完全能在上面實施踩蛾卵石腳底治療了。

    你說這不是暴殄一物麼，這麼一張臉長在這麼一副身材上，上帝真是瞎了他媽的狗眼。

    她以為教學生只在嚴厲就行了，試問這年頭的90後怎會買她的帳。說到口乾舌燥時只好停歇下來，結詞時還不忘記補上一句：給我好好反省一下。

    大頭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嚇得屁股尿流，心道，操他大爺的，怎麼就忘了調靜音呢？

    於嫣紅臉上的麻子脹得通紅，一雙有著黃金分割線的美麗大眼如豺狼惡虎般瞪著他。

    大頭嚥了口唾液，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去查看短信，原來是關老爺發來的，信中寫到：「大頭，打個電話過來，叫你們於嫣紅老師聽，我有事找她。」

    天哪，關老爺真乃神人也，關鍵時刻居然會幫我解圍。大頭二話不說撥了他的號碼，站起來喊道：「老師，我們關老爺找你。」

    「什麼關老爺？」於嫣紅怒道，在老娘課堂上玩手機，現在財神爺也救不了你。

    「是關浩，關老師，你還是接一下吧。」大頭把自己的靠山亮了出來，對這隻母老虎也就沒那麼恐懼了。

    聽到關浩這個詞時，於嫣紅臉色一沉，呆了老半晌。幾天前剛來這裡任教時，就聽說了自己的初戀情人剛剛從這裡出去，前天又聽說那小子要打回馬槍，她心裡就一直忐忑不安，想不到該來的還是要來，只是時間問題。造孽啊。

    她接過大頭的劣質手機，走出教室外，深深吸了幾口氣，強作鎮定地喝道：「有事嗎關老師？」

    校醫室裡，關浩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神采，這聲音如惜日重現，曾經多少歡聲笑語就是來自這個聲音，哪怕有一天他聾了也不會忘記。事隔多日，唯一的區別就是她的語氣冷了很多，也不知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

    「你妹妹找你，在校醫室，過來一趟吧。」關浩淡淡道。

    「我妹妹在校醫室？她是不是病發了？」於嫣紅失聲道，隨之傳來辟里啪啦的下樓梯聲音，金屬質感的高跟鞋急促地敲擊著樓梯板。

    「還是來了再說吧，別浪費我的手機費，對了，別著急，把手機還給別人再來。」關浩說完牽強地笑一聲，掛了線。

    要是沒他提醒，於嫣紅還果然是拿著大頭的手機就直接跑了，足足下了半層樓才趕回去，把手機悻悻地摔在大頭手上，一轉身跑得飛快。

    五分鐘不到，於嫣紅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跑進來，和關浩碰面的一瞬間，空中彷彿出現兩條火線，交織在一塊閃著露星的火花，五年前的記憶像零碎的拼圖被一塊一塊拼回原形，點點滴滴歷歷在目躍然紙上，心裡忍不住一聲歎息：「光陰荏苒，歲月如歌！」

    果然是她，果然是大麻子，她的臉發生什麼事了？就是火氣再大也長不出這麼多的紅豆吧？不變的是她的身材依然正點，除了尤燕和舒菲，無人匹敵。

    「嫣杏，你怎麼樣了？」於嫣紅急忙低下頭，把注意力轉移到妹妹身上。今天的這張臉對她來說是個恥辱，在別人面前可以假裝淡定，在這個初戀情人面前叫她情何以堪。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妹妹得的應該是貧血病吧？」關浩說道。

    於嫣紅用眼角瞟一眼他的腳跟，沒有說話，但不得不佩服關浩的眼力，這個神醫之稱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嫣杏倒很意外，驚呼道：「哇，老師，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我的膚色真的很白嗎？」她下意識地捂著臉，搖頭晃腦的顯然是在找鏡子。

    不過非常抱歉，這裡是校醫室，不是化妝室。關浩得瑟地回道：「不要忘了我的綽號是神醫呀，這種病症都看不出來，我不是該回這種紅薯了嗎？」

    「嗯……確實有兩下子嘛。」於嫣杏見姐姐一亮相，心情便開朗起來，抬著明亮的黑眸子五體投地地看著關浩，滿是崇拜之意。

    「那你有辦法治她這個病嗎？」於嫣紅忽然道，事關妹妹的性命，她看著關浩時的眼神已經自然了許多。

    「她這個是小病，難不倒我，倒是你這張臉……我想有點刺手啊。」

    關浩語重心長地盯著她的臉，說不出的惆悵。

    「這個不用你管。」於嫣紅板起臉來，又狐疑道：「你……真的有辦法治好我妹妹的貧血病？」

    「你應該早點找我的，她這病不應該拖這麼久。」關浩看著於嫣杏，憐憫地歎了一聲。

    於嫣紅兩手插腰，沒好氣道：「什麼意思？你到底行，還是不行？錢方面……好商量！」

    說到錢方面，「好商量」這三個字她未免說得太牽強，憑她一個當教師的，關浩要是開口收錢，她教一百年也不夠還這筆債。

    關浩坐在椅子上，攤開一張半個月前的南方日報漫不經心地看起來，說道：「放心吧，不收你的錢，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於嫣紅緊張地捏了捏拳頭，要是五年前，她閉著眼睛都能想到關浩所說的條件是什麼，可現在自己的臉變成這樣，是個男人都沒有興趣了。

    「我想順便治好你的臉，可以嗎？」

    關浩的以恩報怨之舉讓於嫣紅著實吃一大驚，當年可是自己甩了他啊，難道他一點都不怨恨嗎？給我妹妹治病不收錢還好，還順便治我的臉？一時間她還以為關浩餘情未了，對她還是有那麼一點意思的。

    說到她這張臉，找過最出色的醫生都不行，包括她自己。直到兩個月前從一條小道消息中得知曾經的那個初戀情人現在當神醫了，號稱無病不治，那時她就蠢蠢欲動，但礙於面子問題，才一直沒去找他。想不到今天在命運的安排之下，還是碰面了，有些東西還真是上天注定的，尤其是孽緣這個玩意。

    看她六神無主地陷入了沉思，關浩也就當她答應了，於是說道：「你去把窗簾合起來，順便關上門，反鎖，先搞定你妹妹，再解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