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十六章 端木流雲 文 / 商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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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飛雪激揚。
「蕭兄,這次卻又是我勝了!」一個白衣白髮的青年男子,陡然飄進長安城門之內,朗朗一笑,讓許多人為之頓首。
他雖然長相並非十分俊美,飄飛白髮,雪白長衫,腰間掛著一個殷紅的玉珮,只是尋常普普通通的裝扮,但卻偏偏有一種別樣的氣質,讓人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孤崖兄之修為,蕭某佩服!」只在兩三個呼吸間,一個紫衣的中年男子也陡然飄了進來,紫衣翩翩,冉冉而立,面色有幾分病態的蒼白,但卻更給他添了一種不一樣的風采。只是卻鮮有人注意到,在他的眼眸之中,不時散發著陰冷的光芒。
這兩人,自然便是從神廟處回來的古星河與蕭亦可了!
古星河看著蕭亦可飄了進來,朗聲一笑,開口說道:「蕭兄,不如你我二人再去那酒樓之上,痛飲個兩三杯?」
「不了!不了!」蕭亦可微笑著搖了搖頭,無奈說道,「今日得空前來拜訪孤崖樓主,已經是萬之大幸!唉,只是蕭某確有要事在身,不得不離開了,若是還有時間的話,一定會回請樓主一番,希望那時候孤崖樓主,你可一定要賞蕭某一個面子。」
「豈敢!豈敢!」古星河狀似溫文爾雅的說道:「蕭兄的面子,小弟怎敢不給,待蕭兄閒暇時候,只管遣人來通知一聲,孤崖立即擺上一桌盛宴,靜待蕭兄大駕光臨!」
兩人的樣子,使人看著像是把臂之交,但是卻又別忘記,這世間還有一種思想叫做陰謀,有一種心叫做腹黑。
古星河心中冷笑一聲,兩人這連番比試,終究是他稍勝一籌,當日蕭亦可給他帶來的心理壓力,也自這時候終於完全解脫,怎不讓他心裡舒坦?
卻見蕭亦可詭異一笑,手持羽扇拱手作揖,輕聲言道:「一言為定,蕭某這就告辭了!」說罷轉身離開,很快便消失人群之中無影無蹤。
古星河略感驚詫的盯著蕭亦可的背影,這一個陰鷙的紫衣男子,在他的印象之中,應該並非是如此這般容易打發,蕭亦可到底因何緣故設計這一場偶遇,難道僅僅是因為數月之前的那一場大火麼,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原因?但他思緒良久不得要領,只得搖了搖頭,轉身返回長安樓去了!
話說,此時的長安樓中,雖然眾位兄弟對他繼任樓主之事依舊不冷不熱,除了些許之前就非常崇拜敬仰他的人之外,其餘的眾兄弟表面之上對他恭恭敬敬,但骨子裡卻鮮有人承認他的樓主地位。幸虧,還有左護法墨連城以及一眾長老,輔助他處理樓中大事,不然的話,就衝著那些人不冷不熱的眼神,他寧願月出關之後和他大戰一場,也絕不再做著樓主的鳥位置了!
但是想一想,這半年多以來自己的計劃,再想一想猶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古劍堂,以及不知去向的軒轅煌歸以及宇文燭顏,古星河又突然覺得,這半年多的時光其實並未虛度。
自蕭亦可拜訪之後,古星河基本每日裡都待在房間裡打坐調息,他的修為比之當日更加精深,但若要說達到融匯九品巔峰直至問鼎的境界,只怕還得至少數十年的功夫才有可能,想想那日蕭夜帝那瘋狂的眼神,古星河便想起來幼時的決心,唯有變得越來越強,方能有有所作為!
變強!變強!唯有變強,方能立足!
……
半月時光匆匆而過,這一日蕭亦可正在房中打坐調息,卻被一陣緊急的敲門聲擾醒。
「什麼人?」古星河緩緩睜開眼睛,冷冷問道。
「孤崖兄弟,是老頭子我啊!」門外響起左護法墨連成的聲音,自古星河繼任樓主大位之後,他便改稱古星河為「樓主」,但後來實在是拗不過古星河,只能繼續稱呼他「孤崖兄弟」了!
「原來是墨老哥,請進!請進!」古星河站起身子,將墨連城從門外迎了進來,兩人一番寒暄之後,古星河方開口問道,「卻不知道墨老哥來找我,有什麼重要事情?」
卻見墨連城神色詭異的說道:「孤崖兄弟,外面有兩人說是前來拜訪你,說是你的故交,但我看他們神色不善,索性將他們留在客廳之中,卻又擔心他們確有要是來尋找樓主你,因此便來打擾一番了!」
「故友?」古星河驚詫的想道,「莫不是煌歸和燭顏?!」
想到這,他不動神色的和煦說道:「竟然勞煩老哥親自跑一趟,真是折殺小弟了!卻不知道是兩個什麼模樣的人?」
「老弟不必如此謙虛,我這個當哥哥的做這些個事情還是應該的!」墨連城推脫一番,方開口說道:「那是兩個身著華麗衣裳服飾的公子哥兒,一個年紀稍微大一些,另一個則還很年輕。」
「兩個公子哥兒?」古星河心中一驚,轉眼又想道:「莫不是煌歸兄與燭顏妹子女扮男裝?想來定然是這樣的了!卻又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知曉我在這裡的。」
卻聽見墨連城繼續說道:「年紀大些的那位公子,身著紫衣,手持羽扇,兩抹微鬚。面色蒼白,眼神之中隱隱透著一股戾氣……」
話還未說完,卻聽見古星河吃驚說道:「鬼才蕭亦可?!他怎麼又尋到這裡來了!」聽到墨連城的描敘,古星河知道這人定然便是蕭亦可那廝了,精料不到他吃了一次虧之後,還真的再次尋了過來,卻不知那年輕的男子是誰。
「蕭亦可?」聽聞古星河話語,墨連城驚詫說道,「鬼才蕭亦可?!竟然是這個魔鬼,他來我們這裡做什麼,莫不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噓!」古星河舉起一根手指,墨連城連連噤聲,古星河方開口說道:「老哥,小心隔牆有耳!」待墨連城狠狠點了點頭,古星河方開口說道,「蕭亦可那廝已經尋來我們樓中一次,只不過那次我已經將他打發開去,卻不知他這一次又為何來了,對了!老哥,那年輕的公子哥,又是一幅什麼模樣?」
「已經來過一次?」古星河的話語,讓墨連城有點反應不過來,聽聞古星河相問,他連忙開口說道:「那年輕一些的公子哥,身著淺黃衣衫,頭上戴著金冠,貴氣逼人,卻也看不出來有甚特別之處。」
「頭戴金冠,淺黃衣衫?」古星河喃喃細語道,他也無法確定此人到底是否便是煌歸,想了一想不得要領,便笑著對墨連城說道:「墨老哥,我們也不要在這裡瞎猜著什麼,直接過去見一見便是,這裡到底是我們的地盤,便算他們是天子貴胄,又能拿我們如何?」
墨連城笑著點了點頭,朗聲說道:「既然如此,孤崖老弟,我們這便去吧!」
「好!」古星河一聲朗笑,便同墨連城一同前往客廳去了!
……
「蕭兄,多日不見,神韻依舊不減吶!」看到蕭亦可之後,古星河拱手一禮,朗聲笑著說道。
「哪裡!哪裡!」蕭亦可優雅地站了起來,笑著說道,「孤崖兄才是真的愈來愈顯風姿秀麗了,令蕭某很是敬仰。」
「哦?」古星河狀似驚詫,開口說道,「不敢當!蕭兄既然來了,你我便得好好痛飲三百杯,這一次必須得不醉不歸了!」
坐在蕭亦可身旁的年輕男子,卻顯然不可能是十餘年未曾見著的軒轅煌歸,二十一個面色陰鷙的貴胄子弟,便是看到他臉上的那一抹不屑冷笑,古星河也不願同這樣的人多打交道,因此只與蕭亦可兩人虛與委蛇,彷彿從頭到尾變為看到那年輕男子似的。
卻見蕭亦可淺笑的搖了搖頭,神色詭異的開口說道:「多謝孤崖兄盛情相邀,只怕這次是真的不能,蕭某這次前來卻是有要是在身,還請孤崖兄見諒則個。」
「要事在身?」古星河狀似好奇的問道,「卻不知堂堂鬼才蕭亦可蒞臨我長安樓,到底有何要事?」
蕭亦可卻並不正面答話,反而用羽扇指著猶坐著的那年輕男子,笑著說道:「孤崖兄,可認識這位公子?」
那人見蕭亦可羽扇指著自己,冷哼一聲,並不答話,甚至從頭到尾便不曾看到古星河幾人一眼。
好孤傲的性子!古星河心中冷哼一聲,冷聲笑著說道:「這位貴公子又是何方神聖?我自然是不知曉的,還請蕭兄告知。」
卻聽蕭亦可淺笑著說道:「孤崖兄,這位便是我家公子,當今右相端木相爺的嫡親長子,端木流雲!」
端木清風的嫡長子?!古星河心中咯登一聲,驚詫的向端木流雲看去,心裡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蕭亦可帶著他來尋自己,到底所為何事?