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三章 五重試煉【第三節】 文 / 商君書
暗夜的月，黯淡無光的月，漫天的星辰，一衣白袍的劍客，在這樣詭異的一個夜晚，靜靜等待著將要到來的攻擊。
一抹冷笑，淡淡出現在那白袍男子的臉龐之上，他微微笑著舉起手中長劍，淡淡的銀光將他籠罩其中，面對著漫天襲擊而來的光刃，身子單薄如他，顯得是那般纖弱，那般蒼白。
「嗖~！」第一道光刃襲擊而來，白衣男子銀髮飛舞，長劍激盪，貌似輕輕的一跳，那道詭異而熾白的光刃，便已然被挑散，化作漫天光芒，消散一盡。
一朵絢爛煙花，盛開在這靜謐詭異的夜。
這個白衣白髮的男子，自然便是與軒轅煌歸、宇文燭顏一同闖蕩五重試練的古星河了！此時的他，獨自在這個黯月星辰的詭異結界之中，在無數鋪面而來、接踵不斷的攻擊之中，艱辛的存活下去。
這不過是第一重試練罷了！竟然是這般強悍而恐怖！
更何況，古星河仰首看去，在那迎面而來的漫天光刃之後，無數安靜而猙獰的星辰，正如無數雙冷戾的眼眸，正在那虛無的高空之中俯視著他，尋找著破綻，或著一擊即潰的機會。
「鐺~！」似凡世間最悅耳的聲響，古星河手中的驚夢長劍，如風中的精靈一般，命中所有光刃，而後那無數光刃便就在他的長劍之下化作虛無，一朵朵璀璨煙花，盛開在劍尖處，盛開著最後的絢爛。
古星河一襲白袍，手持銀白長劍，渾身纖塵不染，如同一個神仙一般，在這無數朵絢爛煙花之中，輕移腳步，散漫而行。然而，他的速度卻並不慢，反而愈來愈快，漸漸地竟是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只餘下一道清風，在無數道光刃與煙花之中穿越前行。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漫天煙花火光俱都化為虛無，便是那一道清風，也漸漸定住，然後化作一襲白袍的身影，手撫長劍，微笑不語。
古星河的嘴角處，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因為在這一刻，他陡然發覺，自己靜止不前的修為，竟然在這一刻陡然向前行進一步，竟是距離融匯九品巔峰問鼎結界，只差一個剎那的程度。然而，便就只是這一個剎那之間的距離，竟是再也突破不得，只能停滯不前。
古星河緩緩搖了搖頭，心中無喜亦無憂，只緊握手中銀白長劍，靜靜等待著將要到來的攻擊。
漫天星辰，比之最初已只餘十之七八左右，然而那一輪黯月，卻依舊那般黯淡無光，彷彿當所有星辰逝去光芒以後，他依然還會是這般黯淡。
當第一次光刃襲擊到來的時候，古星河便已然猜出，那古怪的黯月之中，定然藏著這個結界的秘密，然而，他終是無法按照心中那瘋狂的想法，一劍破除那詭異的黯月。
不知為何，每當他騰空而起的時候，經脈之中的元力，便俱都飛速消逝，以至於他根本無法抵擋那半空之中的光刃攻擊。縱是現在他的修為再度精進，卻依舊毫無辦法。
或者？那一顆偉岸、高大而粗壯的大樹，或許也藏著某些秘密？
古星河的腦海之中，驀然閃電般閃現出這樣一個想法出來，那一顆偉岸的大樹，著實讓他心中驚訝不已。
既然無法靠近那詭異黯月，那麼，便就從那偉岸巨樹下手罷！
心中打定主意，古星河便手持長劍，疾速朝著印象中那大樹所在方向奔去。
在他的背後，那黯淡星空之中，此時竟又有數百顆璀璨星辰，驀然散發著強烈的光芒，然後俱都化為光刃，朝著古星河的方向擊來。
古星河似是並未看見身後漫天光刃，他只朝著那偉岸巨樹所在的方向，瘋狂而全速行進著，如同一道旋風一般，帶起無數松枝枯葉，在夜的世界飛舞而起。
古星河的速度，在這一刻已然快到極致，他體內充沛的元力，此時遍佈他的全身上下，使他有如一道看不見影兒的利箭一般，在風中，在草木中，疾馳前行。
「嗖~！」他的速度雖快，然而那些光刃卻似已然突破了空間，就那般陡然出現在他的身後，朝著他的背影擊去。
感受到身後的莫大危機，古星河卻似毫無震驚，只見他驀然止住身子，提起手中長劍，便一劍朝後擊去。
一道銀光在剎那間靜止在風中，而後在下一個剎那，一道更為耀眼的亮光，便逆風而去，帶著無盡劍氣。
「鐺~！！！」不同於前幾波的攻擊，這一次的聲響格外刺耳，如同無數利劍折斷的聲音一般，古星河蹙眉轉身，向身後看去，卻見那道光刃並未被擊散，反而依舊帶著無盡熾白光芒，朝著古星河的所在猛然擊來。
「哼！」古星河一聲冷哼，提起手中長劍，再度灌注元力於其中，而後逆風而行，一劍朝著那道詭異光刃擊去。
「轟~！！！」一聲巨響，這靜謐而幽暗的黑夜，再度被熾白光芒所籠罩，驚天動地的響聲之中，古星河手持長劍，飄然後退，只餘下那無盡熾白光芒瘋狂的朝四周擴散而去。
幾個剎那之後，那熾白光芒終是緩緩消散，古星河瞇著眼睛，向那熾白光芒消散的地方看去，卻見無數道光刃，正悠悠而迅疾的朝著自己擊來。
「一劍千鈞！」古星河一聲朗喝，伴隨著手中長劍猛然朝前揮去，一道銀白劍氣緩慢朝前擊去。
似千擔大石一般，這一道劍氣充滿了厚重的氣息，緩慢的朝著那無數光刃擊去。
黑雲壓城，城欲摧！
「轟！」一聲劇烈的響動之中，無數道光刃俱都被那道劍氣籠罩其中，只餘下幾道較為銳利的光刃，依舊朝著古星河的方向擊來，然而力道卻是已然緩緩消散，便是熾白光芒此時也黯淡了許多。
古星河手持長劍，只輕輕幾挑，那幾道光刃便已然消散不見。
「轟！！！」似無數炸彈爆炸，撲面而來的熱浪，讓古星河也不得不持劍向後飄退。幾秒之後，那混沌一團終是緩緩消散，古星河定睛看去，卻見原先那密集的光刃，此時卻是盡都隕滅在先前那一劍之中。
冷靜有如古星河，此時亦是驚訝不已，他輕輕舉起手中長劍，大量許久，歎聲說道：「竟想不到……原來，我也有這般厲害的一天。」
下一瞬間，他面容之上的感歎聲色已然收斂，只見他高舉手中長劍，再度朝著那偉岸大樹所在的方向奔去，似一道清風一般，疾速前行。
天空之中，黯月依舊，漫天星辰依然閃爍著詭異光芒，卻再也未化成光刃，朝著古星河的方向擊來。
許久許久之後，古星河緩緩止步，緊握手中長劍，仰首向天上看去，卻見一棵偉岸而高大的巨樹，便就出現在他眼前百餘丈外。
那是何等巨大、何等偉岸的一棵大樹，似是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神樹一般，其粗有若奇山，其高直達穹頂，在這詭異結界之中，展示著它的奇跡。
古星河的嘴角處，泛起一絲淺淺微笑，若他所料不錯的話，這巨樹的最頂稍，便是那詭異黯月的所在，因為當他仰首時，分明在那黯月陰影之中，看到一縷淡淡的枝椏。
「喝！」古星河一聲冷哼，緊握手中銀白長劍，便急速朝著那偉岸巨樹衝了過去，他要通過這奇跡般的存在，去達到他心中的某個猜想。
「嗤！！！」一聲銳利疾響，古星河心中暗叫不好，手持長劍，瘋狂的朝後方退去。卻見一支鋒利而修長的枝椏，猛然朝著古星河的方向擊來，而後「轟」一聲，擊在古星河現在所在的地方，石屑飛濺，一個大坑陡然出現在古星河的面前。
「吱~呀~！」緩慢而緊湊的響聲中，在古星河驚詫的目光之中，只見那偉岸巨樹，如同活了一般，渾身枝椏在風中任意搖擺，如同千萬隻手臂一般，在等待著它的戰利品。
古星河蹙眉看著那偉岸巨樹，心中瞬間萬般思量，卻發現根本想不出來什麼好的辦法，恰此時，只見身後天際，又是無數道光刃，陡然朝著他的所在擊來。
「哼！」古星河冷哼一聲，緊握手中長劍，靜靜等待著那些光刃的攻擊到來。
卻在剎那之間，只見那無數道光刃陡然消散虛空之中，古星河一陣愕然，連忙回首看去，卻見身後偉岸巨樹的萬千枝椏之中，竟是直接將那光刃吸了過去，然後俱都融入身體之內，竟是化成了肥料一般。
古星河波瀾不驚的心，此時亦是巨震，他持劍而立，心中一動，猛然飄飛後退。
就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又是數道枝椏朝著他的方向擊來，所幸他早已後退，不然的話，指不定後果將會如何。
「轟！」一聲巨響，漫天泥土飛舞之中，又一個巨大的坑，再度出現在古星河的面前。
此時他的境況，竟是前有攔路、後有追兵。
「難道，我將要死在這個地方了麼？」古星河手持長劍，悠悠看著漫天依舊稠密的星辰，微微歎息一聲。卻又在剎那之後，那極度自信再次回到他的身軀之內，有如一柄出鞘利劍一般，他傲然而立，冷冷打量著身體週遭的危機，毫無畏懼。
若是有人擋了我，便將這人殺死！
若是這天攔了我的路，便就將這天擊破！
古星河渾身散發著愈來愈強烈的氣息，一聲怒喝，他持劍而起，似一支利箭一般，再度朝著那偉岸巨樹衝了過去。
一道又一道淡淡圓潤金色光芒，緩緩自他右手臂上散發看來，如同密集的佛光一般，將他籠罩其中，使他看起來，有如一個佛祖一般，微笑著傲然前行。
獸之命輪，竟然在這一刻，驀然再度發揮它那神奇而詭異的作用。
「嗤！」刺耳銳利響聲之中，樹枝枝椏急遽而來，鋒利的氣息將古星河籠罩，古星河卻是怡然不懼，只將手中長劍向前擊去。
「轟！」一聲巨響，古星河手中的長劍擊在那枝椏之上，然後，只見先前有如活手一般亂動的枝椏，在那一刻陡然潰散，變成一截一截落在地面之上。
「喝！」古星河一聲冷喝，手持長劍，雙腳踏在巨樹之上，而後疾速向上方奔去，竟是如履平地。
「嗤！嗤！」那偉岸巨樹似是極其憤怒，無數道枝椏，直朝著古星河的方向猛然擊來。
「轟！」一道枝椏在古星河長劍之下化為齏粉。
「轟！！！」又是一道枝椏在古星河鋒利長劍下，再度化為漫天齏粉。
古星河體內的元力，在這一刻竟是毫無枯竭的跡象，只見他越戰越勇，手中長劍散發著越來越刺眼的光芒，似天地之間最為璀璨的星辰，此時正緣著那偉岸巨樹，冉冉向上方升騰而起。
此時的古星河，有如一個神祇一般，那偉岸巨樹雖然威力無比，卻是終究奈何他不得，只能瘋狂舞動著漫天枝椏，讓這本來靜謐的世界，陡然之間變得風雨飄搖了起來。
「嗖~！」一聲輕響，古星河的身影如同鴻雁一半，輕飄到大樹的頂端，持劍而立，在巨大的月光籠罩下，衣衫獵獵，彷如天仙。
「嗖~！！！」「嗖~！！！」……
還未待他站定身子，俯身遙看地面上萬千風光，只見那漫天的星辰，此時俱都閃耀著璀璨白光，然後化為無數光刃，轟然朝著古星河的所在擊來。
這幽暗的世界，在這一剎那，竟是被這萬千光芒，映照得有如白晝一般，古星河的一身白袍，在迎面而來的颶風之中，恣意張揚。
此時的古星河，瞇著雙眸，緊握手中長劍，冷冷打量著那無窮光刃，靜靜等待著攻擊的到來。
「鐺~！」第一聲脆響，悠悠響徹在天地之間。
「鐺！！！」「鐺鐺鐺！！！」……
連綿不絕的響聲，伴隨著劈天蓋地的熾白光芒，這天地之間俱都被白光所籠罩，無論是那黯月，還是偉岸巨樹，或者古星河單薄身影，在此刻俱都不見。天地之間，只餘無盡璀璨光芒。
「轟！」一聲巨響，無與倫比的氣浪，自巨樹頂端向四周瘋狂撲去，那大叔的枝椏，在那一刻竟是有無數化為齏粉，再也無法復原。
然而，這巨樹終究是天地之間少有的異物，便是任那氣浪再烈，卻是終究無法將之撼動，便是那天空之中的血紅黯月，此時亦是不動。
許久許久之後，熾白光芒終是緩緩散去，天地之間再度恢復幽暗，那一輪巨大的血紅黯月，依舊掛在天際，古星河手持銀白長劍，一動不動的站在巨樹的頂端，彷彿定格在那一瞬間一般。
又是許久許久之後，只聞一聲輕輕歎息，古星河的身子驀然而動，一道淡淡的光華籠罩在他全身之上，而後他的雙眼，一時溫潤，一時銳利，如此轉換多次之後，終是緩緩融匯一處。
「原來，這便是問鼎的感覺？」古星河看著手中銀白長劍，淺聲歎息道。
問鼎？問鼎！
在這一刻，他竟是再度突破，終是達到了問鼎的境界。
「吼~！」似遠古異獸的怒吼之聲，驀然響徹在這天地之間，只見虛空之中的那一輪黯月，那一輪如同就在眼前一般的黯月，此時驀然急遽晃動，似一隻狂野的烈獸一般。
「難道……這黯月竟是活物？」古星河的心中，驀然升起這一荒誕想法，他手持銀白長劍，冷目靜靜看著那似是不斷掙扎著的血紅黯月。
「吼~！！！」更加暴戾的聲音響起，只見那一輪黯月，不斷的掙扎著，在天搖地晃之中搖擺不定。許久許久之後，它似是終於掙脫了某種束縛，而後竟是自正中央處，化作一隻血盆大口，朝著古星河的方向猛然襲來。
「畜生！」古星河一聲冷喝，手持銀白長劍，全身散發著強烈的銀光，自那巨樹之上一躍而起，如同一隻巨大的鴻雁一般，一劍朝著黯月的所在擊去。
「劍?凌霄！」
一聲悠悠朗喝，古星河高舉長劍，只留下一個飄逸的背影，而後便被那巨大血月籠罩其中。
一切，似乎都靜止在這一刻，風也靜止，雲也靜止。
下一個剎那，只聞「轟~！！！」一聲猛烈的巨響，那巨大血紅黯月，靜止猶如紙糊的一般，碎成千百萬片，而古星河的身影，自那暗影之中，緩緩朝著地面墜落而去。
這一個詭異而靜謐的夜的世界，在這一刻，一切詭異的光，俱都漸漸消散。
當古星河雙腳落在地面的那一刻，這一個詭異結界，終是化為虛無，俱都消散。
古星河站在一片虛無空白之中，靜靜等待著將要到來的變化。
卻也不知，軒轅煌歸和宇文燭顏，他們兩人此時應是如何境況？古星河的心中，幾分擔心，幾分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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