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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章 帝國督查【第三節】 文 / 商君書

    遼闊的天地之間,浩瀚的崑崙諸峰之上。

    古星河一行人,御劍緩緩飛到天池之畔,在那裡早已經聚集了千軍萬馬,各路豪俠人士匯聚一堂,人聲鼎沸,將這人間仙境沾染得,有如凡世之中的一個鬧市場。

    「怎麼突然之間會有這麼多人?」落定身子,幻化收回長劍,古星河疑惑問道。

    軒轅煌歸微微笑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本來就是千餘年來少有的盛況,幾個人試圖將之隱瞞,又怎能瞞得過去?」

    古星河看著軒轅煌歸的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但卻根本無法想清,只得搖了搖頭,隨著軒轅等人一同,大步向前行去。

    「看啊,是帝國督查大隊的人來了,那個領先的青衣人,不會就是向來神秘的大隊長罷!」人群之中議論紛紛。

    「肯定是他啊,既然走在最前面,你看見沒有?走在他身後的那個藍衣少年,便就是『劍如風』莫羽衣了!連莫羽衣這樣的人物,都只能站在他身後那麼遠,除了是大隊長,還會是誰人呢?」另一個人立即附和過來。

    軒轅煌歸一行人,卻根本不去搭理路人的議論,只微笑著大步向前行進。卻見一個紫衣人影驀然攔在他的身前,淺笑著拱手說道:「見過大隊長。」

    軒轅煌歸止住步子,疑惑的打量著他,和煦如風說道:「這位豪傑不必客氣,只是,我卻真的不知你是?」

    那紫衣人依然保持著淡淡微笑,不卑不亢的說道:「在下蕭亦可,一介草民而已,隊長大人自然是不認識我的。」

    軒轅煌歸心中一動,卻不動聲色的開口說道:「原來是蕭先生,卻不知先生攔住我所為何事?」

    蕭亦可微微一笑,恭聲說道:「隊長大人貴人多事,蕭某不敢有所打擾,只是想找舊友敘舊一番罷了!」他的目光,正遙遙看向軒轅煌歸身後面無表情的古星河。

    軒轅煌歸知其中事情太過複雜,他只微微一笑,便讓過了身子。蕭亦可道了一聲謝,而後緩步來到古星河身前,微笑說道:「孤崖兄,好久不見!」

    古星河冷冷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蕭兄,好久不見。」

    蕭亦可冷聲道:「我現在應該繼續稱呼你孤崖兄呢,還是應該稱呼你什麼?竟料不到你藏得這般深,虧我還一直將你看做兄弟知己!」

    蕭亦可的雙眼之中,泛著冰冷而懾人的光芒,他抬首冷聲說道:「兄弟?知己?那前天夜裡的事情,你又如何向我解釋?」

    蕭亦可的臉色霎時慘白,只見他緩緩搖了搖頭,淒聲說道:「若是我說那天夜裡的事情,我並未參與其中,你可信麼?」

    古星河的腦海之中,驀然想起那日蕭亦可的怪異神色,心中一動:或許端木相府確實在打他的主意,以他為條件換得蕭夜帝的參與,以及與宇文相府之間的聯盟,或許蕭亦可真的並未參與其中,但是以古星河對他的瞭解,他的話中,又能真正有幾分可信度呢?

    古星河緩緩搖了搖頭,冷聲說道:「你乃端木相爺麾下第一謀士,相爺的決策一向以你為主,你若堅持,他又怎會做出那般決定?」

    蕭亦可緩緩搖了搖頭,繼而說道:「孤崖兄,難道這事情再無轉機了麼?」

    古星河搖頭冷聲說道:「『孤崖』二字,是我的化名,我真正的名字乃是古星河,我加入端木相府之前,雖並未有過加入帝國督查大隊的決定,但也本就未存什麼好心,所以你不必有何虧欠之心,至於這件事情麼?那是定然再無轉機了!」

    蕭亦可臉色慘淡後退一步,看著神色冰冷的古星河,平靜說道:「古星河,孤崖…,你太讓我失望了!」驀然他幻化出來一柄暗金色長劍,劃破衣袖,厲聲說道:「既然如此,那蕭某便與你割袍斷義,從此之後陌路再相逢,便是敵人!」

    「隨你!」古星河並不去看蕭亦可,只冷聲說道。

    從此之後,他將再與端木相府毫無瓜葛了!仗劍天涯論生平,用手中的劍,去做一番不平凡的事情,那將才是他真正的夢想!

    蕭亦可冷冷「哼」了一聲,厲聲道:「那麼,你敢不敢與我一戰?!」

    古星河緩緩搖了搖頭,冷聲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所以還是不要出劍的好!」

    「哼!」蕭亦可一聲冷哼,手持利劍,御劍而起,攜帶漫天紫色劍氣,朝著古星河的方向疾馳而來。

    眾人紛紛退讓開來,圍成一個大圈,將兩人圍在其中。

    古星河淡淡搖了搖頭,在他臉龐之上有著不為人知的淡淡悲哀,一聲低微悲鳴,一道銀光驀然幻化出來,卻是那柄驚夢長劍。

    「驚夢。」他淺聲吟唱,長劍之上,立即閃爍無窮銀光,將蕭亦可籠罩其中,「叮!」一聲輕響,兩劍撞擊一處,古星河依舊持劍站在原地,而蕭亦可卻是再難寸進一步。

    古星河並不願與他交鋒,竟是將他擋在三步之外。

    蕭亦可臉龐之上,立即泛著一絲病態的紫光,只聽他一聲怒吼:「孤崖,你有種便與我堂堂正正一戰,別使這些手段。」

    圍觀眾人紛紛搖了搖頭,這一戰到這裡,顯然蕭亦可已然輸了!

    古星河輕輕歎了口氣,驀然收回手中長劍,飄身向後退去,卻見蕭亦可持劍狂追不捨,一劍猛過一劍,而古星河卻再不願出劍,步步後退,步步忍讓。

    「哼!」蕭亦可一聲怒哼,驀然大吼一聲,渾身散發著強大的紫色劍氣,手持暗金長劍,再不做任何防守,凌厲決絕的朝著古星河撲來。

    古星河的雙眼之中泛起一絲冷芒:他步步忍讓,而蕭亦可卻為何又步步緊逼?只見他驀然舉起手中的銀白長劍,攜帶著淡淡銀光,一劍朝著蕭亦可的長劍擊去。

    「鐺!」兩柄絕世長劍,終是再次交鋒一處,卻聞一聲巨響,蕭亦可手中的暗金長劍應聲斷為兩截,而古星河手中的銀白長劍,卻依舊閃爍著冰冷的銀光,只見他緩緩放下長劍,冷冷的看著神情詭異的蕭亦可。

    卻見蕭亦可再次一聲怒哼,手持斷劍,朝著古星河的方向再次擊來。「哼!」古星河冷哼一聲,幻化收回驚夢長劍,一掌朝著蕭亦可擊去。

    「轟!」一聲巨響,古星河佈滿元力的一掌,重重擊在蕭亦可的身上,一道血箭應聲而出,而蕭亦可手中的斷劍,卻也插進了古星河的胸膛。

    當斷劍及胸的那一刻,古星河驀然感覺不對,因為蕭亦可抱著必死之心,但他手中的劍卻無半分力道,他驀然收回七分元力,但這一掌蕭亦可卻猶是所難以承受,他雙眼之中熾熱的光緩緩變暗,然後朝著古星河的方向倒來。

    「噗~!」一聲輕響,古星河接住蕭亦可的身子,自己卻被震動內腑,一道血箭亦是噴湧而出。

    「叮鐺!」清脆響聲之中,蕭亦可手中的斷劍,應聲落在地面之上。

    「蕭兄!蕭兄!」古星河扶著蕭亦可,聲音再無往日的冰冷,他雖不知蕭亦可此番動作到底為何,卻感受到了此刻他的生命力,正在不斷流逝。

    蕭亦可吃力抬頭,斷斷續續輕微說道:「孤崖兄,這裡即將有大動作,你還是快些離開吧,不然的話,一定會喪命此處的,因為…咳…咳…因為這裡,即將便會再次成為一個儘是鮮血的戰場,他們…他們將終於開始行動了!」

    「行動?什麼行動?」古星河將自己的元力輸入蕭亦可的身體之中,扶著他躺了下來,卻聽蕭亦可繼續輕聲說道:「孤崖兄,答應我,不要對…端木相…相爺出手,好麼?」

    古星河看著他希冀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卻見古星河蒼白的臉龐之上,泛起一絲紅潤的微笑,他笑著說道:「孤崖兄,孤崖兄,我欠你的,已然還清,我們終究還是知己……」

    古星河繼續輕輕點頭,卻見蕭亦可已然閉上眼睛,昏沉倒了下去,那一柄暗金色的斷劍,躺在他身旁不遠處,低聲顫動著。

    古星河面色深沉站了起來,神色之中儘是悲哀和自責。

    卻見一個身著淺白衣衫的女子,緩步走了過來,古星河怒吼一聲:「讓開!」

    那衣衫淺白的女子緩緩搖頭說道:「星河,讓我看一看,或許他還有救的。」

    古星河低首看去,卻見宇文燭顏已然蹲下身子,伸手探著蕭亦可鼻息,許久之後點頭說道:「他雖然受了重傷,卻還沒有死,星河,你用元力注入他身體四肢,然後輔助他貫匯到心脈之處。」

    古星河點頭說道:「好!」說罷抬首匯聚元力,然後緩緩通過蕭亦可四肢注入,再輔其匯聚心脈一處,許久之後,蕭亦可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古星河,淡淡說道:「多謝孤崖兄廢勞了!蕭某雖然薄命之人,卻還不至於死的這般容易。」

    古星河緩緩點了點頭,起身站了起來。他們兩人雖然舊怨已然不存,但卻再也不可能如往日那般了!

    「讓開!讓開!」有人在他身後大聲怒斥,古星河淡淡回首看去,卻見端木流雲隨著一個老人,正一同疾步朝這處行來,那老人,竟然便是當朝右相端木清風。

    古星河心中詫異萬分,看來軒轅煌歸的猜測並不準確,蕭亦可說這裡將會有大動作,到底是什麼大動作?

    卻見端木流雲並端木清風兩人與古星河擦身而過,然後齊齊蹲在蕭亦可身畔,端木流雲連忙伸手欲將他扶持起來,卻被右相端木清風搶先一步,伸手扶持蕭亦可站了起來,聲音低沉的說道:「蕭先生,我們回去罷!」

    「蕭某謝謝相爺了!」蕭亦可蒼白的臉色之上,泛起一絲淡淡笑意,繼而轉身朝著古星河說道:「孤崖兄,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能做知己了!」蒼白的臉色之上淺淺微笑,但眸子深處卻是掩飾不住的滄桑。

    古星河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他一身白衣冷漠如雪,冷冷的朝著軒轅煌歸等人的所在行了過去。

    今生這一個知己,終是智能相逢於陌路了!

    宇文燭顏隨著他一同來到眾人身畔,軒轅煌歸微微笑著說道:「星河兄,你還有我們!」羽衣與霓裳亦一同微笑看著他。

    古星河重重的點了點頭,眸子深處依舊幾分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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